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闲聊,当听到彭愫英说起到兰坪县进行盐马古道课题田野调查,站在半山腰回首澜沧江峡谷,大电开发后的澜沧江就像山谷中静止不动的湖泊。江面上一座又一座水泥公路桥、两岸星罗棋布的村村通公路及新兴的村庄,乡村新风貌令她的心就像一只百灵鸟想放声歌唱。
我听后很感动,这是彭愫英著书《盐马古道》十年后,再次走上兰坪县境内的盐马古道,深入乡村采访。所不同的是,十年前她行走的盐马古道在兰坪县拉井镇境内,十年后她行走的盐马古道除拉井镇外,还有兰坪县另七个乡镇。彭愫英的歌唱就是一篇篇抒写怒江大地的文章,这个行走在怒江大地上的作家,我在她的文化散文集《怒江记》里听到了她发自肺腑的歌声。
《怒江记》荣获中国作协2016年度少数民族文学重点作品扶持项目,由云南出版集团、云南人民出版社于2016年12月出版发行。该书内容从怒江州境内的怒江大峡谷、澜沧江峡谷地域分布以及沉淀在怒江大地上的盐马古道、茶马古道文化而分为“上篇”、“下篇”两部分,共有25万字。书中所涉及的人与事,大都是作者在多年行走古道,深入乡村采访而搜集的第一手资料。捧读《怒江记》,感觉沉甸甸,犹如捧读一颗赤子之心,一份厚重的热爱之情引人共鸣。《怒江记》散文语言凝练,情感朴实,读之犹如置身其间,好象与彭愫英同行,醉美在怒江州壮观的江峡景色里,感受富有魅力的人文情怀。
一、家园情结浓烈,热爱衍生《怒江记》
“热爱是最好的老师”,纵观彭愫英的文学成长道路和创作情怀,爱因斯坦的这句名言是最好的注释。首次走向盐马古道时,她仅仅是一次长假中的游览,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会从此走上文化苦旅。随着走盐马古道对周边乡村的深入采访,她意识到抢救盐马古道文化遗产的重要性,尤其出版了《盐马古道》一书后,她滋生了为怒江写一部书,把盐马古道、茶马古道百多年的历史烟云里怒江人文情怀告知外界。这个在澜沧江边长大,工作和生活在怒江边的白族拉玛人,骨子里与生俱来的家园情结浓烈,从一位爱好文学的读者到著书立说的作家,其心路历程以及大爱情怀从《怒江记》管中窥豹。字里行间流淌着她的忠厚和善良,自序《爱在故土》一文中,她坦言:“当年的盐工、在古道上行走的马锅头和背夫,如今存活于世的为数不多。他们的人生经历是怒江盐茶古道的页码。我前脚采访老人,后脚他们就可能辞世。与死神抢时间的感觉,令我步履沉重、心灵憔悴。出于对怒江的热爱、对抢救地方文化遗产的认知和紧迫感,我与死神争分夺秒抢时间。”对故乡的热爱促使她起步文学,人在路上的酸甜苦辣磨炼她追梦的双翼。大山大江养育彭愫英,她的个性同五十多万个怒江儿女一样,拥有大山般坚韧的性格、乐观的生活态度,懂得感恩。她用文字呈现给世人阳光与快乐,留下勤于思考和勇于担当的印迹,歌颂正能量且给人建设美好家园的感召力量。对家乡的热爱和对文学的热爱,她爱得纯真而至诚。一个内心没有热爱的人,是不会发出如她这样的肺腑之言:“在行走和书写里,我不断成长,灵魂蜕变,不再沉溺小家碧玉似的怨怼。我没有逃避文字的挑战,心灵皈依文学,为着美好而承载痛苦,甘愿孤独和清贫,躬耕在文学园地里,只想人生活得美丽,让文字感染更多心灵。”
没有谁能理解得了她徒步碧罗雪山鸟道,在雪山峰巅追赶 “会走路的光圈”时,那份灵魂与大自然的对话,那份心灵与古道对接的情感。她的领悟来自怒江山水及人文精神和民族风貌,爱如雪山圣水,千言万语化作碧罗雪山上百感交集的一哭。读《宿命》一文,眼前难以挥去彭愫英在雪山上追赶光圈的形象,我悸动在这样的场景描绘里:
太阳出来了么?我本能地往天上看,天空风云际会,云层翻滚,无声警告我,赶快返回去吧,就要下雨了。我困惑地望着快速往山上走的光圈,以为自己恍惚中错觉,咬了一下嘴唇,生痛。沿着悬崖追赶光圈,追着追着,想起脖子上挂着相机,停下脚步,赶紧取下相机抓拍光圈,手忙脚乱中唯恐错过这一自然界奇观,不由得在心里默祷,等我一下啊!令人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光圈居然停了下来。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来不及多想,急忙连拍了三张照片,光圈又走动了。我边抓拍照片边在心里与光圈对话,慢一些走啊,让我拍照好吗?光圈应声放缓脚步。一旦我的拍摄停顿下来,光圈又快速走了起来。我紧追两步,再次抓拍,光圈干脆停下脚步等我。“咔嚓”“咔嚓”,我尽情抓拍照片,顾不及想别的。拍摄够了,我感激地在心里对光圈说,你走吧,我已经拍好了。光圈又“唰唰”地往山上走了,眼看就要走上碧罗雪山峰巅上隆起如手掌样的山,我莫名其妙地心疼起来,光圈如此走路够辛苦的。我在心里说道,不要再往上走了,你也够累的了,休息去吧。光圈居然听话地往垭口拐去。出垭口,山不再是同一座山。雪隐藏在云雾里,光圈突然光临,令雪线陡然亮起来,呈现金色。峰峦或远或近,色彩或淡或浓。
怒江州没有公路前,碧罗雪山鸟道连接了怒江境内的盐马古道、茶马古道。怒江州辖四县,只有兰坪县产盐,于是兰坪县境内的古道被当地人称为盐马古道,泸水市、福贡县、贡山县境内的古道被当地人称为茶马古道。盐茶古道连接滇缅、滇藏茶马古道和古西南丝绸之路。碧罗雪山鸟道成了生活在怒江两岸的各族人民到兰坪县背盐巴的重要通道。坐在碧罗雪山上的彭愫英,回顾盐茶古道历史,梳理古今变迁中前人的背影,内心充满了对怒江大地的悲悯。她觉得自己就是一个背盐女,行走在碧罗雪山鸟道上,自己就是怒江人走夷方中的一员,所不同的是,她这背盐女背的不是盐,而是文字,用文字来写怒江人怒江事。碧罗雪山上的泪水,令她放弃了原有的散文风格。她的散文创作已取得了一定成果,云南省作协编印的《2013 云南文学年度报告》一书,其中篇章《2013云南年度散文》写道:“怒江州作家彭愫英的《追风逐梦》(云南人民出版社)出版后反响很大。”放弃原有的散文风格,尝试新的文化散文写作,对于彭愫英来说是要有一定的勇气。她在《怒江记》里毫不矫饰自己徒步古道的艰辛,颇为自豪地陈述怒江人建设家园的心志,她让当事人的经历发声,在散文写作中突出纪实性,甚至保存了采访的原貌,把自己也融入其中。 “以怒江州盐茶古道贯穿始终,穿插真实人物经历,展现丰富多彩的怒江社会文化生活、触摸怒江灵魂,揭示如大山般屹立、如怒江般长流不息的民族精神。于世事变迁里,深切感受生活在怒江的老百姓的朴素感情和勤于劳动品德的美好情怀。丑陋与美好、痛苦与欢乐、人性完整与缺失、民族文化传承与抢救的迫切、人与自然关系、行走中的深思与领悟、颂扬真善美、鞭挞假丑恶,多角度展示丝绸之路南线怒江一带的文化魅力,展示民族情怀,讴歌民族精神。”她创作《怒江记》的思路和宗旨明确,自序《爱在故土》一文的这段话掷地有声,这是彭愫英行走怒江大地的宣言,也是彭愫英追风逐梦文学的心志。
《民族文学》主编石一宁对《怒江记》的评价与推荐语:“彭愫英散文集《怒江记》,展现了西南边陲多民族聚居之怒江地区的历史与现实,风物与人情。悠远的时空、雄峻的山河、动人的故事交织一起,震荡着读者的心扉。这些艰苦行走中生发的文字,因为爱深而有温度,因为情真而有力度。” 我以为,这是最贴切和中肯的评价,令人共鸣。
二、叙事客观公正,执着成就《怒江记》
怒江州地处滇西横断山脉纵谷地带,境内奔流着怒江、澜沧江、独龙江三条大江,高耸着担当力卡山、高黎贡山、碧罗雪山、云岭四大山系,交通极其落后。建国七十年来,作为“直过民族”聚居区的怒江州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如果以一棵大树来形容《怒江记》文本,盐茶古道为大树主干,壮美的山河风光、丰富多彩的民风民俗、人文精神及民族面貌为枝干,内容就像发达的根系深入百年怒江史。著名作家范稳评价《怒江记》:“走穿一条切割纵深的峡谷,追寻一段久远隐秘的历史,是一个热爱故土的作家的历史使命。彭愫英行走在盐茶古道、雪山森林间,书写大地上的传奇与浪漫、爱情与信仰,自然、厚重、生态、诗意,读之犹如徜徉在神奇博大的怒江大峡谷,令人向往。”彭愫英的散文语言凝练优美,多用绘画笔触,就像在读者眼前打开一幅幅画作,令人欣赏其精美时不知不觉醉在怒江魅力里。她采用电影蒙太奇镜头的叙事风格,令读者在字里行间真切感受到真实的场景和生活气息,宛如置身其间,随着作者行走怒江大地,感受怒江血脉跳动,共鸣在作者的情感里。如《生命如同溪流》里描述:
羊肠小路望云爬山,升入山顶,突然一转,直往山下落去。站在山顶看风景,层层叠叠的山犹如奔涌的海浪,波涌向天边。山的一面是拉井镇期井村辖地,山的另一面是营盘镇红尤村辖地。遥想当年的背夫,背着盐巴从期井走向龙潭,翻山越岭向红尤村而去,渡澜沧江到兔峨出售的情景。历史甩着汗滴,从大山深处向我走来。山风来来往往,野兽的嗥叫从林海深处传来。返回大山箐时,云朵堆叠盘旋而上,就像为盐马古道撑伞,又像多个飞碟在天空表演杂技,旋转着飘升入天。夕晖洒在山冈上,树影就像大地谱写的五线谱。暮归的牛群踩在“五线谱”上,千山万壑唱响松涛之歌。
深入乡村生活,行走崇山峻岭,接地气的写作,朴实无华的情愫,令彭愫英的文化散文有着独特的风格,即散文里信息量大,语言优美,故事性强。她是一位行走大地的文化学者,是一位抢救文化遗产的痴情者,是一位坚守在边缘之地的文学寻梦者。《怒江记》的意义在于其收藏价值,这收藏价值不能单纯地以“文学性”或者“史料性”来概括,两者不能剥离开来。《怒江记》的文学生命,不会因为时间流逝而陨落,这部书经得起时间考验。中国社科院副研究员、《民族文学研究》副主编刘大先评价:“《怒江记》有着修辞立其诚的品质,它通过素朴而结实的个人书写,打开了一个怒江大峡谷的通道,让陌生人可以循着这条道路走向莽苍瑰丽的雪山与大河,在阅读的审美愉悦同时,也获得了难得的地方性知识。”
《寻梦丙中洛》一文中,她用优美描绘了丙中洛的雾,如梦如幻的场景令人迷醉,令人向往人神共居地丙中洛。她没有刻意夸张神雾,怒江山水之美如水流淌笔端,一份欣喜和快乐在于行走中的邂逅,自然界的神奇令她由衷地喜悦,发自心底的赞叹和抒情纯真动人:
宛如凝脂般的雾,抖动着、舒展着宽广的袖,在峻峭的山峦间曼舞,沿山谷蜿蜒。雾在山腰行,山在雾上立,雄壮与纤美,在明朗的天幕下相得益彰。有时,如画家笔下点缀,在你目及处,好似仙人踏云,绿水青山上不经意地飘着雾。有时,雾在丙中洛坝子上风云际会,让人恍惚刀戈剑戟从古战场上穿越时空向着你而来。有时,雾淡如云烟,浓如重彩,有的丝丝缕缕相连,也有的独自飘逸,映衬蓝天中悠然的白云,串接峡谷中飘荡的山歌。
有幸与漫天的雾相遇,身在其中,隐隐约约见几步之遥的朋友,雾牵引他的呼吸,从耳边流过。雾中飞行细小的颗粒,轻盈而又欢快,精灵般包裹着我,眼目被轻柔地洗亮,心不可思议地明朗纯净。我伸出双手,想触摸并抓住这流动的颗粒,眼见的并不一定能触摸得到,这也许是雾幻化的喘息或是流动的心律,只能感受,只能倾听。伸出的双手被不可思议地洗过,又被细细地擦拭干净。伫立雾深处,触动心灵,于无形之处,点点滴滴汇聚成幸福。
贡山溶石洞多,怒族人称之为“兰布”的石洞,没有出水出气的功能,而众多被称为“乃”或“乃洞”的,有水有雾气,是大地透气的出气孔。也许因了这大地透气而升腾的雾气,与生俱来糅合了天与地仙气的精华,丙中洛孕育太多优美的神话故事与传说。
“执着”,这个词汇可以概括彭愫英行走盐茶古道的足迹,对于她来说,怒江大地最美,有她阅读不尽的故事,有她行走不完的风景,她的寒暑假基本行走在怒江山岭里。“执着”,这个词汇可以概括彭愫英的写作,她不知道用怎样的文字才能写好对怒江的热爱,因为在文学路上,面对心目中的文学圣殿,她感到自己是卑微的写作者,内心充满内疚和自责,总觉得没有写好有关怒江大地的文章。尽管她完成了对怒江的心意创作《怒江记》,且《怒江记》出版发行后颇受读者好评,但她是一个不会满足地驻留在一个站点的寻梦者,她永远在路上,从一个站点走向一个站点。人的生命有限,她的心愿就是活得如霞光般绚烂,而这绚烂的霞光,转化在她行走怒江大地的坚实脚步和不停歇的文字歌唱里。
我读了一遍又一遍《听命湖,凝结于红尘的一滴泪》,感动得流泪。高黎贡山深处的听命湖,彭愫英拄着拐杖走向这个重重山峦包裹中的高山湖泊,脚步坚定地去拥抱美丽的高山湖。她坐在湖畔的感悟令人回味令其在碧罗雪山追赶光圈的情景。《听命湖,凝结于红尘的一滴泪》《碧罗雪山鸟道》《宿命》三篇文章,淋漓尽致地把她的行走与热爱、她的痴情与执着、她的孤独与坚守展露无遗。读《听命湖,凝结于红尘的一滴泪》,我折服在这样的文字表白里:
冥冥中有定数,灵魂所向,有着看不见触摸不着的神灵在引路。喜欢对着你说呀说呀,当我两约定忠贞文学那刻起,注定我是一名喜欢啰嗦你的女子。走在崇山峻岭里,即便没有得到你的庇荫,也有神灵相伴,于是便有了在碧罗雪山峰巅的奇遇,神灵借助大自然景观,指点一颗迷惘心灵的皈依所向,护佑一颗心从脆弱到坚强,迈过一位文字人成长过程中的沟沟坎坎。流连碧罗雪山鸟道,情怀如雪峰般冰洁和傲骨,如雪峰般纯真和忠贞,你成为沧江霞衣在世俗之外的爱情所在,成为沧江霞衣精神领地的教堂。信念生发翅膀,心高气傲的沧江霞衣脱离不了俗尘羁绊,难以飞达理想的彼岸,与你之间隔着一座听命山。秋色人生沮丧涟涟,听命里难以消弭失落,宿命里难以安息灵魂,过往里不可原谅错失。
由“听命”一说,思绪从一个高山湖泊飞到另一个高山湖泊,相思如荆棘鸟,一生只唱一次歌。思维的跨度绕山饶水,绕来绕去,绕不开内心盘缠如湖的文字情结。这份情结,就像在雾湖畔恍惚看到骑马走过垭口的你时,魂飞魄散地跌坐在草地里,内心涌动的情感就像歌谣中所言“前世修不好,一辈子来还债”;这份情结,就像三岔河人马驿道上的蝴蝶,聚拢在一起,在马蹄凹槽旁开放成一朵美丽的“蝴蝶花”;这份情结,就像半夜三更听音乐,突然想起惊飞而去不留痕迹的“蝴蝶花”,惆怅如诗句“踏青归来马蹄香,一缕孤魂在碧波”。心藏怒江州盐茶古道,恋情理不清剪不断。意念郁结心胸,山川万物幻化成你的形象,从雾湖到碧罗雪山又到听命湖,无处不相随。
请你告诉我,怎样的听天由命,才能让心真正做到“放下”,从此忘却碧罗雪山上那从一地荒凉来走来的影子?
创作《怒江记》,彭愫英的严谨和尊重历史的态度、客观叙事的风格,可从《白家老爹的人生》一文里感知。知子罗是著名 “废城”,曾是怒江州府及碧江县城所在地。1975年,怒江州府迁到泸水县六库镇。1986年,碧江县撤销县制。碧江县撤销后,辖地一部分归入泸水县,一部分归入福贡县,知子罗属于福贡县匹河乡。山城依旧在,当年州、县级机关办公驻地,而今成了当地怒族、傈僳族百姓的民居。知子罗是盐茶古道的驿站。犹如时光隧道的知子罗,来来往往的游客和写作者较多,但没有谁能注意到人生沉寂的白家老爹经历。他在民国时期的碧江县政府宪兵队当差时,曾经受命与两位同伴翻越碧罗雪山,到已经得到解放的兰坪县的营盘镇、拉井镇探听虚实,了解共产党的队伍边纵七支队,归队后却遭到枪杀与追击的惊险往事。彭愫英在营盘镇就碧罗雪山鸟道采访耄耋老人时,无意间得知这个故事。她查阅文史资料,找不到相关的记载。她向两位颇为资深的文史工作者咨询,他们都抱有怀疑的态度。为了事件的真实性,她的行程从盐马古道到茶马古道,在营盘街、福贡县城、六库城三次采访白家老爹,反复核实。这个八十多岁的老人,当得知自己的经历受人质疑时,气愤而冲动地要包一辆农村客运车追赶前往知子罗的彭愫英,说要指给她事件发生地点,说要与彭愫英同去找证人。在特殊年代里,白家老爹人生颇为沧桑。沉默了大半辈子,在耄耋之年,他愿意对写作盐马古道历史的作者说起往事,彭愫英没有理由质疑。她写作态度慎重,也是文字担当的体现,于是便有了《白家老爹的人生》后记中一段话:“在我的古道行里,采访和整理的内容,文史资料没记载而成孤本的,不仅仅只有白万林讲述的自己经历故事……但愿后来人能证实。”
读完厚重的《怒江记》,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抚摸着装帧朴实大气的《怒江记》,再次读封底上四位著名评论家、作家的推荐语,对作者的钦敬与感激油然而生。作为一名读者,我的阅读感受正如云南民族大学教授黄玲的评价,《怒江记》是彭愫英献给故乡的一份厚礼,为读者打开了怒江人文历史及精神风貌的一扇门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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