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给止焉的作品写推荐语时,恰好获知二〇一八年和二〇一九年诺贝尔文学奖,分别授予波兰作家奥尔加·托卡尔丘克和奥地利作家彼得·汉德克。据知,彼得·汉德克除了是剧作家、小说家的身份,还是位诗人,早在一九八三年他的诗作就曾亮相于中国的《诗刊》上。
《青年文学》二〇二〇年第一期推出青年作家止焉的作品,小说同诗并举,由此也让读者相互映照,一窥其貌。当然,这同彼得·汉德克获诺奖毫无瓜葛,只是有感于同一个作者创作诗与小说的交叉关系。生于一九九〇年以后的止焉是学哲学的,将哲学的理念融入小说中有优有劣;优是可将人的存在从精神层面向更深层次挖掘,劣的是由于忙于说理而会淡化了小说应有的故事线索。止焉的《无主的玫瑰》,将这精神层面放于一个书店里迭次剥离,如同书店书架本身承载的那名目繁多的“知识”那般,让人目不暇接。常去逛书店的人或许可知,书店可成为知识的“休息间”。如台湾著名的诚品书店、北京的风入松书店和三联书店,常年会有许多读书人在此消磨时光,还有不少汲取知识的“看客”,他们拿着书倚栏傍梯或站或坐,沉浸在书页帆海中。
止焉笔下的雷电书店,是个深藏在小巷中不起眼的、没有陈列图书橱窗的书店。主人公在这书店上夜班,从未卖出过一本书,却因为结识书店的主人石先生,在整理藏书时又无意间遁入各门类的知识里。从相对论到老庄,交互渗透着,在止焉细腻的笔触下,阅读的快乐逐渐地呈现着。石先生卒于书架前,主人公获得书店的继承权,无主的玫瑰希望名花有主。这故事很简单,书店可喻为一本厚实的“百科全书”,准备传授阅读秘籍的石先生和主人公似都拟化成了书中的人物,却又“画龙点睛”出渴望知识传承的渴望。
止焉的诗也带有哲学的意象,“沉没”中的思辨,阐明人认识上的偏差;“旅馆的房间”,引申为人生的旅途;“黄昏”与“麦地中间的小径”,在光影层次作用中呈现出不同的感觉;在“远行”的背影里“醒”来而哭泣着。把止焉这组诗串联起来,连同小说中的指向,或许可找出存在主义“存在先于本质”的蛛丝马迹。应该说,止焉的小说带有诗意的他指,读后有些喻意的回味,而其诗则浮映着画意与抽象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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