给比利一个拥抱
◎ 费方利/编译
多年前(1983~1987年),我得到一个机会为麦当劳公司扮演麦当劳大叔——罗纳德·麦当劳的角色。
我们有一项常规活动是“罗纳德日”,也就是我们每个月会有一天要去拜访社区医院,拜访的医院越多越好,给那里的病人带去一点点快乐。
看望的过程中,我们有两项禁令——
第一,没有麦当劳和医院有关人员的允许,我不能随便走动。如果我走进哪间房吓到了小孩,就会有人立马举报。
第二,在医院里不允许任何身体接触。他们不希望我把细菌从一个病人传播给另一个病人。
两个规定都不能打破,否则我会被炒鱿鱼。
第四年“罗纳德日”就快要进入尾声了。
一日,我在医院呆了一整天,正从大厅出来准备回家,却听到一个幼小的声音:“罗纳德,罗纳德。”
我停下来,那个柔弱幼小的声音是从一扇半开的门里传出来的。
我推开门,看到一个小男孩,大约五岁的样子,躺在他爸爸的怀里,身体连着我从未见过的医疗设备。他妈妈在另一头,跟爷爷奶奶在一起,另外还有一名护士在照看设备。
看房间里的气氛,我知道情况很严重。
小男孩告诉我他叫比利,我给他做了几个简单的魔术游戏。正当我转身要告别的时候,我问比利还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罗纳德,你可以抱抱我吗?”
多么简单的一个请求。当时我脑子里想的是:如果我碰了他,我会丢掉饭碗,于是我告诉比利,现在不能抱他,但是我们可以一起给图片着色。
完成一张漂亮的画之后,我们都很自豪,比利又请求我抱抱他。
到此时,我的心在尖叫:“没问题!”
但是我的脑子叫得更大声:“不要!你会丢掉工作的!”
我为什么不能满足一个小男孩的小小愿望——他可能再也回不去了,这是临终请求。
我想要找个合理的答复,好让自己借口离开,可我一个都找不出。
犹豫了好一会儿,我才认识到,丢掉工作并不是什么让我害怕的灾难……
从房间出来没一会儿,比利的妈妈告诉我,比利看着她说:“妈妈,我已经不在乎今年能不能见到圣诞老人了,因为罗纳德·麦当劳已经抱过我了。”
(摘自作者新浪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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