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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论“非遗”视域下新疆曲子剧的当代传承

时间:2023/11/9 作者: 艺术评论 热度: 12552
姜凯丽 王 敏

  [内容提要] 在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政策导向下,近十余年来,新疆曲子剧的传承与保护取得了阶段性的成果。本文考察了国营剧团、民间班社、科研机构、地方政府及学校教育等不同主体对新疆曲子剧的传承现状,并归纳了传承过程中面临的演出空间萎缩、受众分化流失、民间艺人高龄、创作遭遇瓶颈、缺乏广泛社会关注等原因并提出相应对策。

  新疆曲子剧是目前新疆唯一的汉语方言剧种,自清朝中后期由陕甘一带的民间俗曲传入新疆后,历经百余年发展而来,在北疆汉、回、锡伯族群众间广泛流传。20世纪末,随着改革开放后社会环境发生的巨大变化,新疆曲子剧的发展也一度陷入危机,濒临灭绝。2006年,新疆曲子剧被列入第一批国家级“非遗”名录,借助于“非遗”的身份与定位,新疆曲子剧开始受到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近十余年来,在政府、民间与科研机构等相关人士的共同努力下,新疆曲子剧的传承与保护工作取得了阶段性成果,但不可忽视的是,在传统戏曲现代化进程中,新疆曲子剧的发展仍然面临诸多挑战。

一、传承与保护现状

2006年开始,借着“非遗”的东风与国家政策的扶持,新疆曲子剧院团建设不断完善,相关科研课题研究系统开展,以地方政府为主导的文化交流展示活动活跃起来,新疆曲子剧的传承与保护工作在短短十余年中初见成效。

(一)专业剧团的运营现状

昌吉州新疆曲子剧团是新疆曲子剧目前唯一的专业剧团,其前身是1980年建立的呼图壁新疆曲子剧团,曾于20世纪末的市场经济大潮下一度陷入困境,1999年,新疆文艺界13位艺术家发起“救一救呼图壁新疆曲子剧团”的呼吁,得到社会各界关注,在相关领导与部门的支持下,呼图壁新疆曲子剧团被划拨到昌吉州,更名为昌吉州新疆曲子剧团,逐渐走出发展困境。

  2006年,新疆曲子被列入首批国家级“非遗”名录后,昌吉州新疆曲子剧团被确定为该项目保护责任单位,国家及自治区加大了对剧团的扶持力度,区、州财政拨款一百余万,为剧团所在的昌吉州艺术剧院先后建设了4个排练厅、1个小剧场,并配备了现代化的演出设备。在人才队伍方面,新疆曲子剧团分别于2003年、2013年联合大中专院校举办两期新疆曲子表演艺术班,招收学员五十余人,解决了剧团专业人才的问题,稳定了剧团的专业表演队伍。目前,新疆曲子剧团主要通过申报国家艺术基金作为创作与演出的经费支撑,政策扶持力度大,剧团经费充足,所创作剧目大多免费下基层为广大人民群众进行演出。

  在良好的外部环境和形势下,新疆曲子剧团在剧目创作和排演、参加各级调演、展演方面频频发力,多次荣获全国赛事奖项,推动新疆曲子剧由僻壤之地、设场作艺走向高雅之堂,较为遗憾的是,新疆曲子剧团目前没有进行面向市场的经营性演出,没有孕育和开辟出自己的演出市场,在一定程度上失去了发展的自主性。

(二)民间团体的生存境况

新疆曲子剧民间团体的群众活动主要由地方文化馆统筹管理、指导,以笔者调研的呼图壁县为例,文化馆的保护工作主要从三方面开展,一是传承保护,要从民间戏曲团体中挖掘业务能力强、贡献突出的艺人,帮助其申报传承人,另将已经认定的传承人所做的传承工作情况汇总上报,让国家的优惠政策落实下来;二是培训提升,每年对全县10个戏曲班社的三百余位新疆曲子爱好者分两拨进行普及性、规范性培训;三是展示交流,呼图壁县设新疆曲子戏剧大舞台,每年针对民间团体与新疆曲子爱好者举办相关竞赛活动,最后通过曲子文化节达到展示交流的目的。

  就民间团体自身而言,新疆曲子剧民间团体由同一个村、镇或临近社区的曲子爱好者构成,以县文广局的补助与各类竞赛的奖金为活动经费支撑,主要演出场合目前是在官方组织的各种活动会议、下乡演出、文艺调演、赛事活动中演出,有时也在当地人婚庆、年节等民俗活动中演出。至于演出剧目,主要以官方给各团体和社区协会下达的任务为驱动力,一般会结合形势创作排演主旋律作品参加当地新疆曲子文化节,另外也经常性排演传统剧目自娱自乐。如该县芊惠源小曲子剧团团长介绍,“我们的原创剧目有《二十里店实在好》《暖心》《墙里墙外》《苗木王国》,主要是赞美地方风土人情、宣扬去极端化、维护民族团结、反映农民致富与新生活等内容”。

  一直以来,新疆曲子剧在广大乡村的演出多为“自乐班”自娱自乐为主,很少进行商业演出市场的开发,因此,当地方文化部门开始重视和扶持新疆曲子剧的民间活动时,大多曲子爱好者认为自己赶上了“好时代”,“我原来就喜欢唱曲子剧,现在赶上‘非遗’热,政府很支持我们,我们唱得好还给我们拨钱,所以公家一组织活动,我们都特别积极”。

(三)整理记录与科研建设

自20世纪80年代开始,一些民间文艺爱好者及基层文艺团体出于对曲子剧这一艺术的热爱,就开始了一些曲目、剧目、曲牌的整理工作。代表性成果如李富整理的《新疆曲子戏选》,哈密市民间文学集成编辑委员会编撰的《哈密·新疆曲子集》。90年代,新疆艺术研究所联合呼图壁新疆曲子剧团组织相关研究人员分赴全疆各地对新疆曲子剧进行资料搜集,编撰完成的国家艺术科学规划重点项目《中国戏曲志·新疆卷》《中国戏曲音乐集成·新疆卷》《中国曲艺志·新疆卷》《中国曲艺音乐集成·新疆卷》等大型专业志书。

  2006年,新疆曲子剧被收录第一批国家级“非遗”名录后,曲子剧目、曲谱的整理工作得到较大进展,其中主要成果包括:《新疆曲子辑注》《新疆曲子——郭天禄弹唱集》《巴里坤小曲子》《新疆曲子在呼图壁的传承与发展》《昌吉新疆曲子戏选》《新疆北庭曲子戏》《新疆曲子戏传统曲目集》《丝路曲韵——呼图壁新疆曲子作品选》等,这些书目中收录的剧目、曲谱、曲牌,基本涵盖了新疆曲子剧演出的主要剧目。

  2005年,国务院办公厅颁发了《关于加强我国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工作的意见》,启动了第三次中国民族民间文化普查保护工作,相关文艺工作者对新疆曲子进行了拉网式的调查,获得了很多宝贵资料。2006年,新疆艺术研究所徐玉梅组织团队,申报了国家西部课题“多元文化背景下的新疆曲子研究”,继续对新疆曲子进行田野调查和深入研究,于2014年出版专著《新疆曲子研究》,弥补了新疆曲子剧研究著作的空白。

(四)宣传推介与展示交流

自2006年被列入第一批国家级“非遗”名录后,新疆曲子剧在遗产的审定与评估这一文艺整体架构中被经典化,受到来自社会各界的关注,甚至成为地方政府争夺文化话语权的符号表征。呼图壁县率先对新疆曲子剧进行包装、运作,试图将其打造为地方文化品牌,自2012年开始连续举办六届新疆曲子文化节,对新疆曲子剧进行了有力宣传和推介,主要工作包括以下几个方面:

  在媒介宣传方面,新疆曲子文化节组委会综合运用传统媒体与新媒体对相关赛事活动进行播报,并于2014年组织拍摄了纪录片《百年曲子丝路行》,在CCTV戏曲频道播出,于2016年邀请相关专业专家针对呼图壁县道德人物事迹进行研讨创作,借势造势,引发关注;在活动展演方面,呼图壁县戏曲大赛是每届曲子文化节的常规活动,主要组织呼图壁县各民间戏曲团体进行创作和竞赛和展演,并邀请其他县市、省市的相关戏曲团体共同观摩,同时组委会创新性地举办了“丝绸之路曲子艺人师徒大赛”“新疆曲子广场舞大赛”等活动,扩大了新疆曲子剧在群众间的普及范围;在文博展示方面,呼图壁县建立了新疆曲子博物馆,目前,主体工程已经完成,正在装修阶段,建成后将成为集收藏、展览、研究、公共教育、文化交流于一体的公共文化空间,可以为更多人了解新疆曲子提供便利。

  新疆曲子文化节的举办,综合运用媒体宣传、文化展演、赛事活动、专家研讨、团体交流、纪录片拍摄、活动形式创新等多种方式对新疆曲子剧进行品牌打造,促使新疆曲子剧在西北五省曲子文化圈影响力不断扩大,在群众间的普及程度、认可程度不断提升,民间曲子团体与爱好者的互动交流不断推进,对新疆曲子剧对内文化普及、对外树立文化品牌形象具有重要意义。

(五)校本课程与教育传承

2016年,呼图壁县新疆曲子校本教程初级教材《新疆曲子之花》编撰完成,并在呼图壁县第一中学、第四中学与五工台镇中心小学做课程试点。教材内容包括新疆曲子剧的源流发展、艺术特点与精选唱段,授课形式结合理论讲授与实操演练。就落实情况来看,目前该课程没有在中学课程体系中坚持下来,原因一方面在于师资匮乏,在职音乐老师不完全懂新疆曲子剧,而民间班社的曲子剧艺人不懂得科学发声训练;二是新疆曲子剧作为一种戏曲艺术,本身具有难度,学生不易掌握,相关工作者尝试想把新疆曲子剧与《三字经》《道德经》等传统经典结合起来,但很难找到学生普遍适合演唱的音调;三是在各种流行文化的影响下,学生对新疆曲子剧兴趣不足,更喜欢在音乐课上唱流行歌曲。

  教育传承是“非遗”传承的重要环节,青少年时期正是文化知识习得和价值观形成的关键阶段,在这一阶段引导学生了解新疆曲子剧的魅力所在,将有利于吸引青少年对新疆曲子剧产生兴趣,进而通过专业训练成为专业人才,并为新疆曲子剧培育青年受众。目前,一些中小学和高校开设了与新疆曲子剧相关的课程,对在青少年间普及新疆曲子剧相关知识具有一定作用,但课程开展范围还仅仅局限在个别学校,深入推进仍然面临较大难度,有待在日后不断探索解决。

二、面临的瓶颈与问题

一个不争的事实是,尽管在“非遗”热潮下,新疆曲子剧受惠于国家各项“非遗”政策与经费扶持,在创作、记录、科研、教育、宣传等各个环节都取得了一定成绩,但一时的成绩并不能保障其未来发展无后顾之忧,应该看到,在戏曲现代化的转型过程中,戏曲市场萧条、戏曲人才断层、戏曲传统遗失、戏曲观众分化等诸多问题的产生已经成为戏曲界共同面临的时代难题,新疆曲子剧也未能幸免。

(一)生存空间萎缩 受众流失分化

新疆曲子剧起源于乡野,生长在民间、在农村、在乡土文化之中,是从民众日常民俗生活中发展起来的,也依附于特定的民俗活动与仪式。在过去,新疆曲子剧的演出与民间信仰的需求有关,因此活跃在庙会社火、传统节庆的民俗活动中;与民众对于人生仪礼的祈福纳吉心理有关,因此是婚嫁寿喜等家庭仪礼中求吉利、图热闹的重要形式;与农耕社会中民众精神娱乐的需求有关,因此成为百姓家里院落、屋里炕头用于排遣寂寞的消遣方式。

  而今,在现代化、城镇化的社会转型过程中,人民的生活方式发生了巨大变化,致使戏曲演出的场合日益萎缩。新疆的民间庙会与社火早在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前后就已经衰落甚至消失,随着民众生活水平的提高,婚丧嫁娶等家庭仪礼活动基本都选择在公共餐厅进行,演戏唱曲活动因受公共场所规范的限制减少甚至被取消。新兴娱乐活动多元化发展使民众选择也更加多样化,传统的唱曲演戏活动不再受青睐,原来听曲看戏的观众日渐分化流失。

  尽管官方组织的各类会议、活动、竞演提供了一些演出机会,但民间曲子班社自发的演戏活动却越来越少,“每年民间曲子班社有规定要参加比赛的任务,一般今年的比赛结束,就要开始准备下一年的作品”。“非遗”的保护与传承需要走进现代生活、活态传承,一旦与日常生活割裂开来,那么它也将失去生命力,因此,在民间自发演戏活动日益减少、演出空间日益萎缩的情况下,官方力量一旦从演戏活动中抽离出来,新疆曲子剧在民间的生存将会日益艰难。

(二)民间后继乏人 传承难以续力

“非遗”传承的主体在于技艺持有者,而民间戏曲的传承主体则在于民间艺人,如果一个剧种无人能演,那么这个剧种注定要走向消亡的道路。然而新疆曲子剧目前面临的正是民间艺人整体高龄化的境况。艺人年龄较大的影响在于,一方面由于受制于年龄,一些艺人不再追求唱功和舞台身段的提升,笔者在调研时曾听人说到,“我要是还年轻的话还再学习一下,现在年纪大了,唱着玩玩就行了”,可以说,这代表了一批老年艺人的态度。另一方面,由于演艺者之中少有中青年,一旦这些老艺人去世后,就可能造成新疆曲子在民间的传承断层。

(三)传统特色流失 创新动力不足

新疆曲子剧作为地方戏的一种,属于“小传统”的范畴。在新疆曲子的传统剧目中,有许多经典的小戏,生动活泼、趣味横生,原因在于它受到小传统的滋养,生成于民众日常生活语境,符合普通大众的审美趣味和情感诉求。因此,一些经典传统剧目即便在民间反复演出,仍然十分受欢迎。

  进入当代社会后,“剧团固定化、都市化、剧场化和行政化,以及戏曲演员干部化的做法”,使得戏曲创作人员和演出人员脱离了给予他们艺术滋养的乡土,戏曲工作者成了国家干部,因此也就不再认同自己原来作为民间艺人的身份,在创作和演出上也开始“离土”“脱域”“去民间”。新疆曲子剧团的演职人员身上也存在同样的情况:“要靠演出卖钱,又回到过去卖唱的阶段了,是不可能的”,这种精英化的思维使演员无法再俯下身去亲近民众,也注定了他们的演出会越来越脱离群众。以新疆曲子剧大型现代戏《戈壁花开》的方言运用为例,笔者在观看过程中听到不少“迈不动步了”“永远不要回来”“去去就来”等书面化和文学化的台词表达,可见剧本创作者可能并不能熟练运用方言创作,而演员由于长期脱离民众生活也未能发现和纠正这一问题,失去乡土气息和乡土趣味,生硬的方言表达只会让观众感到尴尬。

  而在民间,由于戏剧团体和艺人演戏沦为任务派发,各种官方活动鼓励民间团体演现代戏,致使民间艺人对传统唱功和程式动作的训练减少。在现代戏的创作方面,由于民间艺人文化素养有限,所创作的现代戏主要是对传统经典剧作题材、结构和情节模式的简单模仿,如民间创作的《醒悟》《王三耍钱》《张先生醉酒》等剧目,与传统剧中《张琏卖布》《砸烟缸》等一类劝诫恶习的小戏结构相同。而其他题材的作品,如反映通过引入苗木种植致富的剧目《苗木王国》、批判重男轻女、宣传计划生育思想的剧目《朱老八的歪理》又陷入单纯为国家政策歌颂与宣传的窠臼之中,新的现代戏创作不尽人意、缺乏生命力,旧的传统又未能得到很好的继承,这使得新疆曲子剧的创作与演出陷入两难的矛盾境地。

(四)文化圈层固化 缺乏社会监督

“我们呼图壁搞新疆曲子文化节,就像右手玩左手,出了作品,自己圈子的人拼命往外推,但是好在哪儿?逻辑结构合理吗?舞台语言丰富吗?没人监督对不对?社会不关注对不对?”笔者调研过程中,呼图壁县的基层文化工作者发出这样的感慨。目前,呼图壁县发起的新疆曲子文化节为新疆曲子剧的演艺人员提供了主要的活动平台,它将新疆曲子剧团以及昌吉州范围内的民间曲子团体以及西北五省的一些戏剧团体纳入同一个活动圈,形成了相对成熟、固定的模式,同一系统内人员共同参与剧目的创作、研讨、打磨,创作完成后又在本系统内进行演出,因此很难发现自身存在的问题。

  一个艺术作品的成长和意义的实现,往往与各式各样的批评联系在一起,能够传世的作品通常需要经过后人不断的批评阐释才能被经典化,通过批评,艺术作品才能不仅限于一个文化系统的意义生成,进而被更多人关注、理解,才能有更多人透过这个作品了解这门艺术,促使这门艺术向更好的方向发展。目前,新疆曲子剧正是缺乏这种“圈外人”、这种社会大范围的关照。必须承认传统戏曲整体被边缘化这一事实,但在网络媒介发达的时代,越显珍贵的注意力资源更加需要运用好现代媒介去争取,传统戏曲的现代化转型,也不能仅仅停留在演一出现代戏的层面,更要运用好现代媒介形式进行运作包装,方能走进更多人的视野。

  总之,在“非遗”语境下,新疆曲子剧的传承与发展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政策机遇,也取得了显著的阶段性成果,但在传统戏曲发展整体衰颓的趋势下,新疆曲子剧的发展仍然面临诸多问题。任何一种艺术形式的发展,不仅需要传承与保护,还需要在继承传统的基础上推陈出新,根据时代发展与社会环境不断调适和创新。新疆曲子剧今后的发展,同样需要充分抓住国家政策机遇,按照自身发展规律和艺术特征,不断探索并建立良性发展机制,进而赢得更大的生存、发展空间。

  注释:

  [1]受访者:窦永虎.采访者:姜凯丽.时间:2017-8-23.地点:呼图壁县文化馆.

  [2]受访者:刘生平.采访者:姜凯丽.时间:2017-7-24.地点:呼图壁县世纪园.

  [3]受访者:王曰发.采访者:姜凯丽.时间:2017-8-24.地点:呼图壁县王曰发家中.

  [4]受访者:胡新辉.采访者:姜凯丽.时间:2017-7-24.地点:呼图壁县文化馆.

  [5]廖奔.论地方戏[J].上海戏剧学院学报,2011(4):15.

  [6]季中扬.论地方戏的“再民间化”[J].文艺争鸣,2017(1):190.

  [7]受访者:张莉.采访者:姜凯丽.时间:2017-8-23.地点:呼图壁县文化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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