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时候,我们写作者面对的人都只是他自己,一间房、一支笔、一张纸或者一台电脑,如此简单的物件就构成了一个写作者的创作世界。在其中,不管是何种意识形态、价值观,不管拥有什么样的信仰与经历,不管推崇什么主义、流派,文字都是我们不约而同选择的表达方式和出口,它既连接我们与外界,也连接时间与空间,甚至连接着死亡。当我14岁的时候,就在一间十平米左右的房间里开始了秘密地酝酿,我无意中捡到一枚诗歌的种子,将它置于一页草稿纸上,我并未料想它会就此生根、发芽,也并未谋划它未来的生长,也许人生的际遇就是如此奇妙,现在我24岁,十年过去了,我却以一个诗人的身份面向世人。我宁愿相信,那枚种子是上帝的馈赠,他选择了我,他赐予了我诗人的桂冠,这几乎是我目前为止最骄傲的事情。
我们这代人,在“全球经济一体化”的环境下长大,也体验到了“信息时代”的多元与便利,各种各样丰富的物资与讯息涌入我们的成长当中,把我们变得开放、独立、自我、新潮,我们的生活方式与生存观念,与父辈、上一代人相比都有很大的差异,我们追求日新月异的新鲜事物,思想每一天都在蜕皮、更新。每个人都在向上,每个人都在追赶......但不可否认,我们也拥有着人类永恒的孤独。我们同样是“计划生育”影响下的一代,没有兄弟姐妹,有的只是玩具、电脑游戏、各种社交软件,我们真切地触及到了一个虚无的空间,和同样孤独的人在一起,刻意躁动之下更是巨大的落寞,物质世界与精神世界的不对称,成长中的欢愉与长大后面临的现实不对称。
很多时候,我是痛苦的,自我的拉扯,与生活的拉扯,让人变得疲倦不堪。然而,我又时常庆幸自己是一个能够写作的人,在飘渺中可以拉住自己的双脚,不要恍惚,不要神游。我得以平静、理性、深刻地认识自己,认识周围形形色色的人和事。我坐在房间里,向文字坦诚,向无数个错误的自己坦诚,寻求记录也好,发泄也好,救赎也好,我都将它视为神圣、私密、纯洁的事务。唯有写作,让我内心安宁;唯有写作,让我有意志去接受生活的磨砺;也唯有写作,让我觉得那些痛苦并非没有意义……
以前,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写作,现在仍旧不知道,也许已经知道了吧,也许根本不需要知道,所幸我一直在写,从未停止,或许在未来某个时刻,我的写作还会向更远的地方延伸。法国作家苏利·普吕多姆说:“我们似乎把自己的未来抛给了命运,以便从它那儿夺回仍被它剥夺的欢乐。”于我而言,写作就像与命运对抗,最终结局,不是夺回欢乐,而是让我哪怕失去了欢乐,也不会觉得人生充满遗憾!
责任编校王小王
赞(0)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