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世纪50年代前后,迪马吉奥是美国家喻户晓的棒球明星,他同时还是一位平和、低调的幽雅绅士,被美国女性视为第一男子汉,有“美国的标志”之美誉。迪马吉奥太太的名字更是如雷贯耳——玛丽莲·梦露。
他们于1954年1月14日结婚。婚姻之初,就有人表示出担心:这两个人,一个轻视表演艺术,一个则对运动一窍不通;一个传统、羞涩、内向,一个则开放得可以不穿内裤。这样两个完全不同的人结合会幸福吗?
蜜月过后,他们的婚姻就开始出现了问题。“她像狗一样工作,每天早晨五六点就起床,直到晚上七点左右才下班回家。”迪马吉奥在一次接受采访时不无抱怨地说,“我们吃过晚饭,看一会儿电视,就睡觉了。”
当电影史上最经典的镜头诞生的时候,他们的幸福生活戛然而止。
电影《七年之痒》有一场夜景戏,梦露站在行人道地鐵出风口上,身穿白色露背裙,双手轻轻压住被风吹起的裙装。拍摄现场,有1500名记者和影迷,当梦露的裙子高高扬起,连三角裤都一览无余,众人兴奋不已,疯狂地喊叫:“再高一点!再多露一点!”
那天夜里,迪马吉奥夫妇住的旅馆套房里传出了一声声咆哮。
次日,梦露出现在拍摄现场时,脊背上青一块紫一块。化妆师颇费心思,才将玛丽莲的伤痕遮掩了过去。
无论迪马吉奥如何痛悔,梦露咬定“离婚”二字不松口,给他们仅维持了286天的婚姻画上了句号。
六年之后,玛丽莲·梦露又与下一任丈夫剧作家阿瑟·米勒分手。她只身一人住在纽约市,终日与药片、香槟为伴。她既没有片约,也看不到工作的希望,没有任何事能让她下床,除掉去看她的精神科医生。她睡不好吃不香浑身不舒服。她的医生将她送到了纽约康奈尔医疗中心住院疗养。
很快,康奈尔医疗中心又将她转进了佩恩·惠特尼精神病分院。她被当做精神病人锁了起来。三天后,她获准向外打一个电话。她首先想到的是迪马吉奥。
第二天,迪马吉奥就出现在医院的接待处,一遍又一遍地咆哮:“我要我的妻子!”
工作人员试图解释,迪马吉奥不听,继续咆哮:“如果你们不放她,我就将你们这里一片一片地拆了!”
在迪马吉奥的威胁下,这些员工核查了档案,发现梦露完全有选择自由离开的权利。
迪马吉奥将她转到了一家普通医院,住进了一间单人病房。他每天都去看望她,还在房间里摆满了玫瑰花。
1962年,梦露出院了,回到了她在加利福尼亚的家。她对迪马吉奥说,这或许是让一切重新开始的时候了。她过去走了许多弯路。现在,她知道,谁才是真正关心她的人。他们又像初恋情人一样缠绵在一起了。
这一年的七月,迪马吉奥再次向梦露求婚。他告诉她,他再也不会介意那些流言蜚语,再也不会介意那些照片,也不会介意她的精神病或其他任何事情。他说,相爱的人应该在婚姻的真相里妥协,婚姻除了是两个男女的结合以外,还是两种社会关系的相互融合贯通,婚娶过来的是对方的全部,包括事物和人物,包括你喜欢的和你不喜欢的。
梦露接受了他的求婚。
他们决定将婚礼定在8月8日。这将是一场真正的迪马吉奥式的婚礼,平和,低调,不张扬,只有15位客人,都是真正的朋友,能够保证不走露风声。
婚礼前三天的早晨8点,迪马吉奥接到了一个电话,感觉犹如五雷轰顶,梦露死了!
迪马吉奥恍恍惚惚飞到了洛杉矶,看到躺在冰冷抽屉里的梦露,他几乎就要崩溃了。他签署了文件,允许把尸体葬在威斯特伍德纪念陵园。无线电广播报道说,这可能是一起自杀事件。警察也放出风说她服了安眠药——在她的床头柜上有好几瓶。
这些都不能让迪马吉奥相信。他来到梦露的住所,走进卧室,连看也没看一眼梦露死时躺的那张床,而是直接来到她的书桌,他知道梦露有写日记的习惯,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的缘由一定会在日记中露出蛛丝马迹。然而,他没有找到日记本。他断定,日记本已经被人偷走了。不过,他还是取得了一些意外的收获。他找到了梦露写给他的一封没有写完的信。不知什么原因使梦露将未完成的信搁置一边。这封信成了梦露给他的最后一件礼物。“亲爱的,”梦露在信中对他说,“如果我能让你幸福,我就完成了一件这世上最重要也是最困难的事情——那就是,让一个人完完全全地幸福。你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而且……”
葬礼定于1962年8月8日举行,这一天原本应是迪马吉奥夫妇复婚的大喜日子。仪式开始的时候,迪马吉奥把所有好莱坞的人以及那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都挡在威斯特伍德纪念陵园门外。当梦露的律师前来求情时,迪马吉奥咆哮道:“告诉他们,如果不是他们,她今天还活得好好的!”
葬礼后的第二天,迪马吉奥再次来到公墓办事处,只为再一次看一看那些雪花般写给梦露的卡片、电报以及成堆的鲜花。他已经安排好自己的送花方式,每周三次定时往梦露的墓前送玫瑰,就像与梦露热恋时那样。
虽然阴阳相隔,但是从他知道走进婚姻是要向对方妥协的那一刻起,她就成了他永远的迪马吉奥太太。
摘自《新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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