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至今觉得文学创作和作家的职业，是这个时代最显示承担和令人骄傲的。原因如下：影响人类社会发展和进步的许多弊端源于人性的一大本能缺点：推卸责任。而现代化社会的劳动分工原则加剧了这一问题的流行，劳动的最终成果被劳动中的每个人和每个链条给分摊掉了，这中间自然也包括他们的道德和责任（在社会的某些方面，比如法西斯纳粹也是如此，每一个做恶的人没有有罪感，因为他们觉得罪恶被分摊掉了）。但是，在现代社会中，唯有艺术创造事业是为数不多的纯个体性劳动方式之一，他们一以贯之，杜绝分工，所以我觉得作家艺术家仍是这个时代少有的对人类对事物更有专注能力和责任敏感的人群之一。

　　同时我觉得，为文之途，随时间推移，可怕的是使读者看得厌倦，但更可怕的是将自己写得厌倦。读者是分阶层或层次的，丧失一部分读者，必定还有另一部分读者。唯一重要的是解决后一个问题，不要让自己对写作感到厌倦。应该让自己对写作永远保持新鲜感——不断保持形式的挑战和风格的变化。我们每个民族的每位作家都应该发出独特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