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意桃花
桃花，就在墙上
她静止着。有两只蝴蝶飞来
桃花颤动了几下
桃花，画在墙上
她以静制动。那两只蝴蝶飞着
桃花好像动了几下
在一面洁白的墙上，画一枝桃花
在一枝桃花上，画蝴蝶
写意春天，春天来了
谁在莫名的荒原上自刎一首诗
多少疼痛可以筑造成一座城堡，那又是
谁的爱情，刻在城门上
质问荒原，这稀释仇恨的北方
就像一首诗，落魄到了和一支芦苇偷欢
感谢夜晚。这是正月的夜晚
泪开始酝酿一年的爱情，那么煽情
那么汪洋恣意
就像渴望一场雪，那个温柔的小手
催生一个季节的潮涌，与花开
我于是忽视了一株碱蓬草的颜色
开在黄河口，开在盐碱的土壤
开在一首诗的最后一行
开在荒原的风口，迎着渤海湾
与一个莫名的夜晚尽情欢歌
面对这样的日子
我们又能思考什么呢？
或者一道折射于海水的光
或者疾驰而过的汽车
一只空于云朵之上的鸟儿
像一柄唐刀，自刎于江湖
那个幽暗的春夜
生长到第十八节嫩芽的芦苇，面临着黄昏
也许这是一个巧合；天边，最后一片云朵和
这个黄昏不期而遇，她羞涩地披上一块婆娑粉锦
悄然隐去
我在这样五月的春夜来临之前
曾吻过一个妖娆的姑娘
如今，她的那个遥远的吻
成了河一路边一棵忧伤的三角梅
路过三角梅旁
这多像一场迷迭香与春天的巧合
光阴的急促，惊扰了安静的夜
恋人们啊，怀念这样幽暗的春夜
怀念云南大理的私奔
怀念那一章节“风花雪月”的诗文
怀念巧合的日子
这野水横行的大地上，夜潮湿着，走向很远
或者，诗歌这东西只诞生于一九八八
之外，任何日子的抒情
都是草原上枯萎着死去的野草
水雾茫茫
没有风，那是一片无边的草坪
我一个人，误入
像一只待屠的羔羊，唯诺着
这一片苍莽的水域，在晨光里
忧郁，寡欢
我找不到方向，潮气袭来
水雾像一堵墙，忽左，忽右
是海？少了冲动的凉
或者湖？却没有湖的静雅
我只有往前走，拨开了草芥的纠缠
裤脚湿透时，面前横断了一条开阔的河道
河道里，水雾茫茫
一股杀气挪移着飘来，是水还是风
这种力量继续着
步伐沉稳、老练，携着文字的沟壑
我在转身逃离的瞬间，阳光乍泄
河道里的一切，白玉为霜endprin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