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絮叨叨,磕磕碰碰,断断续续。
人,本身就是一个矛盾的结合体。
在命运的女神把我们当做泥人一样捏来捏去,当岁月把青春丢进了沙漏里不闻不问,我们开始挣扎,开始蜕变,开始幻想。
尝试继续写字,写一个长篇。
我想,肯定是青春在沙漏里迷路了。
(一)
时光。
每次在空间贴上一些文字的时候,很多人都会说写得太伤感。其实,伤感的不是文字,是看文字的心情。就像很多时候乘车在上海的高架桥上蜿蜒盘旋,看到黄浦江两边的风景,无数的霓虹灯,然后会想到很多事情,并且耳机里响起的音乐会不知不觉地影响我的心情。有时候不是伤感,是平静,是憧憬。
所有的过去都定格在某个时候。和一些好朋友挥手说再见出来不会想到多少年都不会再见面,转身离去的那一刻的笑容定格在空气中,然后深深呼吸,把它储存在离心脏最近的位置。
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怀旧的情怀。有时候就是不自觉的,或者说是不争气的。
扳着指头细细熟起来,离开武汉离开大学已经有三百九十一天了。我始终记得坐上车离开的情景,手机里的歌曲是张震岳的《再见》。我怕我没有机会,跟你说一声再见,因为也许再也见不到你...我会牢牢记住你的脸。
还是很愧疚那些没有兑现的承诺。清楚地记得答应带某某人去旅游,去爬山,去看海,清楚地记得答应带某某人去电影院看一场完整的电影,清楚地记得答应送某某人一幅字画,清楚地记得答应送某某人一张照片,还清楚地记得答应某某人永不分开......
生命总是情不情愿地走完一生。我是一个完美主义者,终点的神秘对我的吸引力远远不及于沿途的风景。在遇到一些或力不从心,或无能为力的事后我才发现,我的心态其实蛮好的,走在路上突然下了一场大雨,虽然道路变得泥泞不堪却也是美丽的,因为这样我能清楚地看到我的脚印,深深浅浅,弯弯曲曲。
有人说,拍照可以拍到一个人的内心。曾经有过想把所有自己成长的照片,还有和一些好朋友在一起的日子的照片都聚集起来,做成一个厚厚的册子。从懵懂,从单纯,到倔强,到蜕变,到成熟,到受伤,到平静,到很多很多情怀。某个表情只属于某一个时段,统统定格起来,不许改变,不许擦掉。于是我终于明白,某些话从来不属于任何时候,它的说服力仅仅是属于当时,当不成以后,当不成未来。音乐响起的时候,所有的前奏都会有一个故事的开始,优美的旋律伴随着故事的发生亦喜亦悲,亦欢亦乐,最后戛然而止。收场,退出,谢幕。
一首歌好像也是属于某个特定的时光。
就像上次在公交车里听到《天高地厚》的时候一样,我的脑海里马上就会浮现和大学的那一群兄弟们在KTV里抢着麦克风的时光,可以一起闯祸一起沉默一起走,可以一起飞翔一起沦落,不管天高地厚陪着我。于是我以飞快的速度群发短信给猴子,马仔,小黑,小方,崔崔,庹庹,娃子。告诉他们我想他们了,告诉我现在正在听那首我们扯着嗓子唱的那首《天高地厚》,告诉他们虽然我们天各一方却不要忘记彼此。
就像走在幽静的马路上,我就会把《一千年以后》反复地听。校园的小路永远都是干净、宽敞、安静的,合唱的《一千年以后》台词永远不会错任何一个字,任何一个曲调。因为在一千年以后,世界早已没有我,无法深情无法深情挽着你的手,亲吻着你额头 ,别等到一千年以后 ,所有人都遗忘了我,那是红色黄昏的沙漠。
一个物品好像也是属于某个特定的时光。
早已经不抽烟了。看到身边的朋友或者同事拿烟点烟的时候就会搜寻记忆,并且很清晰清晰,虽然远得想起来都吃力。年少轻狂的日子,躲在角落里共抽一根烟的时光像一张张没有塑封的照片,开始发黄。
岁月就是那么残忍,硬生生地把所有的东西都拉得老长老长,所有的东西都恍若隔世,还不至于说,在我年轻的时候怎样怎样,想当年我怎样怎样,稚气和成熟好像永远都是死对头,打个不停,很多时候都是成熟输给了稚气。反反复复中肯定会有不服气的时候,于是忍着伤痛,哪怕一次次头破血流,都会去准备下一次的决斗。
如果没有坚定的信心,如果没有不服输的意志,我想,我们永远不会有准备下次决斗的勇气。这句话我是说给涛哥听的。请记好了。
先就写到这里吧。午休的时间光荣地牺牲了。这杯巨大的沙漏最后还是会停,迷路的青春终究也会溜出来。那时候这个长篇也会戛然而止,死于非命。必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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