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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幡》:徐剑的藏地心灵史

时间:2023/11/9 作者: 边疆文学(文艺评论) 热度: 15638
张荣

  圣洁的高原、猎猎的经幡、明丽的阳光…在人们的心目中,西藏一定是有神的居住,才美得如此不可方物。这块数千年来被神秘所笼罩的雪域,像是一座架落在人世与宇宙不可言说的秘密之间的桥梁,西藏,于每个人而言都是一个异域的空灵之梦。

  记得冯友兰先生曾说:“对于自然,总要有所理解,对于自然,总要持一种态度。”西藏是什么?于我而言,大概是想象中险峻的大峡谷里飞驰而过的骏马,是坚信灵魂会通过阶梯似的山到达天上的年轻僧人,是小小一方里的豪雨,是漫天眼泪般的星光。

  我常想,月巴墨佛的出世究竟是为了解决世间的问题,还是为了建立西藏这样一个观念中的净土供人们避居呢?宗教是唯心的吗?如何理解西藏这块净土上既古老又崭新的智慧?如何看待活佛朱古的色戒与权谋?带着对于藏区生活的诸多好奇,带着尘世间的些许困惑,我在军旅作家徐剑新出版的这部以《经幡》命名的长篇散文里,找到了答案。

一书一世界,哲学与理性的精神史诗

市面上写西藏的书很多,而这部由汉籍军旅作家写西藏的书,却非同一般所见,字里行间体现着政治家的智慧,哲学家的思维,文学家的笔调,历史学家的考据,兼而有之,恰到好处。我在很多年前曾读过马原的《冈底斯的诱惑》,而《经幡》又一次让我体味到了那种久违的颠覆感。不一样的是它不是小说,而是一部恢弘丰富,关于西藏纪行、历史、文学、哲学、宗教与作者徐剑本人的情感和意志熔为一炉、神形兼备的“书中之书”。

  作者徐剑因阴法唐将军之故与西藏结下不解之缘,先后18次切身入藏的经历让徐剑几乎走遍了西藏的每一寸土地,听完了每一个西藏风中飘散的千年故事,看完了每一卷西藏厚重悠久的历史传奇,他刻肌刻骨地感受了这片神秘奇妙的雪域之地。他笔下的神秘西藏不仅有着隐秘传奇的一面,更有着一种呼之不出的神性力量。

  《经幡》的字里行间充满了徐剑对于这块土地无与伦比的热爱、虔诚与信仰,是他从另一个思维国度传来的心语。风动如念,对坐千年,不在菩提下,也能参透真言。我仿佛看到在风动的经幡下,白塔衬托蓝天,五彩与祥云构图于天地,徐剑身背硕大的行囊,如古时仗剑走天涯的侠客一般行走在苍茫的雪域大地上,他与众多穿越千古的目光与心灵相遇,接受着高僧庄严的加持和藏民真诚的祝福,惬意着高原的空气和阳光,享受着从未有过的快乐与自由。

  在徐剑笔下,西藏是大气磅礴的画卷,在这幅深深吸引着世人探寻目光的画卷里:灵魂在日月中聚集,殿宇在蓝天下生辉,千年故事在风中飘散,天地间溢满欢笑与泪水。我难以忘却书中人类学家大卫·妮尔“不入藏地誓不归”的坚毅,詹姆斯·希尔顿对于梦中香格里拉的执着,民国特使刘曼卿飘落在藏地的情魂,摄政王五世热振的色戒与权谋。徐剑对艺术形象塑造的独特功力在《经幡》一书中体现得淋漓尽致,他以一个先后入藏18次、对西藏有着浓厚情感的汉族军旅作家的独特视角,通过上世纪初与二三十年代走进西藏的法国藏学家大卫·妮尔和民国特使刘曼卿等多个人物的不同的叙述视角,冷静客观的呈现出了百余年来,每个历史人物的命运起伏和雪山圣域的时代风云与刀光剑影。徐剑根据不同的人物视觉不断变换叙述语言,在丰盈了《经幡》美学上的立体感的同时,也充分体现了他笔走龙蛇、捭阖纵横的结构能力和对纷繁语言风格的卓越驾驭能力。“大卫·妮尔已远,我穿行于历史与现实之间,游走于过去与未来之途。蓦然回首间,居然有一个惊人的发现,东西方两位女性虽素昧平生,却多次在藏区大香巴拉之域产生交集。大卫·妮尔过后,刘曼卿履行了民国特使之职,又辗转重庆、昆明,由大理、丽江进至中甸,对大香格里拉藏区进行考察,其行进路线与大卫·妮尔完全重合。命中注定,两位中外女性在不同的时域,共同演绎了一个香巴拉的神话,而我旨在复活她们的传奇。”

  一部称得上品质优秀、笔法真诚的作品一定蕴涵着作者最真挚的情感。对于徐剑来说,西藏的灵性和精神的磨砺,安顿了他的灵魂,这部宏阔细腻的哲学巨著,使徐剑在思辨中逐步丰富自己的思想。空灵的山水、纯净的大地、朴实的藏民,每个生命都在信仰中规训,神灵的庇护下笃定的生活。纯与灵是属于他的西藏印象,西藏遍地都是诗,俯拾即是大美,我想也是这个原因他把这部沈博绝丽的西藏精神史诗分为灵山、灵地、灵湖三卷。他曾说“一部作品真实的情感基础往往是建立在作者对世界潜在的感觉上,这种感觉在我多次进藏后才逐渐被挖掘了出来,我心中常想,如果有一个孤寂的地方,可以让我把自己的一生托付给它,在纷扰中寻找到一份宁静,那就是西藏。”

  《华严经》有言“一切众生,皆具如来智慧德相,但因妄想执著,而不征得”,这部《经幡》一方面唤醒了无数众生的灵智,另一方面也证实了徐剑是集如来智慧的大成就者。我常常想,徐剑身上超出常人的灵性智慧与素雅的剑客之气,是不是也缘于他早年在经历“艰难苦恨繁霜鬓”的人生低谷时毅然去了西藏,这片几乎每座高山,每条河流都被赋予神性的土地,荡涤了徐剑在凡尘中的痛苦与迷茫,徐剑在只属于他的高原上,没有限制没有规则,他可以获得灵魂上真正的自由。令人敬畏的神圣雪域激活了他深层的心理诉求,他找到了诉说的空间。

高原乌托邦之梦,自赎与自愈

我们都知道,从事物质产品的生产,首先需要具备相应的材料,作家从事文学创作也是一样。艺术积累的重要内容就是对社会生活进行深入细致的观察和了解,从而掌握丰富的创作材料,这是文学创作的第一步,也是艺术构思和艺术表现的不可或缺的基础。并且,作为一种精神产品,文学作品不像物质产品那样可以批量生产。优秀的文学作品好似一面魔镜,它映照出人类社会的历史与现实,勾勒出未来的图景,捕捉住人们心灵深处最细微的感受,描绘出人们所能想象到的种种画面。它吸引着人们沉浸在其中,体验品味,留连忘返。

  很多文人墨客从西藏归来后都会把这段雪域旅程以游记或散文的方式记录下来,其中不乏图书市场的畅销作品,不过这些书从不吸引我,因为这类读物大多流俗于肤浅的风物书写,或凝眸圣水神山,或放眼高原民俗,或流连信仰传统,这类图书大多数作者较为缺乏关于西藏的直接记忆和艺术处理经验。作为读者,这些我也能理解,毕竟仅仅通过一次短暂的旅程,再优秀的作者都无法领会西藏那博大的文化底蕴和深厚的宗教历史内涵 ,更不可能深入地接触那些淳朴的藏民们的日常生活。在西藏这块原始、遥远、艰险的异域,他们只能是一个饱经风霜的陌路人,一个高原的匆匆过客,面对那些手持经筒、口诵六字真言的藏民,过客是无法了解他们真实的内心世界的,更无法写出青藏高原这片人类和自然界最后的净土最动人的美丽。

  而徐剑不同,身为军旅作家的他,有着军人正直真挚的秉性,18次亲身入藏的经历,确确实实已经成为了他人生旅程中一笔无法用金钱来比拟的财富。西藏给了他一种信念,一种对精神对理想孜孜不倦的追求,恰是这种正信,使得在徐剑的作品中,物欲永远让位于精神,信仰不再是寄托,而是一项虔诚的事业。西藏,已经成了徐剑灵魂的寄存地,是属于他一个人的高原乌托邦之梦。

  “30年间,我的生命之旅,无不投影喜马拉雅、莽昆仑、念青唐古拉、冈底斯山和横断山的雪风山骨。来来往往,我竟然走了20趟青藏大地,多则三两个月,少则亦半月20天。读书行走,循大卫·妮尔、刘曼卿留在青藏的万里之痕,沿西藏摄政王热振寻找达赖转世灵童的观圣湖之旅,一步一步走过空花大道,雪尘掩没,历史界碑何处?我爬上一座座神山垭口,漠风正烈,灰头雁掠过天空,经幡随风飘荡。冥冥之中,那些传奇的、壮美的、凄美的神话故事、神性般的藏地、诗意般的雪域,裹挟一股历史文化和风俗宗教之风,形成一个强大的道场、气场,感应、感染、震撼着我。于是,拉萨城、江孜城贵族之家的每片瓦砾、每块铺石,门前每对雪狮的纹理,一一清晰凸现出来。30载西藏高原的阅读、行走与研究,《经幡》藤上之果,瓜熟蒂落了。”

  数年间18次入藏的经历,夯实的写作积累,使得徐剑的文字真正凸显了西藏的血肉和骨骼,触摸到了西藏的灵魂,既切入了整个人类生命的多元底色和深层旋律,也使得《经幡》与市场上诸多普泛化的西藏读物拉开了本质上的距离。在《经幡》的写作过程中,为了不放过每一个西藏数千年流传下来的历史与传说,为了重新追溯他笔下众多人物的生活轨迹,也为了接近更为真实和自然的藏区人民,徐剑不时地会跟当地的牧民生活在一起,跟他们一起经历四季的变化,与他们畅谈雪域街头巷尾的民间传奇。所以,徐剑透过《经幡》,更多的想表达的不是雪域的壮丽与辽阔,而是在大自然面前,作为人的孤独和渺小,单薄与无奈,以及徐剑对人类宗教信仰的内外观照和认知。

  屈原在《离骚》中有云:纷吾既有此内美兮,又重之以修能,翻译成白话的意思是:上天给予了我优秀的血统和品质,但我仍然不断加强自己的修养和素质。作为一位休休有容、有着百龙之智的杰出作家,徐剑行不扬,谦为人,从不矜智负能,他一直保持着“虚心竹有低头叶,傲骨梅无仰面花”的君子品格,就像他在书中写道“尽管写作给我带来了无尽的浮名与好事,然,值得庆幸的莫过于文心归于寂然,一切都沉寂下来了,以后的日子万物皆空,苦厄去,观自在,大道空花,苍苍莽莽一片艽野,掳走了我的魂魄,茫然四顾,相处十五载的三尺书房,不过是一个阳台而已,然,伏案一个书桌,就可极目远方,身后四尺墙壁,逼仄仅容一小排暖气片,却是无边的空阔。心中唯有圣湖之清,波澜不惊,犹如平镜,头顶,祥云悠悠,耳边,漠风掠过,经幡浮动,谁诉天祈直达天庭,终于有了一片安放灵魂的原乡。我驻足于此,暮然觉得,文学需要这种至尊之境,艺术需要这般寂寥,如此清冷,寂寞,于作家最好,其修为可入不浮、不燥、不名、不利、不几、不他之境,只为自己内心真实而作,方可成经国文章,其肉身寂灭之后,唯有所写的方块字活着。”

  在《经幡》里,徐剑的文字是充满了各式各样的“念”的,这种念不是执念或欲求,而是一种为了摆脱人世间的无知,执着和恶欲的镇定自若,一种一直潜藏在本真里的自我,一种对美好事物的追求,一种对世界伟大且充满力量的热爱。这些念是有温度的,是情感上有时漾开柔波、有时惊起阵痛的一脉活水,使心灵懂得体恤,而不会物化成无动于衷的石头。人的生命是浩瀚而妙不可言的,是神奇的大脑,灵魂,智慧完美的结合,是区别于动植物的高级生命体,正是因为这些“念”的存在,人在辽阔的大自然面前才变得与众不同,变得智慧非凡。

  《法华经·譬喻品》一卷曾有云:“大慈大悲;常无懈倦,恒求善事,利益一切。”如今图书市场浮华满天,故事、小说、散文,以及所能见到众多文字,都生生充满浮华,一味讨好市场“心灵鸡汤”式的各式读物,使得读者们不能正确地汲取精神营养,内心世界日益贫瘠,但也同时彰显了徐剑文字的恳切热诚与难能可贵,他是一个有慧根和奢睿之人,他用笔如椽,字字珠玉,大哉博学称夫子 ,无论是写人间浮世的艽野尘梦,还是西方极乐的水月灵云,徐剑一直都在探寻人生的救赎之道,觅求一种“入世”“出世”的精神信仰。就像他在《经幡》中写道:“多少年过去了,灵魂仍然像雪风一样掠过藏地,朝圣于青藏苍茫。轮回的异象令我错愕,转世的咒语叫我骇然,魂灵的超度使我战栗,杀戮的救赎让我喟叹,自然的法力让我畏惧,祈祷的经幡却让我宁静下来……”

  《经幡》全书没有一字直谈宗教,却处处充满了一股股宗教般的慈悲与恢弘,一种透彻的大悲之悟,字里行间散发着世间最温柔也最具震撼力的能量,让人的俗气、惰性甚至贪念瞬间消失。在我看来,《经幡》的故事是那么的旷世,仿佛来自天上的水,它又是那么的尘世,伴着人间血脉川流不息,它好像是上天在人的灵魂中植下的一方净土,培育纯净而慈悲的花朵。忆昔彤庭望日华,匆匆枯笔梦生花,我不知该怎么形容徐剑笔下的藏地人物所带给我心灵上的巨大震撼,只能浅薄的说:近世文章,如徐剑所作,行云流水,亦自可采。

  周国平先生说:一个现代人负责任有意义的生活,应该是始终处于思考状态的。古人也说,自诚明,谓之性,自明诚,谓之教。诚则明矣,明则诚矣。透过一篇篇文章的纹理,我们看到了徐剑以“出世之心行入世之世”的温情良善,《经幡》更像是徐剑为沉溺在冗杂尘梦中的世人所准备的心灵朝圣之旅,帮助读者们洗净自己的身心,探索、发掘、修正人身的觉性,从而真正享受心灵上的自由。人如其名,徐剑的文字就像一把剑气冲天的利刃,望之俨然,即之也温,使浊者清,贪顽者廉,使懦者立,怯者勇强。从这种意义上来说,这部书稿有了另一种眷注和拔擢。

离天空最近的精神漫游,三分魂魄满天星

在这个喧嚣浮躁、竞争激烈的,科技的发展让人们的视野更开阔,然而内心的宁静和幸福感似乎反而变得遥不可及,人们渴望从阅读中获得生活的力量。与市面上众多的西藏感悟随笔作品相比,徐剑的《经幡》是最真挚最善意的,他从不用故作怀瑾握瑜的文笔、晦涩难懂的辞藻来磨损读者的热情,抑或为了讨好读者的阅读情绪而编造一个“心灵鸡汤式”不切实际的西藏异域幻梦。

  徐徐春风拂柳枝,剑蜀金汤孰敢争,经游都在梦魂间,幡然何事赋归来。一部伟大的作品就像一个梦,一目了然,不做解释,甚至相当暧昧,《经幡》是徐剑编织的一场异域的空灵之梦。在梦里他从不说“这就是真理”“你应该到西藏去”,他的文字告诉我他真正关心的是灵魂的事,简单,深邃,神秘,余味无穷,徐剑笔下的每一个字像自然里的一棵植物,自生自长,坦坦荡荡,他把关于西藏的所有奥秘留给读者去琢磨探究,去尽情想象。

  作为徐剑作品的忠实读者,深刻的感知到他的写作风格婉约与放达同在,柔情与豪气共生,字里行间那种纵横开阖、棱角分明的冲天剑气足可震醒一切昏睡者。最难得的是,徐剑身上有着军旅作家特有的诚实与正直的秉性,他将自己深厚的灵性智慧注入到文字中,25万8千字的字里行间处处是犹如明珠一般通透的正见正觉,他最终是要带领着他的读者们完成一场跨越西藏古今的庄严的心灵朝圣之旅。在《经幡》中,他以现代人的思维和表达方式,将西藏的灵性智慧与心灵世界应有的美好境界娓娓道来。徐剑睿智柔和的文字,朴实生动的语言,帮助读者们理智地了解真实的西藏,坦然地面对心的本性,他希望读者们能通过这本书,从大卫·妮尔、刘曼卿、仓央嘉措、热振活佛等与西藏有关的各色人物身上,一方面了解这块雪域圣地的千古历史与传说,另一方面,知道该如何对待宝贵而短暂的生命,并从生活中各种困惑中解脱出来,获得重塑心灵世界的力量。

  在《经幡》中,徐剑让一个个经历了西藏沧桑往事的历史人物揭开了这块雪域的神秘帷幔,讲述属于他们的爱恨情仇与色戒权谋。在徐剑笔下,六世达赖仓央嘉措既是才华横溢的情歌王子、雪域诗人,也是黄房子里“终负如来终负卿”的政治牺牲品;摄政王热振呼图克图也曾有过宏图抱负,却最终在权利与女色中迷失自我;擦绒·达桑占堆这个原本拉萨东北澎波地方一个制箭工匠的儿子,重振擦绒家族后蛟龙得水青云直上,却刚愎自用,最终落得布达拉宫作俘,不久即死于狱中的悲惨下场。

  他没有开启“事后诸葛亮”的上帝视觉,而是赋予了这些褒贬不一的历史人物温情与真实,徐剑把他们都当作活生生、像普通人一样有着七情六欲的真实存在过的人,对他们在特定时空特定环境下的所作所为给予了历史的宽容,徐剑做的只是把他们一个个的带到读者们面前,让读者自行评判,从而帮助读者树立起像西藏古往今来的诸多智者一样觉醒和证悟的信心。

  每个人身上都存在光明和晦暗,如日如月,执障与觉悟,一体同源,它终将被人证得。透过本书,透过徐剑笔下古往今来在西藏这块热忱的土地上众多历史人物波澜起伏的人生悲喜,他最想告诉世人的是:生活是一场没有彩排的现场直播,演成什么样都是自己担当,生命这出戏,短暂而无法重来。人间确实存在一条能够超脱轮回、去除所有污染的道路,这条道路就在西藏,但对于迷失自我的人,西藏给予的只是逃开漩涡暂时的平静和更多的思考时间,并不是解决根本问题的方式。一个人遗失了灵魂的时候,需要的是信仰本身,而不单纯的是西藏这块土地。

  在历史的进程中,人的一生只是一个瞬间。广阔浩瀚的世界里,每个人都是渺小的个体,被卷入时代巨流的我们不停地向前,却很少探寻自己向前的本意,思索生命的价值。当我们走进城市里钢筋森林深处,被周围了昊天罔极的黑暗吞噬时,我们会回想起,疲惫倦怠的肉体里也曾有着一个自由不羁的灵魂,循规蹈矩的自己好像也曾有过仗剑雪域的逸想,也有对诗和远方的渴望。

  每当雾障云屏,夜阑人静之时,我们卸下了白天的疲惫,却仍旧找不到生活的方向,不妨看看徐剑的《经幡》,他充满哲思的文字一如既往的力量满盈,这块真正意义上的西藏精神魂魄,一定能让你获得源自过去的生命动力,从而在与世界相处时保持平衡,放下一切羁绊,在当下的现实中更自由的存在。希望所有读者都能从《经幡》中探寻到一种冥冥之中注定的、神秘且坚定的力量,让焦灼无依的心得到安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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