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把头崔大山一声响亮吆喝:“嘿!起篙了,起篙了……”十几条渔船排成一列龙形,他们相互追逐,像飘浮在水面上的柳叶,船首船尾间隔三米,渔民们脸上挂着笑靥,快速撑起船篙,尾随着渔把头崔大山,向芦苇荡驶去。
静静的湖面上布满了碧绿的荷叶,像插满了密密麻麻的翡翠伞,把湖面盖的严严实实。片片荷叶有圆盘大小,轻浮在湖面上如层层绿浪,似片片玉碟,白色的、粉色的花朵点缀其间。
渔船沿着水道驶向芦苇深处,一簇簇,一片片,枝繁叶茂汇聚成芦苇海,芦苇林。水道变得越来越窄,两侧的芦苇枝条能刮到手臂,这里的芦苇从根到叶都是鲜绿的,娇嫩的叶片像要滴出水来,苇杆临风摇曳,像少女婀娜多姿的身段,散发万种风情,彰显勃勃生机魅力无穷。
船队驶入碧绿的芦苇森林。
渔把头崔大山把这一片芦苇荡看作他的女儿,他下令任何胜利村渔家不允许在这片水面下地龙,埋隐钩,插花篮,肆意捕鱼,更不允许任何爷们儿,腆着肚皮在这块芦苇界撒尿洗澡脏了水源。有人不服气,第一次跟船捕鱼,胖头鱼李二就不信邪,他立好了船篙对着翠绿芦苇荡脱了挂子,解开裤带亮出了家伙,闭上眼睛刚要扫射,“叭”一声,铁柄二齿鱼叉正好骑在他的脚面上,吓得李二赶紧提上裤子。他举目一望,崔大山正怒目圆睁看着他,李二一看不妙,斜着身子“噗通”一声,扎进水中,长裤飘浮在水面上,李二顾不得去捞,双腿一蹬潜入深水中。
“他妈的,把他给我捞上来。”崔大山骂道。
李二从小在鹤鸣湖边长大,一口憋到200多米远,飘洋、踩水、憋气,那是看家本领,在胜利村北屯子号称“小白狼,”也是一头桀骜不驯的村狼,他吐了几个水泡,露出头脸换了几口气。忽然,两条渔船挡住了逃路,李二被赵四和朱六架起,泅渡到崔大山的船边,崔大山一把抓住李二的头发,把李二硬生生地拽上了船。崔大山盯着一丝不挂的李二,在他脚上踢了一脚,李二吓得哆哆嗦嗦跪在甲板上。崔大山往那一站双腿一跨,黑铁塔一样,崔大山一米八五的大个,二百多斤大块头,浑身都长着一层黑毛,虎背熊腰,脸像涂了一层黑漆,叫人看了直扎眼珠子,一脸的络腮胡子,眼窝深陷下巴前凸,脸上的肌肉紧成黑疙瘩,不怒自威,看着就瘆人,尤其是那张脸,简直就是兽脸,胆小的都不敢和他对视,崔大山掏出蒙古刀片像抓小鸡儿一样抓起了李二的肩膀,刀尖在李二的肚皮上划到裆部:
“小兔崽子,再不老实,老子就把这个剜掉下酒喝。”
李二被吓得屁滚尿流的瘫软甲板上。
“崔三爷饶命,李二再不敢冒犯了。”
“你他妈的给我记住,那一片芦苇荡是留给胜利村孩子的。”崔大山说。
这句话响当当地飘起来,落到了胜利村民的心底,从那以后胜利村民都怕崔大山,背地里还叫他崔三爷。崔大山是前几年才来胜利村庄的,没有人知道他的家族史,有人说崔大山从小生在富贵人家,后来家业被一把大火烧个精光,他随母亲跑到这里,母亲在半路上饥寒而死。有人在崔大山的屋内还看见过一个达斡尔族老年妇女的服饰深黑色长袍,袖宽过膝,外罩坎肩,胸部佩有绣花图案。有人说崔大山从关里逃过来从小就学过武术,还有人传说崔大山的父亲当过国军师长,是带兵打仗的人。
崔大山自己从来不提家事,在胜利村居住了五六年了。但是胜利的村民们都知道崔大山会武。
胜利村民都见过崔大山打过一个东集镇的渔霸“三道鹰”。三道鹰一伙是东集镇人,经常来胜利村买鱼,时间久了和渔民混熟了,就拿了鱼不给钱,还经常打伤渔民。崔大山知道了此事,决定会会三道鹰。
那天,崔大山提着两大篓鲜鲫鱼来到村头大石桥上,渔霸三道鹰一伙早早来到桥头上等着渔民送鱼来,他们倚靠桥柱上吐着烟圈,吃着烤鱼,悠闲欣赏湖中景色。三道鹰呲着黄牙嘴中“喀喳喀喳”嚼着带有金黄色嘎渣的黄花鱼。崔大山不紧不慢把鱼放在桥头上,向着草棵“刺啦”一声解开裤带,嘩啦啦尿起尿来;尿溜子的热蒸气飘向了三道鹰一伙,三道鹰一伙愣愣打量着崔大山,用手捂着鼻孔。
崔大山黑煞神一样立在众人面前,那些恶痞也吸了一口凉气。三道鹰对身边的人说:“这个人不是个善类,今天咱们可能要吃亏先稳住他,不能吃眼前亏。”两个人点头应答。三道鹰“叭”用拇指弹掉了手里的烟头,迈着龙步走过来:
“爷们儿,这鱼怎么开?”
崔大山并没有抬头看他,眼睛盯着自己的两只大黑手,伸出五个手指,恍若不闻。三道鹰身边的小平头抢话说:“啊!五毛一斤哪!老子全要了,过秤吧!”
他边说边用钩秤称重。
“爷们儿,是38斤,算你40斤,五毛一斤,今天我们着急回去过生日,给你二十元。”
崔大山看了一眼三道鹰,三道鹰一米七左右,身体单薄,面相长得像猴子一样,他左眼角有个疤痕,定是个拚命三郎。
“操,我的鱼是50元一斤的。”崔大山一字一句地砸在地上。
“他妈的,真是给脸不要脸,存心找茬儿。”小平头“啪”摔了钩秤骂道。
三道鹰身边的人亮出短刀,向崔大山扑过来,崔大山抬起右腿就是一脚,正踹在他的腹部,那家伙一下子跪在地上起不来了。崔大山又跟上“铁锤沉江”把他扫入桥下。小平头惊得后退了两步晃着脑袋,两手换着短刀画着圆圈,猛地一蹿,弓身向崔大山的肋骨扎过来,崔大山轻轻一侧身,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往怀里一带,一个“青龙点头”顺手提起了他的后腰,一下子举过了头顶,小平头在空中乱抓乱叫,“嗖”一声,被崔大山扔进了桥下,那俩家伙在水中翻着水花挣扎着。
桥上的渔民一阵哄然大笑。
三道鹰急红了眼,迎面猛然扑过来,抓住了崔大山的胸襟,崔大山顺势在他的左右肩上,啪!啪!猛拍了两下,两个肩胛骨就脱臼了。三道鹰“啊”一声跪在地上,两支胳臂像折断的树枝垂在胸前,三道鹰哭丧着脸叫着:
“大爷儿,今天冒犯了你老,你说咋办都行,你就饶了我吧!”
“把—前—几—天—欠—渔—民—的—钱都还上。”崔大山一字一句说得响亮。
“好!好!钱!钱在我的上衣口袋里,你老自己拿吧,我的两只胳膊不能动啊!”
崔大山对着三道鹰的双肩,啪!啪!拍了两下,三道鹰两臂脱臼就复位了。三道鹰摇晃了一下脖颈,左手慢慢伸向口袋里把钱全部掏给了崔大山,崔大山接过钱转身刚要走的时候,三道鹰右手猛的从后腰里抽出短刀,说时迟那时快,他闪电一样向崔大山的后背扎去,崔大山听到响声“呼”转身用右臂一挡,“刺啦”一下,右臂被划出一道口子,像小孩嘴一样张着,鲜血刷一下就流出来了。三道鹰再一次发疯一样叫着向崔大山的胸口扎去,崔大山双目一紧,一侧身躲过刀尖,一伸手叼住了三道鹰的手腕,提起膝盖一个“关公卸甲”,就听见“咔嚓”一声,像扁担折断一样,三道鹰的右臂被撅折了。从那以后三道鹰再也没来过胜利村闹事,有人在东集镇看到过三道鹰挎着胳臂走路。
崔大山三十岁了还没有成家,村上的妇女都说看见他晚上就做恶梦,没有人敢去提亲,几个知心的朋友劝他去外村找,崔大山笑了笑没有再提此事。
崔大山掌管着鹤鸣湖胜利村的水面,附近的山狼水贼没人再敢来偷鱼下网的,静静的湖面荷花艳丽,鲤鱼不时跃出水面。李四和朱六穿着水叉服,在芦苇荡里掏到了两筐水鸭蛋,捕了四只水鸭子,高高兴兴地送到崔大山的门前。崔大山吃着大煎饼,手里捏着大葱,看了一眼鸭蛋鸭鸟说:
“去送给张老好家,他家孩子多困难。”
“这,这,这是我们费了大半天的劲儿才弄来的。”李四。
“怎么?不送?”崔大山眉梢一立。
“是,我们俩这就送去。”朱六捅了一下李四。
两个人拿着东西跑到村头张老好家。张老好正在给孩子补鞋,七个孩子的鞋都露出了脚趾。李四和朱六抱着鸭蛋说:“这是崔大山让我们送来的。”说完把东西放在了地上,张老好激动的拉着李四和朱六的手说:
“回去言一声,崔大山是个大善人,前两天还送来了半袋玉米。我们老张家祖辈都感激他呀!他是兽王之相啊!不知咱们村哪个姑娘能有这个福气嫁给他呀,将来他要是愿意,随便挑我的七个孩子给他当干儿子,给他养老送终。”
李四向朱六诡秘一笑说:“哪个姑娘敢嫁给他呀!半夜就得吓跑了。”
晨曦,阳光明媚。胜利村民有早起的习惯,家家炊烟正袅袅升起。村民们生火、烧水、贴饼子做饭,一天的生活开始了。突然,一声尖叫:“救命啊!救命啊!……”村民大嫚光着脚丫衣裳凌乱拉着妹妹二嫚,惊慌失措向村中央跑去,一边跑一边叫喊:“救命啊!救命啊!”后面是他的父亲郭大海。郭大海张牙舞爪蓬头垢面,目光呆滞的向她们追来。村民听到喊声把郭大海围观起来,郭大海见着人就抓挠,像狗一样尖叫、扑咬。崔大山听到喊声冲过来,反剪了他的双手捆绑起来。
崔大山冲着两个姑娘高声问:“出什么事了?你父亲怎么咬人?”
大嫚哭着说:“我爹前天晚上被外村野狗给咬了,在家躺了两天。今天早晨起来,我正往锅里舀水,他见了水就尖叫,抓起家里的鸡鸭鹅狗他就咬,他咬死一只鸡后就过来咬我和二嫚。
二嫚被吓得蹲在地上大哭喊起来,二嫚十五岁,大嫚十七岁,从小母亲病逝她们和父亲三人一起生活。崔大山听了大嫚的话说:
“孩子,你爹得了疯狗病,别怕,我来想办法。”崔大山牵着郭大海向家中走去。
胜利村民听说郭大海家得了疯狗病,“呼”地一下,大人、孩子四散跑开了。家家见到大嫚二嫚就像见了“瘟神”一样,立刻紧关大门,插上门锁,任凭大嫚二嫚怎么叫也不开门。
崔大山把大嫚二嫚接到家中说:
“孩子,家里出了这个事儿,还是投亲属去吧,你父亲暂时由我来侍候,你们外地有亲属吗?”
“有的,明天我和二嫚去外村的舅舅家。”大嫚说。
“等你父亲病好后,我接你们回来。”崔大山说。
崔大山从枕头下拿出一沓钱,遞给了大嫚,大嫚接过钱泪流满面,扑通一声和二嫚跪下说:
“大叔,如果我父亲的病好了,我一定和二嫚来报答你。”
“别乱说,反正我也是一个人过,有个伴儿更好,快走吧!”崔大山说。
崔大山把郭大海腰部栓了一根绳子,绳子的另一端又系在自己的腰间。崔大山不能再去捕鱼了,因为郭大海一见到水就发病,就乱咬人。崔大山拿起锄头在自己屋后开垦荒地,每锄一会儿地就得看看身边的郭大海,郭大海发病时,就抓住崔大山的胳臂乱咬,但是每次崔大山都能小心避开他,有时躲不开就给他嘴巴里塞一根树枝或布条让他咬着,有时崔大山忘记了给他塞东西,他就抓地上猪羊的粪便和泥土往嘴里塞,撑得两腮满满的,崔大山就用手一点一点从郭大海的嘴里把泥土粪便抠出来,给他灌水漱口,替他擦干净嘴巴,吃饭的时候崔大山像喂养婴儿一样给他喂饭。郭大海怕水,崔大山就把水缸、水盆、水桶都拿到他看不见的地方。到了晚上崔大山就把郭大海捆绑在炕上,夜晚还得给郭大海接尿倒尿。一刻也不敢让郭大海离开自己的视线。早晨崔大山起炕第一件事就是看看郭大海是否在身边,再帮助他把衣服穿好。
崔大山从杨树林里采回新鲜“凤尾草”,用嘴捣烂,敷在郭大海的伤口上,留下一部分用泥壶熬成汁,偷偷掺和在饭里给郭大海吃下。
窗外的白杨树,绿了两次,黄了两次,转眼两年过去了。
一天傍晚,崔大山正在做饭,郭大海突然抱着崔大山泪眼滂沱说:
“大山兄弟!我想去村头大石桥下洗个澡,我好了,我想大嫚二嫚了。”
崔大山一把握住郭大海:“老哥!这句话我等了两年了。”
经过两年的细心照料,崔大山把郭老汉的疯狗病治好了,胜利村的村民们都来祝贺。
大嫚二嫚也从舅舅家赶回来了。
郭老汉老泪纵横握着崔大山的手,他当着全村的百姓说:“我郭大海这条命是大山给的,我今年56岁了,人活着得知道‘知恩图报,我把大女儿嫁给你,以后要打要骂就随你的便吧!”
胜利村传出来一条喜讯,这个喜讯迅速在村里传开,大嫚要嫁给崔大山了。
郭老汉对崔大山說:“按照孩子母亲的遗愿,我家有一个条件,孩子出嫁时一定要坐红花轿,你能不能答应呢?”
“没问题,我一定找木匠做一顶最红最漂亮的红花轿。”
崔大山找到同村的木匠做了一顶花轿。轿身长约1米,宽约0.9米,高约1.9米。木匠选用了胜利村最好的樟木做骨架,轿顶立着一只蹲坐的木狮子,神态安详;轿子的四个角分别饰有龙首木雕,并在花轿的四柱雕刻了“金龙彩凤”外面帷子用的是大红彩绸,轿帏上绣着,麒麟送子”“丹凤朝阳”人物鸟兽;栩栩如生,呼之欲出,轿底浮雕“寿石盘根”图,彰显喜气洋洋。花轿的内室有坐椅、踏子、门窗,大红花褥,软屏夹幔,外有围幛、门帘、窗帘。花轿的雕花部分都用金粉涂抹,轿身主体用红色的彩油漆成,精美华丽外形,犹如一座红幛造就的佛龛,这是胜利村独一无二,最珍贵的红花轿。
夜晚,大嫚二嫚面对面盘腿坐着,二嫚给姐姐的脸上抹上白灰粉,二嫚手上缠着一根细麻线,中间用左手拉着,两端系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上,二嫚给用嘴咬着中间,两手套住两头,左右手形成交叉的三角。麻线在大嫚脸上来回绞动。不一会儿,二嫚端来油灯,灯光下大嫚瓜子脸汗毛被绞光,白皙像二层鸭蛋皮儿,眉行修得整整齐齐,脸上光滑油亮。
大嫚对着镜子忽然说:“小妹,你已经十七岁了,姐姐也给你绞一下脸吧!一会儿你再穿一下姐姐的红花棉袄和棉裤,姐姐跟你说说心里话……”
在外屋地上往灶坑里填着柴禾的郭大海,看着炕上的姐妹俩嘿嘿笑着。
正月二十三那天是崔大山的结婚日子,胜利村的村民都来贺喜了,由李二和朱六,带着轿夫把花轿抬到了崔大山的院中,崔大山点燃了一柱香,在院中方桌上向供天桌拜了三拜,供天桌上有香气扑鼻的扒猪头,新鲜的红鲤鱼,开花大馒头,海碗高粱酒。
噼噼啪啪的鞭炮声和叮叮当当的锣鼓声,响成一片。
崔大山一身黑长衫,头上戴一顶毡帽,帽子的右边还挂着一条红布,崔大山乐呵呵轻轻撩开轿帘扶新娘子下轿,在胜利村人欢笑声中拜完了天地,崔大山轻轻拉掉了红盖头。
忽然,崔大山呆若木鸡。
二嫚一身红装出现在众人的面前,二嫚她肤如玉脂,面桃花,白牙似珍珠,长长的黑辫子缠绕在脖颈一圈,辫梢上系着大红花朵。二嫚比大嫚更加娇小玲珑,绝色丽人,似出水芙蓉。
村民们都低头窃窃私语,匆匆忙忙吃了酒席散去。
夜晚,油灯下,二嫚一点也不腼腆地坐在炕檐边上双脚插入水盆中:“姐姐说,她害怕你,看见你就哆嗦。”
崔大山嘿嘿笑着:“你不怕我吗?全村的妇女姑娘都怕我呢!”
“我不怕,我喜欢你,跟你在一起,我什么也不怕,我还要为你生儿育女。”
“你真的什么也不怕,还要为我做事吗?”崔大山说。
“那当然了。”二嫚说。
崔大山走出屋内,不一会儿,手里拎着一只大公鸡走进来。
“你敢不敢为我杀了这只鸡?”
二嫚穿好鞋,后退了一步看了看公鸡:
“好,我为了你杀鸡。”
崔大山食指中指夹着鸡冠,公鸡仰起了头,二嫚把刀伸到了鸡脖下,崔大山一下握着二嫚的手,用力地向鸡脖子来回锯着,俩人一块儿杀了一只鸡。崔大山把死鸡扔到了屋外,他拿起酒坛倒了一大海碗酒,并在碗边上抹上了酥油,他自己先喝了一大口:
“二嫚,你敢不敢把这碗酒喝完?”
二嫚镇静自若走过来,双手捧着酒碗咕嘟咕嘟大口喝起来,把一碗酒喝了个底朝天。再把酒碗“咚”一声扔到桌上。崔大山嘿嘿笑出了声,他自己倒了一大碗仰脖干了,并连喝了三碗酒。二嫚面色红粉两眼合拢地看着崔大山,崔大山从怀中拿出一块玉手镯:
“是我母亲留给她儿媳的,你看看能不能戴上?”二嫚接过手镯一下子就戴了进去。手镯似乎就是为二嫚准备的,崔大山牵着二嫚的手臂仔细地看着。
“这手镯以后留给我们的女儿,我非常喜欢今天那顶大红花轿,将来就送给胜利村新结婚的村民好吗?”二嫚说。
“好,都听你的。”
三年后,二嫚先后生了两个胖小子和一个女儿。两个胖小子长大后,身高都是1米80的大个,身材魁梧,皮肤白皙,浓眉大眼。他们的小女儿叫水灵儿,是胜利村最漂亮的姑娘。
他们的两个儿子是第二代鹤鸣湖上的守卫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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