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烦恼的根源,不是做人,而是“我想变成什么”。
从会说话开始,便有大人问:“你长大后希望做什么?”
从那一刻起,小小孩子便以为人必须要成为另一种东西。
再加上从小学起,作文题目必定有《我的志愿》。
“我要做医生,我要做律师,我要做总统,我要做……”
一出生的训练,并非自自然然地做个人,而是做另一种有目标的生物。
踏进社会后,人与人间的比较更多了,成为医生的,想做最好的医生;成为商人的,要赚比别人更多的钱。
连本来养性怡情摇摇笔杆的,都心里紧张焦躁:为什么某某比我出名?为什么某某的书销量比我好?
不禁叹问:人啊人,你到底还想变成什么呢?
老虎只做老虎,猪只做猪,鸟儿只做鸟儿,所有生物都在做自己,只有人類不做自己。
想成为什么而成为不了,烦恼便开始了。
原始人大概不会失眠,原始嘛。
狼也不会忧心,更不会想到好坏,天天问自己:“我是只好狼还是坏狼?”
人类怎么看狼,老虎怎么看狼,它才不理呢。
动物吃饱了肚子便悠然自得,想睡便睡去。
只有人爱折腾,吃睡都变得不容易了。
人几时才会做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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