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的时候,我妈上晚自习,我在家找空调遥控器,在床头柜深处的角落里翻出来一个颇有年头的硬壳本子。
我好奇心重,翻开看了。
里头是满满一本的情诗。我爸写的,写给我妈的。
我爸是很厉害的一个人,什么都干得很好,诗也写得很好,意境朦胧。
中间的某一页里,夹着一朵风干的玫瑰花,很完整,也很漂亮。
中间的另外一页里,夹着一封信,也是我爸写的。
以他在信里的叙述来看,是他们俩各自工作后,地域时间上的差异造成了摩擦,前次见面不欢而散,我爸写的乃是封求和信,一封情书。
从他的措辞中发现,他们俩还经常干互写情书这种事。
啧,果然是语文老师。
这封信的最后一行写着:嫁给我吧。
上一辈的人是多么含蓄腼腆啊,师范同学谈个恋爱,我爱你不敢说我爱你,要写情诗,求婚舍不得当面求,要写情书。
从我妈只留着这封信来看,她应当是答应了。于是她仔仔细细地把信折好,夹在她最喜欢的一页诗里。
我讀到这封信的时候,是初一的夏天。
他们离婚已五年有余。
摘自“知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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