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人歌
今夕何夕兮?搴洲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
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山中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
在黑暗的河流上
——读《越人歌》之后
席慕容
灯火灿烂/是怎样美丽的夜晚
你微笑前来缓缓指引我渡向彼岸
那满涨的潮汐
是我胸怀中满涨起来的爱意
怎样美丽而又慌乱的夜晚啊
请原谅我不得不用歌声
向俯视着我的星空轻轻呼唤
星群聚集的天空/总不如
坐在船首的你光华夺目
我几乎要错认也可以拥有靠近的幸福
从卑微的角落远远仰望
水波荡漾/无人能解我的悲伤
所有的生命在陷身之前
不是不知道应该闪避应该逃离
可是在这样美丽的夜晚里啊
藏着一种渴望却绝不容许
只求/只求能得到你目光流转处
一瞬间的爱怜/从心到肌肤
我是飞蛾奔向炙热的火焰
燃烧之后/必成灰烬
但是如果不肯燃烧/往后
我又能剩下些什么呢/除了一颗
逐渐粗糙/逐渐碎裂
逐渐在尘埃中失去了光泽的心
我于是扑向烈火
扑向命运在暗处布下的诱惑
用我清越的歌/用我真挚的诗
用一个自小温顺羞怯的女子
一生中所能
为你准备的极致
在传说里他们喜欢加上美满的结局
只有我才知道/隔着雾湿的芦苇
我是怎样目送着你渐渐远去
当灯火逐盏熄灭/歌声停歇
在黑暗的河流上被你锁遗落了的一切
终于/只能成为
星空下被多少人静静传诵着的
你的昔日/我的昨夜
席慕容设置了一个多么美好的夜晚啊!因为正如所有人期待的那样,在这个夜晚发生了一个浪漫的故事。而我却挺不喜欢这是在夜晚。“夕”其实也并不是夜晚的意思。《说文》中是这样解释的:夕,莫也;也就是傍晚的意思。此时,或许会像“帝子降兮北渚,目眇眇兮愁予。”那般虚无缥缈,也许正如“ 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那般清纯含蓄,所有人都看着两个人上演爱情传说。当然,这只是我一相情愿罢了,是不合适宜的。要是真那样,就是去了《越人歌》特殊的魅力了。是什么时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有画以及人画相和的诗情画意。
王子坐船头,越女坐船尾,二人对视着。想要打破沉默,终究没有找到话茬,越女一如初恋那般羞涩。王子盘腿而坐,仔细端详着女子,却没有发现女子双眸的脉脉深情。忽然,他把视线移向远方,万家渔火正闪烁其光,或者是细柳长亭正轻吟浅唱,更或者是看到一行白鹭从水草中惊起,飞向远方。只是没有在注视越女,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越女深情的望着王子,时间正在飞速流逝。眼看机会就要溜走,她仔细的端详着王子的一举一动。忽然,她缓缓站起,唱起了动人的情歌“……山中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她不仅仅是唱给王子听,还有高山、平川、河流……歌声穿透夜空,传到千家万户。所有生灵都被陶醉。王子并不是不懂,或许他还以歌相和,这些没有考证的必要。重要的是越女对王子一见钟情,即兴而歌。歌声震撼了千百年人们的灵魂,婉转至今。
结局当然是如安如意所言,并不是传说中的那么美好。王子依旧操持他大大小小的国家事,而越女依旧做她活泼天真的渔家女,没有人受到伤害,没有人误入深宫。没有预料的开始,没有准确的结束,就然它缘生缘灭。这是安如意写华山女的,我觉得用到越女身上也确切。
敢爱敢恨并不是值得提倡的,确实值得感动的。希望尘世间的爱情男女都可以对感情拿得起放得下,让感情变的使人自由。这样至少可以给我们跟多的感动,更少得凄美和悲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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