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连载:本故事纯属虚构,不可以对号入座)
一
梅儿是个爱美的女人。
梅儿来我家时已经九点半了,我开了门,赶紧让她进来。外边风很大,还夹着雪花。她进来后,脱了大衣。我抚着她的背,问她冷不冷,她似乎在颤抖。背上的长发冰凉如水,但很柔软,依然在头上高高地用水钻横卡卡住一绺,然后整体地从后面垂下,像一股紫栗色的丝绢从高处倒挂下来,瀑布一般直铺后背,随着脚步,有节奏弹跳着,流淌着。又像一块柔柔的,透亮的软玉被细分成无数条细而又细的玉丝,又组合成一束,梳成眼前的这温润,碧凉一挂紫玉帘。我禁不住从她的肩上抚一下,柔柔软软的,润润的,滑滑的。她这一头长发,自我认识她时就这样,只是比以前梳得更好看,发质似乎比以前更柔顺,更细滑,也正好搭配她那一张瓜子脸。而她的眼又是那么明亮,那么纯情,眼神里又似乎带着一种伤感的微笑,梅儿给人的印象是一直微笑着的,永远可近可亲的。而她眼神的伤感只有和她少数的人才会感觉到,一般人是体会不到的。
她坐了,脸上有些疲惫,我给她倒了一杯热茶。她端起茶杯喝了一点点,就双手捧着杯子,她的手在抖,很冷的样子。我给她披了一件衣服,才发觉她的身子也在颤抖,我赶紧说:"梅儿,你感冒了吧?”她没有说话,只见眼泪哗哗地流淌下来。我不知道说什么好,紧挨着她坐了。只晓得她又受到了极大的委屈,或是承受了巨大的痛苦。一般情况,她是不会这样子。
过了好一阵,我试探着问:“他又打你了”?
她转过身来,看了我一眼,紧紧地搂住我,“哇”地一声哭了。我没有做声,任凭她把我搂得死死地,还不时地用手捶打这我的后背。我双手搂住她,抚着她的背和她的长发,心里在发很:男人好毒!连畜生不如!但我还是不敢做声,生怕我的话惹得她更伤心,只等着她哭完。……
梅儿已经嫁了第三回了,但是善良,美丽的梅儿却始终没嫁个好男人。唉!我坐在那里在心里为梅儿叹息着,也许就是好人没好报吧?也许是红颜薄命?也许是遗传?是宿命?我看着抽搐不止的梅儿,几乎是胡思乱想了。
梅儿终于哭完了,她抬起头,擦干了眼泪。
“他又打你了?”
“没有!”
她经常这样,挨了打,擦干眼泪,梳好头发,洗一把脸,抹上口红便又笑着出门了。邻居们还常常夸她:看人家梅儿多精神!只有我知道,她的精神全是装出来了的,让别人看:她也是幸福的。给自己看:我也是坚强的。
我想着她在骗我,就说:“他再打你你就上法院”。她赶紧说:“不是的,今天是另外的事。”
另外的事!我有点糊涂。
“我去看他了”
“谁?”我赶紧问。
“就他“,我给你说过的,他在那里边很痛苦!”。说着,她的眼泪又来了。我递给她面巾纸,想起了她说的他。我的思绪不由自主的复杂了起来,想到了很远很远,很多很多的事,心也不由得不平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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