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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诗人小辑

时间:2023/11/9 作者: 作家 热度: 14460
郭孝桓 都锺焕

  郭孝桓诗选翻译:朴明爱杜自羽

  郭孝桓:出生在全北全州,在首尔长大。毕业于建国大学韩国当代文学专业,在高丽大学韩国当代文学系获得博士学位。1996年,在《世界日报》中发表《壁画里的猫3》,2002年,在《诗评》中发表《水落山》外5篇,以此开始了创作生涯。现在担任文化财团秘书长,筹划“首尔国际文学论坛”,“东亚文学论坛”、“韩中文学论坛”等与文学相关的活动。在高丽大学、京畿大学诗创作兼任教授,是《大山文化》的主编,也在《文学树》《我们的文化》做编辑。他的作品集有《印第安女人》(2006)、研究论文《近代诗的北方意识》(2008),以及其他共同诗集、共著、编著,论文等。

  从浅水湾

  秋天还没有来临

  夏天留下的伤痕处处可见

  浅水湾对岸那成群的紫芒

  嘴里含着成团的种子

  随风摇曳,濒于危殆

  可鸟儿还未到来

  偶尔没有窝的留鸟聚集在此

  呼喊着,秋天要来临,现在已是秋天

  忘记所有的一切,扔掉所有的一切

  它们颤抖着被雨淋湿的翅膀

  啊,那大海的腥味附着在翅膀上了

  怀念的来历

  谁也未曾告诉过我

  怀念的来历

  闭上眼

  我就是秋天

  陈旧之魂,换上的霓裳

  全都淋湿了

  每个呼吸的瞬间

  我

  成为秋天那阴霾的天空

  那女人说

  不是奥古斯丁在说

  壁画里的那女人这么说

  ——我这不安的心

  只能在你的心里休憩

  有一个红箭走向圣彼得堡

  从莫斯科开往圣彼得堡的夜间列车,11点55

  分,11点57分,59分离站。

  列宁格勒开往莫斯科的夜间火车是载着俄罗

  斯社会主义已久的温情

  因为能够保障两天的差旅费有5分到1分的差距

  莫斯科下着瓢泼大雨

  11时59分出发的红箭沿着向波罗的海的轨道

  行驶着

  向弗拉基米尔飞驰

  每一次的辗转都会让疲劳一拥而上

  狭窄的四人间卧铺里涌进的黑暗在喧嚷

  以为会抹不掉的面孔

  随着车窗外的火花消逝在远处

  在阿尔巴特大街遇见的

  身穿列宁服装的男人

  哀婉地弹奏着小提琴的少女

  初夏却带着毛帽子拉客的青年男子

  在酒店大堂里遇到的卖淫的年轻女子

  开着即将要被收容的破车营生的出租车司机

  在动荡的时代,把握好时机活着的人们

  他们始终在说要想在这片土地上生存,即使与

  愿相违也要理解并接受

  穿透夏夜的一缕明亮的阳光

  那些不能够随心所欲和不能忘掉的事情

  摆脱掉吧。统统摆脱掉吧

  彼、得、堡,这是德国式的名称

  请称做列、宁、格、勒、吧

  凌晨,在走廊上遇到的俄罗斯新娘

  散发出一股未烧完的生树的气味

  早晨八点钟离开莫斯科的红箭到达了莫斯科站

  烟筒上的巢

  遥远的烟囱上

  鸟儿筑了巢

  以为是巧妇鸟

  以为是乌鸦类

  原来是黑色嘴的黄鸟一家

  用稻草缠在一起

  在天空上筑了房

  越过贝加尔湖

  穿过草原和沙漠

  度过枯燥的冬日

  干燥的风吹来吹去

  不知不觉潮湿的夏季到来了

  他们从未想过离开这个地方

  记忆中的日子很遥远

  在无数的界限之间穿梭

  反复于数千公里的旅程

  也许它们是想从中挣脱出来

  在此筑巢过冬的黄鸟

  现在黄鸟想在此停留

  成为留鸟

  收起翅膀已做短暂的休息

  忽然一下子

  想从日常的束缚中解脱

  卖烤玉米的印第安女人

  一座在水上建造的城市

  然而没有河流

  这里的广场隐藏着

  大教堂、宫殿,或是机关中间的盆地似的

  下午五点的广场,列队站着进行降旗仪式的军人们

  从咬着蛇身的秃鹫的样子上

  从湖水边伫立的神殿上望去广场很威严

  在夏日阴暗的天空下都市的传说缓缓地张开了翅膀

  覆盖着广场过去的神殿的过去是阿斯泰德神殿

  底洞刚刚显露却被终止挖掘的印第安寺庙

  跨世纪的小摊贩市场

  卖烤玉米的印第安女人正阴沉着脸

  那脸像似妈妈

  她妈妈、妈妈的妈妈、妈妈的妈妈

  那妈妈的妈妈、妈妈的妈妈

  第一次甘蔗丰收的时候

  为了乘着木筏归来的像人的神而准备的神圣的处女

  不,是乘着十一只船渡江而来的驾马的征服者的情妇

  每当躯体交融

  太阳再次升,白色传说在喧嚷

  随着那女人的产痛,雷鼓声鸣,鲜血四溢

  所有的一切都随之倾塌,又再一次重建

  她是印第安之母

  沿着消失的文明的广场聚集的人们

  母亲的等待是新的太阳的时代

  乘竹筏离去的羽蛇神的归还

  相见越过太阳升起的东方的大海,骑白马而来的

  留着长胡须的白人的那天是悲伤的第一夜那夜

  初经刚过的20名少女的身体

  成了征服者欲望的排出口

  印第安王被同族抛掷的石头击中死去了

  那女人的星座是不幸和斗争

  那女人的命运是第五太阳时代的中介者

  性欲是言语的中介者

  背着同族的第一位女人

  生下征服者第一个孩子的母亲

  那些孩子们是第一代印欧混血

  又是湮灭帝国最后的私生儿

  以征服者的语言进出于生死的生下绝望和希望的母亲

  如今她已不在

  丢弃在空荡荡广场上的第一代印第安纯血统已不在

  广场并不知那位母亲

  都锤焕诗选

  翻译:朴明爱

  都锺焕:诗人,1954年忠清北道清州出生。毕业于忠南大学,被授予了文学博士学位。1977年开始当教师和诗人。曾获得第8届“申东烨创作基金”奖、“郑芝溶文学奖”、“2006年今年的艺术奖”、“居昌和平人权文学奖”、“民族艺术奖”等。现任韩国作家协会的秘书长。1984年通过同人志《分段时代》开始了创作活动。1980年代他因参与民主运动而入狱,被革职了10年后,于1998年,在德山中学复职为教师教书。他的诗集有《搞头尾村》《你是蜀葵》《现在虽然离你们而去》《你是谁》《悲伤的根》《村庄里的花儿谢了》《哪有不摇曳就开的花啊》,散文集有《现在是埋困的思念》《人人都是花》等。

  长青藤

  那是一堵墙

  当我们认为那是无奈的墙

  那时

  常青藤会无言地爬上墙

  在那没有一滴水,一粒种子也不能存活的地方

  当我们认为那是绝望的一堵墙

  常青藤会不紧不慢地继续前进

  即使是一柞宽也要一起牵手往上爬

  直到青枝绿叶覆盖绝望为止

  抓住那绝望不放

  当我们认为那是不可跨越的墙而垂头丧气时

  一片常青藤叶会牵引数千个常青藤

  跨过那堵墙

  空房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

  在回家的路上

  如同海绵吸水一样

  当看到远处的山慢慢地吸入黑暗时

  当看到夜空满含黑暗色彩时

  就想从以往走过的路上拐向岔路

  那终日独自一人的寂静的房间

  希望能允许我进去

  用寂寞无言地迎接陌生的房

  用寂寞无言地迎接陌生的房

  枕着寂寞那冰冷的膝盖

  希望能让我打个盹

  在生存的路途上说过很多话

  所以即使无言地捂着嘴也请不要抱怨

  对曾因疲惫而倒下的他

  今天,对拖着疲惫的躯体来到空房的他

  就算能延长一天的生命也好

  希望能给他听听水沸腾的声音

  起初都一脸尴尬地噘着嘴

  但因为终究还是会懂得爱

  窗外徐徐降临的暮色

  会暂时遮掩我们尴尬的脸庞

  因为我们总是在他乡徘徊

  因为离家乡太遥远

  就连关于家乡是何处也能展开话题

  如同相似的童年往事般

  拿出来就可以让彼此高兴

  松开那些总是把我困得紧紧的让我紧张的绳子

  相似的方言就可以迎来家乡口味的晚餐

  几杯的安逸散发出酒香

  分享每个瞬间

  希望身旁有位

  面带微笑的人

  喜欢在黑暗当中相见陌生

  与陌生的时间聊聊天

  用右臂枕着头

  当我不知不觉中进入梦乡

  菩提树的影子在我的身旁一阵摇晃

  解开外衣轻轻地盖到我的身上

  希望有位这样的无名人在我身旁

  五月的信

  在鸢尾花绽放的校园内写着信

  你走后的一天两天就如一两个月般漫长

  因为你,每个空隙都沉浸在沉默当中

  五月,布谷鸟在鸣啼,蔷薇在绽放

  你在的地方也会春暖花开吗

  每当花开花落之时都会想起你

  每当夜晚蔷薇闪烁着绽放时

  更能想起你

  失去最爱的人也许都会那样

  五月,在这有很多人失去最爱的人的土地上

  就连一朵蔷薇绽放也不寻常

  在这世上的无数人当中只专一于一个人

  相爱至白头偕老是一件很美丽的事情

  想着这些望着天空时悲从中来

  多少人不能相爱

  因为分开得太悲伤,如今我在花叶上写信

  心仿佛像无声摇曳的鸢尾花

  看着来来去去的人的眼色度过一天

  夜晚风儿吹进那悲切的心灵空隙里

  你那热情但脆弱的心

  在这样的夜晚会带着风来到这土地

  就像傍晚空中的月亮一样靠近我

  安静地停留后再无声地走开的,我爱的人啊

  责任编校王小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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