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沉醉之夜
◎ 苏美
阿朱终于决定试试她的“宝马车”,跑来求我帮她买“保险”。
“你自己去。”
她面红耳赤地说:“我没买过嘛。”
我也面红耳赤:“我也没买过!”
她更加面红耳赤:“怎么可能?你已经结婚了!”
我恼羞成怒,说:“我是军嫂,国家配给!”
我俩束手无策了快10分钟,我跟她说:“保险不是应该由你家‘宝马’自己准备吗?”
“这事还是自己办可靠。”这倒是,于是我们俩又面面相觑坐了近20分钟。
我觉得这么继续坐下去也不是办法,说:“咱们俩加起来快60岁了,这点破事还搞不定?门外有便利店,走。 ”
我们在便利店的货架周围转了好几个圈,收银台边上就是各色保险装备,可我们还是在巴掌大的店里使劲转悠,直到我自己都怀疑自己是小偷了,才跟她使了个眼色,往收银台凑合。这时,一个学生模样的男孩抓起一盒保险装备很骄傲地结帐了。阿朱被电打了似的奔出了便利店,我不得不万分羞辱地走出门,却看见她在对面的马路上狂笑不止。
我很生气,走过去就踹她。
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说刚才那个男孩是她的学生。
我一听,也狂笑起来。
我们在路边笑了快10分钟,阿朱说:“不行,得你去,你结婚了嘛!”
我说:“我分居呢!”
她说:“谁知道啊!”
我说:“那谁知道你没结婚嘛!”
她说:“我不行啦!求求你,你去嘛。 ”
突然,我一拍脑门,说:“想起来了,我家里有。”我俩神情猥琐地回到我宿舍,拉开抽屉,果然有。刚松口气,阿朱又神情沮丧地还给我,说:“过期了!”
我接过来一看,真过期了,保质期还是五年的。
我俩在屋里坐了一会,突然觉得特别没意思,于是穿上衣服去了海边。我拎着鞋子磕沙子的时候,阿朱的电话响了,不用猜就知道她家“宝马”又在我们那栋楼下捧着发霉的玫瑰等她。
阿朱扔下我走了。恋爱中的女人都特别不值钱,我当年比她还不值钱,算了,不想了。
从海滩回家步行要20分钟,红砖路上,左手大海,右手别墅,让我感觉很不错。快到家时我掏出手机给阿朱发过去“毓婷”两个字,没过一会儿,阿朱的短信回过来: “他有。”
(摘自《倾我所有去生活》江苏文艺出版社 图/zz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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