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臭袜子
◎ 麦小麦
先生哪里都好,可就是恶习难改:脚臭,还喜欢把臭袜子乱扔。
我苦口婆心说过无数次:“把袜子脱下来扔到阳台上。”我还专门在那里放了一个纸盒。每次他都点头如捣蒜,满脸堆笑:“好老婆,这一次求你帮我扔过去,就一次,下次我一定注意,谁不扔过去谁是小狗。”
他说完这话之后,我的选择有两个:
选择一,不答应他的请求,勒令他马上行动。这时他会想也不想地回答:“好,马上。”而这个“马上”有1%的可能是一分钟以后,有9%的可能是一个小时以后,还有90%的可能是N个小时以后。在这段未知的时间里,我不得不闻着那令人匪夷所思的气味。
为免我的鼻子遭到荼毒,我只好无奈地选择第二套方案——帮他把袜子扔到阳台上,而这样的结果是:下一次他照旧。
这场战争我一输再输,觉得非常苦恼,可先生一张嘴就像抹了蜜,让我怎么也发不起脾气来。
这天,他回来时我已经睡下了,迷迷糊糊叮嘱:“把袜子扔到阳台上。”第二天,我起床时发现他的两只袜子像趴在地上的灰老鼠,正得意洋洋地冲我笑呢。我忍无可忍,便大叫一声:“看你干的好事!”他“哼”了一声,翻个身又睡着了——这也是他让我无可奈何的不败法宝之一。我突然灵机一动:“哈哈,我倒要治治你!”
我打开他的手提电脑包,左手捏着鼻子,用右手的两跟手指拎着他的臭袜子塞到包里,还把露出的一角摆了个造型,使其显得更俏皮一点。完毕!我洗洗手,然后上班去了。
我坐在办公室里气定神闲,不久接到先生打来的电话,里面传来一阵怪叫:“啊呀呀,气死我了!我都背着包出了门,才看见你做的好事。气死我了!”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一次小小的打击是不能让先生彻底转变的,他还是时不时“委托”我“顺手”帮他把袜子“捎”到阳台上去。
我心情好的时候也未尝不可,否则只要我轻轻问一句:“你想在哪里发现你的臭袜子?”他便从沙发上跳起来,拎起袜子恶狠狠地往盒子里一扔,脸上写满“家无贤妻”四个大字。这时我会在客厅里笑眯眯地迎接他回来,对正准备扑上来的他大叫:“洗手!”
(摘自《发什么呆》时代文艺出版社图/子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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