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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孟子的天命观

时间:2023/11/9 作者: 新生代 热度: 14306
周懿

  四川省社会科学院哲学与文化研究所中国哲学研究生 四川成都 6100071

  天命观,一般包括对于神灵、灵魂以及人与自然的看法。天命观又受到每个人所处时代的影响,先秦时代人们对于自然界的看法,往往趋向于畏惧,人们企图通过祭祀来同鬼神进行沟通。在那时,世界分为两个,一个是鬼神的世界,一个是生人的世界,贯通两个世界的媒介乃是巫,巫可以到鬼神的世界,鬼神也能降入生人的世界。

一、先秦时期的天命观

先秦时期,生产力低下,人们认识自然的能力较差,对自然普遍充满着畏惧感,在这种情况下,人们的天命观念的形成中,普遍受到神秘因素的影响。

  殷周之间的关系,甲骨文中有发现,周王在家庙中有祭商王帝乙,以及用三羊两豕祭成唐,可见周王臣属殷的表现,且在祭祀上和殷商大同小异。

  “天子祭天地,祭四方”(《礼记·曲礼》)

  这就是集成了上古的传统,对于祖灵的崇拜,这种模式所代表的是一种生殖崇拜,也可以说是一种对于生命的延续,具有传承的特点,这在中国思想是一个很重要的特点。

  祭祀是在中国人的社会中占据纽带作用,从小到家族的族群亲缘关系的凝聚,大至国家民族的文化认同。在这种祭祀的背后,存在着人们相信,先人在过世之后,依旧存在于天地之间,人们通过祭祀这样的活动,告慰先人,使在世之人能够得到先人的祝福。这样的做法,使得生前生后都有一个井然有序的,通过血缘关系而形成的庞大而稳定的关系。

  《周礼》中,祭祀被分为大中小三种,大祭祀对象是天地和祖灵;中祭祀对象是天地间的大神祇,既星辰、五岳等;小祭祀对象是天地间的小神祇,即风雨、山川等。

  人们在祭祀中将天和地同祖灵同等,这不仅说明了祖灵在时人心中的地位,也说明了当时的人是信奉人死后会以另一种方式继续存在。同样也说明人们对于天的敬畏也转移到了人们对于先人的敬畏,这就是将祭祀同鬼神画上了等号。

  商朝时期,祭祀的特点就是“与上天主宰者的关系渐渐集中到了王一人身上。”祖甲时期,王通过祭祀沟通天,这样使得自己的王权得到了天的承认,这种做法得到了周的继承。

  至少在殷商时期,殷商王室的人可能都是巫,对于周来说,周王室可能就不是巫了,但沟通天地的职责都是由巫来进行的。

  周的祭祀主要承袭了商,对于天的看法,也是如此,周人将天看做是主宰者,风雨雷电在周人看来都是天制造的,他们对于天有一种畏惧,将天神秘化,神格化,这在当时是很普遍的现象。

  先秦时期的天命观,总的来说呈现出一种为政治服务的趋势,不论祭祀还是占卜,即便当时的人畏惧天,但是从来不会被天完全主宰。

二、孟子的天命观

在孟子之前,孔子对于天的态度是一种“夫子之文章,可得而闻也;夫子之言性与天道,不可得而闻也。”(《论语·公冶长》)整体而言,孔子对于天是一种无奈,由这种无奈衍生出他对于天的一种尽量不闻不问的态度,这种“存而不论”的看法,同样也是他对于鬼神这些超自然事物的态度。

  孟子时期,礼崩乐坏越发严重,礼作为人和天之间关系的一种纽带。

1、天

孟子时期,对于沟通天主要是在于德,因此他才提出“四端”说,想要以此来说明人是天生便具有一种“德性”而这种德性又来自于天,“仁义忠信,乐善不倦,此天爵也。”(孟子·告子上)可知,德性就是天赐予的,源头在天。孟子有提到,人的这种先天的德性只是一种类似于种子的存在,虽然上天赋予了这种种子,但是种子易受到外界的影响,使得德性之种遭受蒙蔽而毁坏,乃至于丧失掉。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有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孟子·告子下》)和“尽其心者,知其性也。知其性,则知天矣。存其心,养其性,所以事天也。夭寿不贰,修身以俟之,所以立命也。”(《孟子·尽心上》)

  这是两种不同的方式,怎么确认天就一定会降大任?如果说存心养性、尽心、知性、知天的一个由下至上的过程。而天从上至下就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仰视,饿其体肤之后,天并没有降大任,这具有随机性,而存心养性则不具有随机性,如果说孟子的话并不矛盾,那么只能判断,孟子认为天乃是高高在上的存在,人不可能真正的知天,所谓知天也就是饿其体肤之后的所谓尽心,只能等待天降大任。

  换一种方式设想,如果明确能够知天,是否就是说明,饿其体肤还不够,尽心的功夫还不到位。

  孟子认为,尽心一系列功夫做到位了,德性就能够无限放大,最终和天达成沟通。

  可以看出,孟子眼里的天依旧是高高在上,具有一定人格的最高道德。

  孟子所强调的是人和天之间的沟通,以及人之所以能够和天沟通的原因。从此,可以看出,巫不再是唯一能够和天沟通的,一般人只要完成功夫,将善扩充,便能够和天沟通。

  孟子所谓的天,依旧具备着强烈的神秘性,因为他将天视为德性的源头,天化身为道德。他重视天和人之间的关系,在他看来,人的德性达到了一定高度之后,人能“知天”,这种知天就是所谓的天人合一,这种方法就是贯通天道和人道。

  这种贯通,即为后世儒者开启了一条新的道路,既是探讨道德本源的问题,另一方面,这种贯通,使得人为了扩展自己的德性种子而去向善,因为种子乃是天赐予的,人不管出于畏惧天或是崇敬天的角度,凡是信奉孟子学说的,往往都会去追求德性的发展。

2、鬼神

如果说孔子对于鬼神是存而不论,孟子则几乎没有怎么去谈论。

  “西子蒙不洁,则人皆掩鼻而过之。虽有恶人,斋戒沐浴,则可以祀上帝。”(《孟子·离娄下》)

  在此,可以看到两个对立,西子和恶人,这是两种反差,但是恶人只要斋戒沐浴,就能祭祀上帝。

  这主要是看出,孟子对于祭祀基本和孔子是一致的,孟子对于祭祀的态度,一是重视祭祀的标准模式,一是注重内心。

  “使之主祭而百神享之,是天受之。”(《孟子·万章上》)

  可见,孟子是相信祭祀的作用,也相信鬼神的存在,但是孟子本人对于鬼神的态度基本没有涉及,只能说他同样重视祭祀,以他所在的时代背景来推测,他应当是相信鬼神的。正因为如此,对于孟子的祭祀观点,着重于他的“变置祭祀”上。

  “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是故得乎丘民而为天子,得乎天子为诸侯,得乎诸侯为大夫。诸侯危社稷,则变置。牺牲既成,粢盛既洁,祭祀以时,然而旱干水溢,则变置社稷。”(《孟子·尽心下》)

  在此句中,他著名的民贵君轻思想同祭祀联系在一起。鬼神是可以被更换的,其根本在于人,人敬鬼神,而鬼神必须要有鬼神的职责,逾越了鬼神的职责,就会被“变置”。

  从这一点来看,是否可以推测:孟子的鬼神观是一种回归到个人本身,他提出四端说,其根本是在于将修性代替礼,以此来达到人和天沟通的功能。正因为如此,他的这种“变置”,既是将礼的功能最终回归到人自身上来,从而使人的功能扩大,人的地位也不再受到天道的过度压迫。

  孟子的天命观念基本是一种人道转向,他尽可能的不去谈论过多的神秘主义观点,延续了孔子“存而不论”观,和孔子不同的是,他更多的是持人本观念,将鬼神等事物进行压制,人只要通过一系列修身功夫便可以达到和“天”的沟通,人和天在某种程度达成一种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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