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的宝藏
照日格
他早就知道家里藏有价值连城的宝藏。大姨妈为了守住这笔价值连城的宝物终身未嫁。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大姨妈把他叫到床前,交给他一份遗嘱和一把钥匙,告诉他要好好保护她用一生的孤独换来的宝物。二十多岁的他在大姨妈闭上眼睛之前使劲点头以示他的决心。
年近四十时他移居伦敦,获得了英国国籍。1979年他继承了大姨妈在香港的财产,一夜之间他拥有了豪宅、金钱和数不尽的古董。他理所当然成了赫赫有名的富翁。两年后,财富再一次眷顾他,英国方面向他发出通知,要他去接受另一笔巨额遗产。原来那些举世罕见的宝物都在位于英国郊区的一个老房子里。几经周折,他终于在庄园的一隅找到了宝藏入口。走近宝藏的那一刻他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长满稻草和棉花的屋子里横七竖八地躺着一个个大箱子,没有任何顺序可言;有的木箱上无数的小虫子在蠕动:透过昏暗的光线他打开了靠近门口的几个箱子,发现里面竟装满了令人眼花缭乱的玉器,价值连城的古字画,放射着文化底蕴的青铜器。他的心头开始微微的疼,这些原本应该在宽敞的展厅里接受人们赞誉的古董此刻却像弃儿般承受着不公的待遇。
除了惊喜之外他考虑的东西也多了起来:要不要把这个消息公开?一旦消息公开,在异国他乡的他能不能继续自己安闲的生活?片刻后他做出了一个让自己都难以置信的决定:从零开始,一边学,一边清理这些古董,让他们重放昔日的光芒。
从那天起,他的生活模式变得很单一:除了三餐时间,他都在阴暗潮湿的老屋里工作,埋头一干就是一整天。看着那些古董一件件变得光彩照人,他的心情变得格外愉快,忘记了工作的劳累。为了寻找适合这些古董的包装材料他天天去找材料,家具城、货物运输场成了他经常光顾的地方,每次找到一个合适的包装材料他就如获至宝,蚂蚁搬家一样把他们带回家,再一次潜进阴暗潮湿的老屋继续他的工作。朋友们开玩笑地说,他放着豪宅捡垃圾这是何苦?他总是笑而不答。
一个人面对着那些古董反复擦拭、包装、登记已很枯燥,可他承受的远不止这些。在搬运古董时他碰掉了几棵牙,装上假牙后他的工作没有停止,反而变得更加认真;还有一次在搬一个战国时期的青铜器时他不慎砸伤了左脚,顿时左脚失去了知觉,瘫坐在那里。医院的检查结果是:右脚五个脚趾粉碎性骨折。从那一天起,家人反对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他却不说话,第二天起床后又走向老屋……这一干就是10年。十年了他清理的文物多达六万多件,利用这些古董,他能买下英国的一个小镇。
正当他所有亲戚朋友等着变成百万富翁时,他又做出了一个让家人坚决反对的决定:他要把所有的古董运回国内,捐献给国家。那些远离故土多年的古董又一次回到了祖国的怀抱,其中国家三级以上的文物就多达一百五十件。为了凑齐昂贵的运输费,他卖掉自己的四处别墅。
他叫赵泰来,是我国近代著名外交家伍廷芳的曾孙。他向中国历史博物馆、新华社书画院、江苏省盐城市博物馆、广东美术馆以及广州艺术博物院等单位捐出了六万多件古代艺术品,总价值超过了8亿!
有人说他傻,他不语。有人说他不会享福,他亦无语。更有人问他为何在巨大的财富面前如此辛苦,他笑了,一语惊人,他说,那是国家的宝藏,国家的文物,只在我那里暂时收藏。
摘自《内蒙古青年》
请不用换鞋
薛海荣
终于有房子了。
我和妻子都是土生土长的农村人,大学毕业后,在县城里找到了工作。十多年来,我们一直都是在城郊租房子住。为了买房,夫妻俩省吃俭用,如今在县城的一个花园般的小区里买了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那份激动与兴奋是难以言语的。
每天,我都要客厅、卧室、厨房挨个转好几遍,好像怎么看也看不够似的。妻子则每天早早地起床,把家具和地板擦得干干净净。
在城里有了自己的房子,那种感觉和租房子是完全不一样的,才觉得自己算是一个真正的城里人了。于是,我们也养起了城里人的生活习惯,进屋之后都要换拖鞋。
渐渐地,我和妻子都发现了一个问题,就是我们的双方父母,还有在农村的其他一些亲戚,都不愿意到我们家里来。
这是怎么回事呢?我们夫妻俩都很纳闷。后来,还是我的母亲告诉了我们答案。
母亲说,乡下人经常干活,都是汗脚,一脱鞋都是脚臭味,不脱鞋,又会把你们的地板弄脏了。所以,去的就少了。
母亲的话深深地刺痛着我。
我和妻子商量,以后乡下再有亲戚来,一律不用换鞋。妻子完全赞成我的想法。
后来,每当有乡下的亲戚来我们家时,我和妻子都不忘说一句:“请不用换鞋!”渐渐地,从乡下来到我们家里做客的亲人又多了起来。
其实,往往只需改变一个小小的生活习惯,就能拉近人与人之问的距离。
摘自《北京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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