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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疯子黄侃

时间:2023/11/9 作者: 爱你 热度: 12483
◎ 陈 远

  大疯子黄侃

  ◎ 陈 远

  

  民国时期黄侃的名气有多大,一个段子就能说明:黄侃和他的两位老师(章太炎和刘师培)并称“民国三大疯子”。

  关于黄侃与章太炎的相识,有种说法很有意思。据说一天晚上,章太炎正在民报寓所写作,忽闻窗外响起哗哗之声,接着从窗外飘进一股难闻的尿骚味。章太炎遂对着楼上破口大骂:“哪个王八蛋,这么没教养,往楼下撒尿?”骂声未止,楼上冲出一青年与他对骂。两人各不相让,吵成一团。骂了不久,两人竟然停下来相互攀谈起来。此时楼上的青年才知道对方竟是大名鼎鼎的章太炎,两人由此相识。

  另一种说法是:一次黄侃随众人往章处拜谒,看到章在墙上用大字写着东汉戴良的四句话:“我若仲尼出东鲁,大禹长西羌,独步天下,谁与为偶?”黄觉得章为人太狂,恐难接近,萌生退意。后章在报上看到黄的文章,惊为奇才,投书约见,二人遂得以相识。

  而黄侃拜章太炎为师,则又是一个段子。

  清末黄侃曾东渡日本学习法政,那时太炎先生因为参加革命亡命东京。黄侃“私淑”太炎已久,求教心切,辗转经友人介绍,把自己的一些作品转呈给章,获得了章的赏识。黄与章在东京住了三年多,一直埋头苦读,不时向章请教,却始终没有“拜师”的仪式。最后黄侃决定回国,向太炎请求临别赠言。太炎说:“你要拜一个好老师常常指教你才好。”黄问:“什么人好呢?”太炎说:“到北京找刘申叔(师培)吧!”黄答:“暂时不想去北京。”太炎说“浙江瑞安去拜孙诒让也好!”黄又答:“不想到浙江。”太炎说:“陈伯韬在南京,你可去找他。”黄答:“南京恐怕也去不了。”太炎说:“那怎么办呢?万不得已,就是我勉强点吧!”章太炎刚说完,黄侃便认认真真地磕了一个头。

  黄侃拜刘师培为师的事同样让人难忘。1919年的一天,刘师培肺病加剧,感到来日无多,凄然地对黄侃说:“吾家四世传经,不意及身而斩。”黄侃安慰说:“君今授业于此,勿虑无传人。”刘说:“诸生何足以当此,然则谁足继君之志,安得如吾子而授之。”黄侃起身道:“愿受教。”第二天果真带着礼物前去,按照旧时的规矩磕头拜师,刘“立而受之”。当时黄刘二人名气相差无几,且刘仅年长二岁,黄拜刘为师令许多人不解,连章太炎也不以为然:“季刚小学文辞,殆过申叔(即刘师培),何遽改从北面?”黄答:“予于经术,得之刘先生者为多。”

  黄侃的磕头,是对学问的虔诚。这两次磕头都没有白磕,都让黄侃学到了真学问。有了真学问,底气就足,黄侃睨视学术界二三十年,目空一切,就是对于其师太炎先生的经学,有时也要批评一声:“粗!”太炎先生也不以为忤,在讲堂授课乃至著书立说,时时说:“我的学生黄侃对此何等看法?”让人一时之间难辨谁是老师,谁是学生。

  据说有一次马寅初去看黄侃,谈到《说文》时,他置之不理,黄侃便老大不客气地说:“你还是去弄经济吧,小学谈何容易,说了你也不懂!”关于黄侃的狂,就连性情温和的周作人在谈到这位大师兄时也颇有微词:“他的国学是数一数二的,可是他的脾气乖僻,和他的学问成正比。说起有些事情来,着实令人不能恭维。”以上的事情,算是很好的印证。

  一个学者的段子多,足以证明这个人的性情风流。但现在人们津津乐道的是他的段子,是他的性情,是他的狂放,至于他的学问,则很少被人提及。天下谁人不识君,天下谁人真识君?用这两句话来概括黄侃,真是贴切。(摘自《道器之辨》北京航空航天大学出版社 图/子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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