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业试药人
30岁的布兰登和3个不相识的人同住在无菌房间中。布兰登每天的生活起居很简单:房间的灯早上5点自动亮起来,晚上12点自动熄灭。医护人员定时给他们4个送来三餐,并带走他们4个人的血样、尿样和排泄物样品。
布兰登和室友待在这里,都是自愿参与俄亥俄州立大学一项关于药品的试验,這几个自愿的“人体小白鼠”的回报是每人3000美元。
布兰登自认是一个失败者,他在作为“试药人”之前的每一份工作都是拿最低薪酬,且都以被辞退告终。
在一年半的职业“试药人”生涯中,布兰登先后在密歇根州、印第安纳州和得克萨斯州参加医学试药,赚了25000美元。
在美国参与试药,酬金少则几百美元,多则数千美元。参与项目的时间越久、项目难度越大,试药人获得的回报越多。比如,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在得克萨斯州东南部城市加尔维斯顿进行的一场医药试验,历时4个月,每位试药人除了享受几个月的免费住宿和餐饮,还拿到了17200美元的酬劳。
尼克·派萨是克利夫兰凯斯西楚大学医学院大四学生,他和同学通过当地的报纸和医学院的公告栏找寻成为试药人的机会,5年来,尼克和同学每人挣了约20000美元。
据美国药物研究和制造商协会统计,在美国一种新药的平均研发费用约为13亿美元,其中临床试药环节占40%左右。
试药风险几何
虽然争议颇多,但人体试药是药品测试中必不可少的环节。
在美国,试药必须遵循以下原则:医疗机构不能使用隐瞒、欺骗、利诱、胁迫等不正当手段,试药人有权了解全部信息,包括可能的风险、受益等。试药人有参加或不参加,并有在任何阶段退出的权利;一旦出现不良反应,不管是否与用药相关,都应严格申报,及时妥当地处理。
试药造成的死亡事故频发,究竟试药者会面临多大的风险呢?
一些专业人士也指出,进行临床人体试验的药物,其疗效和安全性已达到了80%以上,因此人体试药的安全系数是很高的,自愿试药者承担的最大风险来自个体差异。
当然安全性是相对的。试药者仍然面临风险,没有人知道药品有无长期副作用。
动物试验也不能完全保证安全,FDA(美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在上世纪90年代批准了叫做非阿尿苷的新药,这种药品在狗身上做实验时证明是没有毒性的。但是后来事实证明,那是因为狗体内有一种中和这种药品毒性的酶,而人体却没有这种酶,5名病人吃了这种药后死亡。
海外试药黑幕
在法律比较健全的国家,试药人一旦出现伤害,往往会向药企及医疗机构索赔上千万美元,并屡屡能够胜诉。
但在一些不发达国家,由于医疗水平低,民众法律意识淡薄,试药过程中产生问题很难索取到高额赔偿。
去年8月,美国药品巨头辉瑞制药向尼日利亚卡诺州4户试药家庭提供了第一批补偿款——每个家庭获赔17.5万美元。
这是一桩持续15年的“战争”。卡诺州的药品试验发生在1996年。那年,卡诺州暴发脑膜炎。辉瑞制药将抗脑膜炎药物特洛芬提供给患病儿童。
一些患病儿童的家长表示,并不知道自己将孩子送去试药,而且也没人告知他们特洛芬此前从未在儿童身上试验。
其实,特洛芬后被指会引致肝部受损及死亡,1999年后在欧美被禁用。
最终,200名儿童服用了特洛芬之后,11名儿童死亡,数十名儿童残疾。
直到2000年,美国媒体才将这一事件曝光。2007年,尼日利亚卡诺州政府正式对辉瑞制药提起20亿美元民事诉讼。
2009年,辉瑞制药和尼日利亚卡诺州政府达成协议,赔偿额从20亿美元减少到7500万美元,包括建立一个3500万美元的基金。
摘自《周末》2012年9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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