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曹家的女婿,长得高大、帅气,重要的是有才气,前途一片光明。
二十岁左右,他与六个很谈得来的朋友经常聚在一起,在一个有竹林的地方开始青春的狂放。世人称他们为“竹林七贤”。
偏偏老婆的娘家人不争气,偌大的家业渐渐地被司马家族据为己有。
出去跟着司马家干,前途是有了,但心里总觉得不爽。不干吧,人这一生就如此地放了空。于是,喝酒,野钓,随山漫游,有的时候也会去寻寻仙。他的朋友也爱好走访大山,一遇到没车路的时候就要大哭一场,他知道朋友哭的不是脚下的路,而是内心的一条通往自我的路。而他,不管有没有路,哪里舒服往哪里钻,神出鬼没得让樵夫以为他是神仙。他不是神仙,但他遇見过神仙一样的人物孙登,于是就有了山野漫走的伴。尽管孙登劝他:你性格不适合在人群中混,迟早会惹祸的。他依旧选择回到那个有竹林的地方。
当年的朋友,有的选择了当官,有的学会了装醉,有的学会了远避,而他,拒绝了最好的朋友的举荐,还洋洋洒洒地给朋友写了一封绝交信。于是,他和他的新伙伴向秀在竹林深处架起了风箱、火炉,找来了大小铁锤,叮叮哐哐地打起铁来。有人说,他打的是寂寞,也有人说那是轻狂。钟会来找他,本想把他请回去好在大老板面前炫耀一下,说,看,别人撼不动他,我一请他就来。钟会失望了,临走还被他幽默一把。于是钟会对大老板说,他打的不是铁,是阴谋。
冷冷的刀在离他颈项三尺的地方,他要来一把琴,把那高人传授给他的曲不紧不慢地拨弄出来,三千愿当他学生的才俊就慢慢地醉在那曲中,成为千年之后依旧不灭的传奇。
“今但愿守陋巷,教养子孙,时与亲旧叙离阔,陈说平生,浊酒一杯,弹琴一曲,志愿毕矣。”这是他当年在绝交信里诉说的理想。岁月静好,只因我心淡泊;竹林依在,只因我心宁静。
摘自《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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