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东阿,那是鱼山。
西边山脚下,荒凉的古墓让温度降低。
一千八百年前的白马王子,陈思王
被才华捉弄了一辈子的曹植,
躺在碎裂的云母上,
做着一个无法结尾的长梦,嘴角翘起,
舌头下藏着洛神临别时留下的信物。
第一次梦见洛神,在马车碾轧石头声中醒来,
“恨人神之道殊”——耳边留下半句话。
三年后的小年夜,在驿站油灯下
第二次梦见,她回头看了一眼,
纵身飞向深渊,一个词都没留下。
告别的对象越来越少。
“王其爱玉体”——
诀别时,他对弟弟,白马王彪说。
十年后,在水边与自己诀别,
身后只有词语在水中燃烧
为梦做证。
长腿颤动,嘴里嚼着带露的苜蓿,
年轻力壮的“黑驴王子”,
全东阿最漂亮神气的种驴,
摇摇尾巴,不愿听我讲
古代白马王子的倒霉故事。
他的封地是庞大的东阿阿胶厂区,
比白马王子富庶,
他的洛神是A18 区围栏里的花母驴。
黑得发光的生育之神,司血之神,
迈开顺其自然的脚步,
完成他的天命,无词的短诗——
就像我们的白马王子,
跌跌撞撞地完成他的天命,他的长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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