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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极健康与麻木病态

时间:2023/11/9 作者: 散文百家·下旬刊 热度: 11498
赵欣若+++高琴

  摘 要:孙犁与萧红都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著名的作家,又都以女性形象的塑造著称,然而由于不同地域文化的熏陶,他们笔下的女性具有着不同的精神面貌和生存状态,表现为积极健康与麻木病态的差异。

  关键词:孙犁、萧红、女性形象、差异

  孙犁和萧红同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著名的作家,孙犁是“荷花淀”派的代表,萧红则属于“东北作家群”,由于他们的创作都具有浓厚的地域特色和乡土气息,因此被称为“乡土小说”。孙犁生于河北安新,一直工作和生活在冀中平原,深受燕赵文化的熏陶。萧红则生长在辽阔荒蛮的东北黑土地,始终受到东北文化的影响。不同的地域文化铸就了作家不同的思想情感和创作风格,在创作中淋漓尽致地体现出来,尤其是他们笔下的女性形象。孙犁和萧红都是以女性形象塑造取胜的作家,他们笔下的女性都生活在十九世纪的三四十年代,也都具有坚韧顽强的性格特征,但是更鲜明的在于她们的差异性。本文旨在从地域文化的角度,分析孙犁和萧红笔下女性人物精神面貌和生存状态的差异。

  燕赵文化因其独有的地理位置和历史影响,形成了“任侠使气,慷慨悲歌,崇儒尚雅,敦厚务实”①的精神内涵。身处燕赵文化圈的孙犁,具有着大丈夫的豪情壮志、当仁不让的责任意识和淳朴敦厚、温文尔雅的精神品质。他笔下的女性人物也集中体现出积极乐观、健康向上、勇敢坚强、质朴善良的性格特点。

  孙犁对女性有一种特殊的偏爱,他小说中的女性人物众多,他曾说:“我以为女人比男人更乐观,而人生的悲欢离合,总是和她们有关,所以常用崇拜的心情写到她们。”②“她们在抗日战争年代,所表现的识大体、乐观主义以及献身精神,使我衷心敬佩到五体投地的程度。”③在孙犁看来,女性身上集中了人类许多优秀品质,她们具有着健康的身体和情感、积极乐观的精神面貌和保家卫国的抗日热情,她们的形象甚至比男性更阳光和丰满,她们的人生充满了价值和正能量。

  孙犁笔下的女性都是冀中农村普普通通的劳动妇女,她们朴实、真挚、勤劳,没有丝毫的矫揉造作。她们都很健康阳光,黑皮肤、红脸庞和白牙齿。更值得赞扬的是这些劳动妇女都有一颗积极乐观的内心,独立的自我意识,她们对于抗战和美好的新生活有着绝对的信心,并且用实际行动证明着她们的坚强。

  《荷花淀》《嘱咐》里的水生嫂,丈夫要到前线去打仗,这就意味着她将独自扛起生活的重负,上有老下有小,还要搞生产。她不但没有拖丈夫的后腿,全力支持丈夫,临别时还要让丈夫再嘱咐自己几句。抗战胜利后,水生回家只呆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清早又要踏上征程,水生嫂送丈夫归队时嘱咐说,“你应该记着爹的话,向上长进,不要为别的事情分心,好好打仗。八年过去了,时间不算不长。只要你还在前方,我等你到死。”朴实无华的语言,铿锵有力地表现了冀中妇女的坚强乐观、深明大义、有情有义的品质和积极向上的生活态度。

  《采蒲台》中的小红在端村大集卖鱼网时,对两个老渔夫说“你以为他们要在这里待一辈子吗,你这大伯,真是悲观失望……这里是我们的家,不是他们的家,……不出今年!我看你还是买了这副网吧,好日子总归不远!”在这个小姑娘心目中,冀中平原是人民的冀中平原,日本鬼子待不长,敌人的命运注定是要失败的,胜利一定是属于我们的,多么乐观和自信。

  萧红笔下的女性大多是生活在东北偏远农村或城镇中的下层劳动妇女,她们按照千百年来遗留下来的传统生存着,承受着沉重的生活重负,以及封建社会的政权、族权、夫权、神权的多重精神束缚,她们的身心遭蹂躏和摧残,情感被忽视和压抑,处于原始性、自然性、动物性的生存状态中,挣扎在生死的边缘线上,“蚁子似地生活着,糊糊涂涂地生殖,乱七八糟地死亡”,充满着名为人而实为动物的悲哀。天黑了睡觉,天亮了干活,一天柴米油盐,浆洗缝补,不信科学,不讲卫生,生老病死,任其自然。即使是“生育”这一女性伟大的创造性活动,也被诠释为无意义的生命浩劫,一再被降低为动物的水平。在萧红的笔下,女性完全没有自我意识和生存价值,她们表现出的是愚昧、麻木、冷漠,甚至是相互残害。

  《生死场》中的王婆,由于忙着劳作无暇照顾孩子,致使孩子被摔死,作为母亲的她竟然没有一滴眼泪,甚至还说道:“孩子的死,不算一回事……我一看见麦田在我眼前时,我一点都不后悔,我一滴眼泪都没淌下。”以至萧红在作品中感叹道“农家无论是菜棵,或是一株茅草也要超过人的价值”,可见她已经麻木冷漠到何等程度。

  《呼兰河传》中那个淳朴可爱的小团圆媳妇,就因为“大模大样的”,“头一天到婆家,吃饭就吃三碗”,便被婆婆严加管教,鞭子抽、烙铁烙,甚至用滚烫的热水当众为她“洗澡”,这个健康活泼的小女孩在其不谙世事之年,就这样被活活折磨死了。王大姐是一个开朗、热情、能干的姑娘,大家夸她“膀大腰圆的带点福相”,但当她“越轨”地看上了磨官冯歪嘴子并且为他理家生子时,杨老太太、周三奶奶等人都开始说她不是个好东西了,给王大姐做论、做传、做日记。可见,萧红笔下的女人不仅自己愚昧麻木,没有自我生存意识,还在看到别的女人身上出现积极健康的思想和行为时,残忍迫害自己的同性,她们的内心又是何等的愚昧、病态甚至畸形啊!

  参考文献:

  【1】孙犁,自序,孙犁文集,第1卷[M],天津:百花文艺出版社,1981,4

  【2】孙犁,自序,孙犁文集,第1卷[M],天津:百花文艺出版社,1981,4

  【3】孙犁,关于荷花淀的写作,孙犁文集,第4卷[M],天津:百花文艺出版社,1982,612

  作者简介:赵欣若,女,文学硕士,讲师,主要研究方向中国现当代文学,保定学院中文系教师。

  基金项目:保定学院2013年度科研基金,项目名称:从地域文化特征看孙犁、萧红笔下人物的差异(2013S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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