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大使馆
吴钟华
基里巴斯是位于太平洋中部偏南的一个小岛国,被称为世界的尽头。首都塔拉瓦岛长不过27公里,宽不过120米,岛上仅有一条简易公路,路两旁点缀着岛民的小草房和高高的椰子树。这里没有报纸,没有广播电视,精神生活等于零。
1989年,基里巴斯与我国建立了外交关系,国内派我去建立大使馆,并任临时代办。1990年2月24日,我走马上任,开始了一人一馆、三年鲁滨逊式的荒岛生活。“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使馆再小,工作也是五花八门,全由我一人来做,工作量之大可想而知。
在基里巴斯三年,不仅要独立处理繁杂的馆务,而且还要学会适应那里的生活。基里巴斯与海水相连,睁眼是海,出门是海。基里巴斯不产任何蔬菜,当地人也不吃蔬菜,主食就是生鱼生虾。由于餐餐吃、天天吃、年年吃,后来一想到鱼,就受不了。首都塔拉瓦岛,每两个月有一班澳大利亚商船运来食品和生活用品,只有这时,才有些蔬菜和水果。
有一次,我教一个妇女组织做红烧鱼,她们偶然说起院内有几棵树,树的叶子可以吃。我如获至宝,挖了两棵栽在屋前,有时做汤时放几片嫩叶,以此解馋。有时来船买到点菜,我总是尽可能省着吃,就是剩下一个小菜疙瘩,我也舍不得扔,留下来每次啃点。一次,我听说岛上一个背阴处有青苔,把青苔铲下来,洗净晾干可以吃。我就铲了些,偶尔吃点解馋。
在基里巴斯,生活再艰苦,工作再累,我都能忍受,但有两次我确实情不自禁流泪了。一次是当我正式在基里巴斯这片我国最小的外交阵地上徐徐升起五星红旗的时候,我的眼睛湿润了。为了设计旗杆、底座和安装,我费尽心血,足足用了三个月。另一次是十一国庆前,因基里巴斯不能印请帖,我决定去斐济一趟。9月12日,我登上了去斐济的飞机。飞机到了瑙鲁后,还有三个小时就到斐济,我激动得不能自己,脸紧贴玻璃窗,眼泪止不住地流。我就要到了,就要回到集体的怀抱!下午4点45分,我来到斐济使馆。使馆同志们都在等着我,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我和大家紧紧地握手拥抱,欢笑伴着眼泪,言语带着激动。
吃过饭,招待员赶紧给我理发,当时,我已七个月没理发了,样子实在可笑。基里巴斯没有理发馆,头发长了,人们就用剪子剪。上任时,我自己带了理发的推子。但是,我自己没法给自己理。
在基里巴斯三年,使馆从无到有,从仅有草房一栋,到建成基里巴斯最标准的宅院之一,五星红旗在椰树林里飘扬,院内五十米长、一米宽的小路弯弯曲曲通向海边,路两边栽有当地的一种花。小路是我利用废水泥块,以愚公移山的精神,每天下班后铺几块,花了三个月的时间铺成的。使馆的桩桩件件事都浸透了我的心血和汗水。所有这一切,都在无声中度过,没人跟我说话,陪伴我的只有小狗一条。
岛国三年,苦辣酸甜。当我要结束在基里巴斯的工作时,我才真正体会到中国人特有的情感——苦恋。再苦再累,我也舍不得离开我为祖国亲手创建的我国最小的外交阵地——中国驻基里巴斯大使馆。
摘自《新闻信息报》
罗马古桥上的爱情锁
[美]伊恩·费舍尔
在罗马城中部偏北的台伯河上,有一座叫帕特·莫维奥的古桥。前不久,这座桥成了市民们关注的热点。原因是近几个月来,桥上柱子之间的铁链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锁头——这是人们表示爱情天长地久的信物。
情侣们是受了出版的言情小说《我需要你》的影响。这本畅销书的作者费得罗·马克在他的书中描写了男主人公给女友讲的一个故事:传说相爱的人要在桥的北边第三个柱子上锁上一把锁,并把钥匙扔到台伯河里,象征男女主角永不分离。这本书销售了110万册,电影也在筹拍。
读过这本书的情侣们,争相把自己的爱情锁挂在桥上,然后把钥匙扔进河里。桥头卖锁的商贩们在卖锁的窃喜之余,为情侣们把名字刻在锁上。
一时间,几千只锁和层层叠叠的链子,把桥上的柱子都要拽倒了。有市民提意见说,应该制止破坏古建筑的行为。可是,市政官员们不敢冒冒失失地禁止这种“破坏行为”,因为这是在以浪漫著称的意大利,弄不好要背上“与情侣们作对”的罪名。
这座吸引情侣们的老桥始建于公元206年。对这样一座古桥,赶紧采取保护措施是当务之急。论战结果通过了一个巧妙的折衷办法:在桥上再立6根带链子的钢柱子,这样,情侣们在桥上信誓旦旦的时候,就不必担心损坏这座老桥了。如果他们坚持要把锁挂在老柱子上,管理人员会帮他们移到新柱子的链子上去。
一些意大利人又提意见说,人们往河里扔钥匙,很快会像游客们往卓维喷泉里扔硬币一样讨厌。市政部门自有对策,那就是定期剪除这些锁头,就像定期清除喷泉里的硬币一样。
摘自《环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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