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心灵飞扬 黄宏
樊一波将在昆明市博物馆与她的夫君马克斌举办俩人的绘画摄影作品联展,自上次在北京中国美术馆和在美国、法国举办画展后,樊一波又经过多年的沉寂,这次展览自然是人们期望已久的。一波和马克要我在画展前写几句话,我竟莫名其妙地一口答应下来,其后,就后悔了,我知道我完全没有这个资格。我既不是专业评论家,也不是美术圈子中的脸熟之人,充其量也就是个热爱文化艺术的军人而已,但我竟不自量力地答应了。就像范曾先生70大寿那年,在故宫举办画展和召开座谈会邀我写文一样,答应了,只为一个理由,太熟了!樊一波也一样,我的表妹。其一,樊一波的全部画作,充满了自尊、倔强和进取。
我从军前,就读于昆明第六中学,叔叔和婶婶告诉我,我有个妹妹也就读于这所学校,比我矮一级,不久作为六中乒乓球冠军的我,就见识了这位敢与男生抢乒乓球台的小女生,尽管没说什么话。今时她已古稀,但她的全部创作活动,有点像弗里达,从来没有妥协、卑躬,从不迎合任何潮流,而是充满了自信和自尊,甚至自傲,从来是我行我素,走自己的路。
其二,樊一波的画作,洋溢着生命的活力,充满青春的朝气,她画滇东北的红土地,但表现的不是枯草和荒凉,更不是贫瘠,而是枯草下的顽强,红土地的生机,苍老面容下的青春。她有一幅撒尼老妇的绘画,满脸皱纹,饱经沧桑,却健步前行,大概20年前被我拿走了。此次谈及这幅画,一波曾问是不是可带回昆明展,我回京后却一时找不出来了。潜意识里,此次画展,她们的宝贝女儿要从法国回来,我还记得当年我拿走这幅画时,五六岁的小马也眼里噙着泪花,对她妈妈讲,大舅舅把这幅画拿走了!小小的女孩已有很强的审美加收藏意识,难怪今天她游学欧洲,也是搞的艺术,开句玩笑,我害怕她把这幅画要回去。我知道樊一波生活中有过太多的不公、坎坷,但她表现出来的永远是快乐和欢欣。
第三,樊一波画画,几乎没有什么功利的追求,纯粹是喜欢,所以她什么体裁、什么表现都兼收并蓄,不断变化。她把画展的主题定为“抽象·具象·心象”,就反映她不拘一格,什么表现手段都拿来用的心态。几十年下来,我们看到她油画、国画、彩墨、水彩、素描,什么形式都在尝试,永远都在探索。我以为美是一切艺术形式追求的最高也是最终的目标,但美是有客观标准的,美术活动的根本是能够唤起人们对美的感受和追求,所以我以为无论抽象,还是具象,最后都要统一于人们对美的认知。我们可以看到樊一波为此作了多方面的探索,我的一位画家朋友看了她八幅抽象重彩后,大加赞赏。认为若风神写照,可谓取其意气所到也,有大象无形之妙。她的具象的红土地系列中,人们看到,强烈的色彩直接撞击人们的心灵,是难以用语言描述的。记得当年我看到她画的红土地系列时,受到的那种冲击和震撼,她不是第一个展现那片红土高原的艺术家,但我可以肯定地说,她是那片被改革开放大潮置于一侧的大美之先觉者和呈现者。今天看到她的转山,仍然有种受到人性中质朴美的内心感动。
第四,是绘画中呈现的生活美。樊一波是热爱生活的人,70年代,作为老三屇的她和马克,蜗居在尚未治理的污浊盘龙江边一间小小的土房中,这里既贫困,又富足,既单调又丰满。我那时远在开远的军营,偶尔回昆来这间小屋,围坐在烧蜂窝煤的炉子边,听他们一班文艺青年胡吹海侃。 今年是改革开放四十周年,樊一波是云南艺术学院第一批77级毕业生,她的同学中有不少已经出了大名,她还在默默地耕耘。樊一波是以绘画为生命的,她曾到中央工艺美院投在了袁运甫大师的门下,但是当她知道自己怀孕后,当即放弃了学业,回到昆明生下了可爱的女儿。
第五,永远倔强的樊一波。樊一波是一个极有性格的画家,她从不妥协从不随波逐流,这大概也决定了她的创作道路会多了一些坎坷和曲折,她是这样的不通世故,自然不会送礼跑关系,找门子,甚至起码的拜老师。古语说,人要有傲骨,但不能有傲气,她似乎没怎么听进去,既有傲骨又有傲气,反正是万事不求人。记得她在中国美术馆的画展结束后,中国美术馆看中了她的五幅画,希望收藏她的作品,这是多高的荣誉啊,可是她执意不肯,是她小气吗,这组画中的一幅,她送给了我,这次昆明展览,我拿来参展,那四幅画,在我一个军队老政工的劝说下,她同意收藏,手续还是她离京回昆后,我去中国美术馆替她办的。但我想,一个艺术家的成功,也许总要有些与常人不同之处,她坚持但不固执,她自尊,但不凌人,她执拗,但并不偏执。而他的先生马克斌,我只想说一句,心脏带着支架,却执意第三次自己驾车开上5000米的西藏高原,去追求奇异的光影的摄影人。我认识太多有才华的艺术家,我想说,不管她出不出名,出多大的名,她和她的先生都是我内心尊敬的从云南红土地走出的真正的艺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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