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安静

　　冬天刚到。雪

　　只是薄薄地敷了一层

　　裹住枝条儿的白

　　像昨夜沙哑的哭声

　　没有飞鸟

　　没有歪斜的脚印。只有天空

　　像蓝色的瞳孔，盛着一汪

　　人间的安静

　　归

　　放杆，收线

　　我拉不起一条长江

　　长江被冰雪压着

　　我只能钓江面的雪

　　一朵，二朵，三朵……

　　你沿江而來

　　帮我背起鱼篓

　　我们沿江而去，雪在眼前

　　凋落一朵，盛开一朵

　　雪后

　　第一个走出这场雪的

　　是我不愿叫出名字的那座山。之后

　　是小村的炊烟

　　和祖母年迈的屋顶

　　雀儿从屋檐下钻出

　　碎碎地叫着，杨树叶一样的翅膀

　　划过清晨第一缕阳光

　　有好几次，我张了张嘴

　　但还是没能叫出

　　只一会儿

　　雀儿就飞出了我的视线

　　那座山却走得吃力而缓慢

　　白色之上的火焰

　　用阳光煮雪

　　煮一条溪流的婉转

　　和一片江湖的辽阔

　　溪水总有溪水的韧劲儿

　　季节也有季节的密码

　　比如，曲折向前

　　比如，雪的背后藏着春天

　　你我能做的

　　是把雪下的枯树抱成团儿

　　把梅树点燃，看

　　白色之上跳跃的火焰

　　责任编辑柳江子

　　作者简介：夏小五，本名夏道梓，山东曹县人。喜欢用简单的文字表达简单的内心。偶有诗歌、散文见诸报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