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名梁书涵,生于1995年11月。武汉大学信息管理学院图书馆学专业学生。
复归于水
夜晚如湖,延入远处无法触及的大雾“明天去哪儿呢?”灰色斗篷的人问
然而他还未学会辨识马路排出的电码
于是正了正帽子挤进火车站
时刻变得空旷,纸张开始冰冷
每天都要抢在预售期的最开始买两张火车票
一张向西去,另一张回家
但每到一天的结束,长江停泊在路口,轨道粼粼摇曳
——他又忘记了回家的路
僧人、司机、洗碗工。所有人都能告诉他正确答案
他却只能一手抚着行道树,什么也问不出口
贯彻天际的预言显现了:预报中,明天只有水
除了一场大雾什么都看不见
出海之歌
海鱼融化,水面愈发强韧渔夫终于回想起一句故事:
“从拥有火开始,理想乡就存在了”
就带上换洗的衣物,加入崭新的伟大帆船
启航的汽笛声融化港口,地图微微卷刃
成年人在甲板一齐跺脚,高声搅拌无调的歌曲
年长者传授用风占卜的术,时代随风纪事
他们的子女锁在驾驶舱,“世界是你们的。”
孩子们开始惶恐,于是大声争吵,相互鄙视
终有一天,他们也会过了争吵的年纪
憎恨不再碰撞,它们被仔细地包裹发酵
人们得以相互理解,走上甲板合唱神启的歌
“智者的岛曾在大陆前方自转
如今已被我们甩在了后面。”
正是这些历史必然的得证鼓舞了气流
带领人们自一片大陆去新的大陆,自新大陆去向天空
直到到达天上的桃源,他们都要在垂直的甲板上
上下整齐地排成队伍,承受彼此的质量
穿破海面的过程已经看腻,交界的阻力减小消失
接下来的这个世纪里,骨头与血肉必然前所未有的沉重
纸鸟群
能来与我一起看鸟实在是十分感谢。很久以前
还是你教我剖开身体
从肺叶中放飞绿色的纸鸟
不过局部麻醉的手法学自网页搜索
而且,我每天下午欲罢不能的剥离
也并非从那时开始
那是几年后,毫无契机地
如今,我们已经可以来到公园的中心
观赏这些鸟群:到了归巢的时间
一切声音就全被压下
漫天只有零落的扑棱声
它们翅膀的节奏总被打扰
那与我的心律有相同的问题
(我还没对你说起过这件事情)
我从未读过那群鸟
也从未造访过它们的巢穴
甚至在剥开之后
就没有再触摸过它们
以这种方式,我对这些
令我艳羡的子女保持着敬畏
有人说剥下的膜
正是一个人的全部重量
也有另一种说法
说它们如看起来一般轻盈,才能
自然地飞到那样的高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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