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湖南省汨罗市第一中学
这年真的是越过越没意思。
“爆竹声里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记得我在读小学时候——也可能就还是前年,我总是一个无忧无虑、欢天喜地的傻样子,买上一大把的花炮跟表哥表妹一起放,情愿将新衣服烧出一个个洞,大拇指熏出一圈圈黑胭脂似的印,也不愿把花炮让给对方占了“便宜”。那时候,总是我为自己能亲手放一个花炮而得意,一是花炮那瞬间的绚丽和那炸开的声音,仿佛是一种年味,一种过年的意思;二方面似乎是在宣告我已经长大,拜托你们不要把我当小孩子,不要动不动就说小孩子怎么怎么?
幻想着自己已经长大,是小时候一件与过年放花炮一样快乐的事情。
长大仿佛就是一夜之间的事情,记得去年时候,我还提醒妈妈去买花炮,还说今年我要买怎样怎样的花炮。妈妈抱着还没满周岁的二胎弟弟,正颜厉色地说我都读高中了,怎么还想着小孩子玩的东西!接着就是高中三年该如何。当时我心里很是不乐意,很是羡慕还在襁褓中的弟弟。那次是我第一次害怕长大,不愿意长大,恨不得自己再小孩子一次,从三岁、两岁又重新开始一回。
转眼又到过年了,我居然发现自己对烟花彻底失去了兴趣,甚至还很不喜欢远处烟花的吵闹和街上那种对年的过度渲染。好在我生活的这个小城也在实施禁烟花令,小区只有寥寥几个爆竹声,可就是那样寥寥几声烟花炸开的声音和绽放出的瞬间绚丽,我都感觉太吵了。感觉这个禁烟花令真是合着我的心情来的。我不喜欢烟花和吵闹,倒也不是因为我在看书,在用功准备冲刺高考。真的不是,纯粹是因为我觉得年的意思,年味已经寡淡了,索然无味。为什么要设计一个年呢?怎么就不能当作一个假日休息几天,大家都安安静静地在自己家里,干自己的事情,比如睡觉,比如发呆,还比如傻想。
终于到了除夕晚上,电视是开着的,一如既往的是春晚。之前我总是被春晚逗得高兴,当作一种可见可感的年,有些舍不得除夕的时间就是那样过去,恨不得像压岁钱一般,能够存起来那该多好!妈妈带弟弟去邻居家串门了。她早已把年当一种礼节,规规矩矩地过,像是完成某种生活的义务。我坐在电视机前,拿着手机,与同学抢着红包,聊一些与年无关的天。其实,在除夕晚上我与同学聊的话语,与年无关,甚至吃、穿、玩都无关,就是那样聊着,觉得自己很闲。在这样一种“闲”里,只是偶然瞄两眼电视。春晚仿佛是贴在门框上的大红对联,或者是挂在客厅里的一个中国结,没有任何的实际意义。对于这样的气氛,我觉得有点不适,就像这天气,明明还是冬天的季节,感觉就是夏天,穿一件羽绒服都觉得不适,不脱下来定会热得冒汗,冬天没一点冬天的模样。在这样的除夕夜,我却没有舍不得的感觉了,在春晚还没结束的时候,我与同学的聊天结束了,像往常的作息时间一般,我开始洗脸洗脚,准备晚安。
记得小时候过年时候,还有一个特别期待的事情,也是只有过年才会奢侈一次的事情——接压岁钱,今年,我连压岁钱也不热衷了。之前经常为了压岁钱的保管问题与爸妈争论,总说让爸爸暂时保管一下,过完年后给我,结果过完年后忘了这事。大了些后,我就闹着自己保存压岁钱,尽可能多地向爸妈要压岁钱。看着自己鼓鼓的口袋,还与表妹比谁的压岁钱多,比赢了之后心满意足。然后,把钱存在我妈的卡里,美其名曰:助学基金——留着自己以后读书用的。既然是以后,时间就长着呢,谁还管它呢?年一年一年来到,旧年的压岁钱放在妈妈的卡上都忘记了。更何况,理解到接压岁钱是因为自己是小孩子,给压岁钱终究只是因为小孩子还没有赚钱的能力。想到这里的时候,年味又轻了一分,已经轻如冷却的烟花。
在大年初一这天,我虽然穿上了新衣服,但我连门都没出,宅在家里玩手机,如平常的读书日子一般用功。
近中午的时候,妈妈带着弟弟拜年回来了,已经咿咿呀呀能喊“姐姐”的弟弟,他那粉嫩嫩的小手手,抓着他拜年得来的糖果送给我吃。在那一刻,我感觉到了年味,浓浓的年味。在我吃着弟弟送到我口里的糖果时,我莫名其妙的兴奋起来,年真好!年味真好!过年就应该要有年味。
其实啊,不是年变了,不是年味淡了,是因为我变了啊!年还是那个年,只是我对过年的许多东西失去了兴趣,心里对待年的感觉变,这可能也是我在成长的标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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