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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与智慧的缠绕

时间:2023/11/9 作者: 民族文学 热度: 17499
完班代摆(苗族)

  和花鼓舞一样,松桃苗族的挑花艺术从另外一个侧面反映了苗家人的生活习俗和审美情趣,是苗族刺绣艺术的一朵奇葩。它针法特异,构图独特,风格古朴,工艺精湛,是松桃苗族历史和苗族文化的集中表达,有着极强的装饰效果和艺术收藏价值。

  所以,走访松桃苗族挑花艺术的故乡,自然就成了我们此次行程的一个重要情节。

  我们先要在湍急的马糟河上完成一次有惊无险的漂流,然后才去龙塘。作为松桃苗族挑花艺术的故乡,龙塘村曾被许多人所熟知。特别是那些崇尚苗族民间工艺的人,他们对龙塘村充满了热情和向往。而对于那些有点历史知识的人来说,每当提起龙塘村,他们就会想到一个遥远而又熟悉的名字:龙许保。这个曾让明朝政府感到万分恐慌的苗族起义领袖,就是在这里举起了大旗,建筑了金殿,成为远近闻名的起义英雄。

  我们要漂流的马糟河就是传说中的“告密河”。当年为龙许保修建金銮殿的木匠为了向朝廷邀功,就在一块木片上刻满了龙许保的起义计划和兵力配置,然后把这块告密木片放于河中,让木片顺着河流往下漂,经铜仁锦江,至湖南沅江,最后沿长江抵达南京。通过这块告密木片,朝廷知道了在遥远而又偏僻的腊尔山地区正活跃着一股不可忽视的反抗势力,而这股势力正以飞快的速度,箭一般直取朝廷的靶心。心腹之患必须根除。于是,朝廷火速派出重兵,沿告密木片漂流的道路,对腊尔山区进行疯狂的围剿。为抵御明军的进攻,龙许保率领苗族义军在龙塘、新寨等地不断修筑军事要塞,巧布机关,痛击明军。明都史万镗奏折称:“苗贼巢穴猩狙,所居悬崖,鸟道莫可攀跻,且竹篝从生,弥望无际,贼从内视外则明,每以伏驽得志,我从外视则暗,虽有长技莫及。”就这样凭借着坚固的营垒和顽强的斗争精神,苗族义军与十三万明军血战了十三年之久。在龙塘,人们至今还流传着这样一首歌谣:“上龙塘,下龙塘,龙塘出个好苗王。上国狄,下国狄,国狄出个好苗人。”

  这个匪夷所思的告密方式给我们此次的马糟河漂流蒙上了一层凝重的阴影。我们沿着告密木片顺流而下的方向,仿佛是在追寻一段苦难而又伤心的历史。在这条养育了万物众生的河流上漂流,我们是在回忆,还是在寻找?是在开发,还是在陷落?

  就这样,我们从县城出发,沿着铜松公路,驱车在腊尔山区走了两个多小时,然后下车离开柏油公路,走上一条蜿蜒曲折的乡村土路。土路两边的山头,种植着大片的茶树。这些茶树在初秋的阳光下散发着暗淡的幽光,看上去有几分疲惫与凄凉。现在已经过了采茶的季节,山坡上见不到几个人影,只有几头黄牛在那里艰难地反刍。土路两边稍微平坦一点的地方,是稻田和苕地。那些金黄的稻谷在秋风中有节制地飘荡着,试图展现成熟之后的风情万种与无穷魅力。相比之下,那些静卧在土里的红苕则要谦逊得多,它们毫不张扬地让自己深埋着,作为对稻谷的补充,它们深知自己的分量。只有从那些深绿色的叶子中开出的一簇簇白色或蓝色的花朵,我们才可能感受到它们的淳朴与美丽。

  就在我们惊讶于这种淳朴与美丽的时候,在苕地里翻苕叶的女人们都直起了腰杆,把目光投向我们,女人们都有些吃惊又有些欢快地尖叫起来。对于这种尖叫,我就想,她们不至于对我们的到来显得如此大惊小怪。已经对城市并不陌生的女人们,完全有理由对我们这些慕名而来的造访者保持沉默与冷淡。就在我疑惑不解的时候,就听到背后响起一串嗵嗵的脚步声,原来,是一个学生模样的姑娘正朝我们跑过来。她的手里握着两个刚出土的红苕,她把红苕塞到我们的手里,然后在苕地里的女人们的叫声中,不好意思地转身跑开了。那样的神态看上去有点矜持,也有点羞涩的坚定。

  这时,苕地里甚至有人唱起了山歌。

  在山歌的引领下,我们放慢了脚步,边走边眺望着四周的风景。我们想,转过这个山弯,越过对面那道浅浅的山梁,就应该是我们此行的目的地了。

  这之间,我们大约走了一个多小时。中途休息的时候,一位当地的朋友递了一支烟给我,同时戏谑地问我:你看对面的山像什么?此时我正好面对着他指的那座山。山并不高,所以显得不怎么雄伟,只有几棵松树稀稀拉拉地长在那里。松树的旁边是石头和低矮的蓬草,还有一些冠木。远远看去,它们都摆着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仿佛对我们这些造访者并不欢迎。而对于朋友的提问,我好像看不出一点究竟。我试着说那应该像一面折扇。朋友潇洒地弹飞了烟头,摇了摇头,故意装出神秘的样子。在我们再三催促下他终于说出了谜底。我再看去,的确有几分像,但又总觉得少点什么。然而我毕竟惊叹于这种非凡的想象力,它有一种巨大无比的俯视效果。原来朋友是说,对面的山就像女性的阴部。接着他又指向山脚下那条狭窄的河谷:你看,那像什么?这回他指着卧在河对岸的一道条状的山石。我脑子飞速地联想,立刻说出了答案。朋友说:对了,那条山石卧在那里,十分明显,形状雄伟,正如一男性生殖器。但我仍然坚持认为那并不像女性的阴部,而更像是一面折扇。对此,朋友进一步解释说:由于它太像女性的阴部,所以,在“文革”的时候,它中间的部分就被当地人给炸掉了,理由是铲除一切黄色的东西,以达到净化人类心灵的目的。我说:这不是把它当成“黄色污染”了吗?历史就是这样荒唐可笑。朋友的回答似乎不着边际,但他却是那样斩钉截铁。

  朋友告诉我,前面那个峡谷就叫做女儿谷,整个峡谷长四公里,沉牛潭河静静地在峡谷间流淌,像乳汁,养育着这方土地。再看前面那座山峰,那山峰叫男人峰,挺拔陡峭,张扬着男人的强悍与粗犷。所以,那些生活在女儿谷的人生性胆小柔弱,不与人相争。不像男人峰上的龙塘,两地虽然相隔不远,但龙塘的人却要剽悍好强得多。原因是龙塘的山石处处透着咄咄逼人的气势。也许正是这种充满了阳刚之气的地方,才会出现像龙许保这样顽强勇猛的起义领袖。

  在腊尔山区,这样的说法不止一处,我去过好多村子,有的村子坐落在山梁上,便显示出男子汉的豪迈气概和刚毅勇敢。而那些位于低洼地带的村子,则更多地表现出女性之优美与柔弱。与真理一样,大凡所有的说法都要经过实践的检验,哪怕这种说法看上去显得十分荒谬。要印证这种说法的正确性,你就必须对当地的风土民情有所了解。

  腊尔山中的苗族村寨大都是建在山间,在改革开放以前,人们居住在这里,很少往外走动,岁岁年年守着这方土地,繁衍子孙就显得非常的重要。于是,生殖崇拜就成了人们生活中的主要内容和乐此不疲的生存手段。沈从文先生笔下的湘西女子,正是这种生殖崇拜的受益者和拥戴者。她们常常偷偷地跑到山洞里,对那些形象的石条祈祷一番,目的不过是企求生个儿子,以此改变卑劣的命运,提高在宗族里的地位。只不过这种崇拜带有一种悲凉的苦涩与无奈的辛酸。而在某些地区,这类对生殖的崇拜却是光明正大的,带有一种生命的乐观。这种对生命延续,对生命永无止境的想象和向往,本是每个民族都有的,只是表达的方式不同而已。

  在一番奇妙的想象之后,我们来到了一道山梁。站在这道山梁上,龙塘就清晰可见了。龙塘村坐西向东,像一幅巨大的水墨画,被悬在半山腰上。朝霞从我们身后的山顶上射过去,七彩的阳光水一样在村中的树上和黑瓦上流泻,把村寨的轮廓照得格外分明。也许是因为清晨空气清新,能见度好的缘故,加之朝霞灿烂地罩着,使得我们的视线变得开阔和清晰。龙塘村近在眼前。

  山里的地势就是这样,看起来很近的地方,其实隔我们却是异常遥远。就像龙塘,虽然就在眼前,但我们要走近它,却还要穿过一条河流。这条河流就是马糟河。

  我们走到河边,已有一条机动船在那里等候多时。待我们坐稳后,船就慢慢地离开了河岸,向风光无限的峡谷深处驶去。坐在船上,我们头顶是高耸的悬崖和盘根错节的古老青冈,它们倾斜着,仿佛随时准备着向我们弱小的生命发起攻击。如果真的要面临一场劫难的话,我们只有坐以待毙,因为我们太弱小了,而它们却是那样强大。人类在自然面前总是显得柔弱无助。

  让我弄不明白的是,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中,人们竟然无怨无悔,默默无闻地生存下来了,这需要多大的耐力和勇气!

  船在峡谷中穿行,伴随着我纷乱的思绪。当我们还在惊叹于两边的悬崖陡壁时,船在一片惊呼声中驶进了一段较宽阔的水面。眼前便豁然开朗,本来还是奔流咆哮的马糟河,在这里突然变得平缓起来。河面宽敞,水面如镜,一片沙洲就这样于突然之间展现在了我们的眼前。洲上有几个人在忙碌着,他们不断地把一些什物从船上卸下来,然后又装进箩筐,动作熟练又充满了力量。只有那些悠闲的鸭子在洲上抖动着羽毛,时不时还发出几声沙哑的鸣叫。美丽的水鸟在河中自由地游弋,它不会在意周围发生的一切,甚至连我们这只突突呐喊的机动船也不屑一顾,它就这样不屈不挠地坚守着自己的生活信仰与生活原则。

  我们下了船,站在沙洲上抬头望去,山间那条弯弯曲曲忽隐忽现的小路,俨然像一架天梯,也像一根经脉,联结着大地的心脏。这让我们感觉到龙塘不是站立在坚实的大地上,而是被悬在了半空中。龙塘人就是这样在半空中延续着自己的千年梦想。我们怎么也想不到,这里竟然是明代嘉靖年间苗民起义领袖龙许保的出生之地,这里竟然绽放着苗族挑花艺术最绚丽的奇葩。这是一个神秘之境。

  和许许多多的腊尔山区的村子一样,龙塘坐落在一个向阳的缓坡上,笼罩着山中那些黑瓦寨子的,依然是古树浓浓的阴凉。其中一棵古枫树,就是远近闻名的苗王树。据朋友介绍,这棵树高六十多米,树干需三人才能合抱,树冠呈伞状,枝繁叶茂,郁郁葱葱。该树位于龙塘寨的后山,传说是苗王龙许保亲手所栽,栽时树冠朝下,树根朝上,这种匪夷所思的做法,即使在今天看来,也仍然是一个难解之谜。但人们还是愿意相信这个传说是真的,并相信,当这棵树的树枝伸展到地下的时候,苗王就会转世人间。

  走进寨子,可以看到寨子中那些散布着的同石头一样古老的断垣残壁。除此之外,还能看见一片闪烁不定的黑色的光芒,那就是当年龙许保建造的金銮殿遗址,规模不大,但却透着气派与肃穆。

  龙塘坐落在这片神奇的山水之间,或许是地灵人杰的缘故,这里的人都有一身过硬的本事,出了不少的勇士和艺人。这个名播远近的村子有个动人的传说,据说早时在梵净山上修行的众多和尚中,有个不爱循规蹈矩的年轻人,他逆经叛道,不愿意在寺庙里诵经,而在梵净山金顶下面依山壁建起了一座小寺。他每日坐在石板削就的一小块平台上,眼看山间浮云,耳听树涛之声。看得出,他不是那种冥思苦想的修行人,他每日翻史书,舞弄一番宝剑,再就是吹奏一支长箫。箫声呜咽,常引得山谷间鸟雀长鸣,甚至成群集队地在他面前飞旋。如此下去,在金顶上的寺庙里修行的和尚听不得这番吵闹,为了求得耳根清静,便相携离去,另择寺庙修行。天长日久,那年轻和尚竟如此而得道,化为下凡的神仙。神仙周游大千世界,某日他驾祥云来到了伏魔山上,驻足观望对面的龙塘,他被眼前美丽的风光所迷恋,于是便化为伏魔山上的一尊石头。当时,他右手托有一枚巨大的绿叶,绿叶上有一部经书,经书正好对着龙塘。从此龙塘的村民聪睿万分,尤其有艺术的天赋,女子都会蜡染、刺绣和挑花。他的左手则握着一把宝剑,剑尖也指向龙塘,所以,龙塘的男人个个武艺精湛,争强好斗,勇猛异常。龙塘以出众多的勇士和将领而远近闻名,威震苗疆。

  龙塘村不大,只有百多户人家。走进村子,可以看到,几乎每户人家都在屋檐下晾晒着挑花的丝线和织好的花带。编织花带的织机如倾如诉,仿佛在表述一段历史。在朋友的引领下,我们走进吴桂梅的家中。在腊尔山区,吴桂梅是颇有名气的挑花艺人。我们走进她家的时候,她正在一块白色的布上挑花,见我们进来,她忙放下手中的活,让我们坐,请我们喝茶。房屋虽然简陋,但却整齐干净。堂屋的桌子上堆放着针线,线色以青、绿、红、黄为主。墙上挂满了画在白纸上的挑花的图案。这样的摆设不像家居,倒像一间艺术家的工作室。挑花是苗族独特的一种民间艺术品,在苗族民间艺术种类中很有代表性。

  既然我们是专程来看挑花的,我们就不客气地请她把她的作品拿出来让我们欣赏。她于是从里屋抱了一大捆出来,从中取出几件打开在我们面前。我深信,这些隐藏在手工艺品中的象征和有关含义,它能召唤我们灵魂中那些逝去已久的回忆,和对在旷野、荒原、村寨及远古的各类事物与情景的感应,它集中了制作者的智慧和灵巧,蕴含了她的全部激情,具有强烈的生命色彩。面对这些用智慧和心血挑出的艺术品,她得意地说,这些东西在市场上供不应求。她把它们称为“东西”,而不是艺术品,这让我感到了一个民间艺人的淳朴和谦逊。

  在这些五彩斑斓的图案之间,让我真实地感到了挑花艺术的无穷魅力。在龙塘村,许多人都有一手挑花的绝技,如果到市面上买一块挑花工艺品,十有八九便是出自龙塘人的巧手。

  吴桂梅的家坐落在村寨的最后,也就是村子的最高处。屋后有几棵树冠很大的树,显出一种民间才子居所的恬淡气氛。在这样的气氛中,我们领略到了她的美妙绝伦的技艺和可口香甜的晚餐。

  据吴桂梅介绍,苗族挑花以色而分,有青线挑花和彩线挑花两种。前一种是以白色或浅蓝色平布为底,用青线挑剌而成。后一种是以青色或其他深色平布为底,用彩色丝线挑刺。以针法而分,有十字针法,长短针法和回复针法几种。但无论哪一种针法,都必须数纱挑绣,要求严格,以保证其严谨、整齐、规则的构图形式。不同的方式表达一个意思,传达一种境界,启迪世人心灵。

  由于挑花的针法独特,因此它的图案也自成一体,别具特色,有自己独特的风格。挑花图案线条清晰,针法洒脱简洁,无多余针脚,图案布局有致,明朗清楚。图案或对称,或等距,或循环。从表现形式看,苗族挑花图案又具有极端的抽象性,这也是挑花图案的典型特征。挑花图案往往把被表现的事物高度抽象化和艺术化,具有明显的超现实意味。图案造型强调达意,不严格要求形似,有着明显的表意的特点。这在一定程度上突出了它的民族风格,反映了苗族社会生活的内容。从传统图案内容来看,挑花以花果、鸟虫类图案最为丰富,也最为精美,形成了苗族挑花表现大自然的主体风格。

  随后,她又拿了一件,在阳光下展开给我们看。这是一幅龙的图案,是一条腾云驾雾的龙。在汉文化中,龙的形象已经从抽象的原始图案演化为如今威猛、生动、活灵活现的形象,成了统治者威严、权势的象征。而苗族挑花图案中的龙却古朴可爱,形态较为抽象,可以与古代文化中龙的原始形象相印证,折射着苗族沧桑的历史。苗族挑花艺术表现出的这种古代文化痕迹,证明了苗族挑花历史的久远,表明了它与历史文化的渊源关系。苗族的挑花艺术较好地保留了本民族原始文化的内涵,反映着苗族历史文化的演变过程,是研究苗族历史文化的活化石。

  许多年前,龙塘村美丽善良的姑娘阿朵在一次盛大的歌会上认识了心仪的阿雄,他们用歌声表达自己的爱慕之情。随着夜幕的降临,他们陷入了爱情之网。他们相亲相爱走在回家的路上,可是不幸就在这时发生了,一条毒蛇夺去了阿雄的生命。眼看着心上的人惨死,阿朵悲痛欲绝。在终日的冥想中,她从万物不伤同类的现实中得到启发,便用五颜六色的花朵和树叶编织成一条与蛇大小相仿,花纹相似的带子拿在手里。蛇以为是自己的同类,便不来伤害她。她为自己的发现兴奋不已,便把自己的发现告诉族人。大家纷纷仿效,果然十分灵验。后来,她意识到花朵和树叶易于枯萎,便琢磨着用彩线织成花带,送给上高山下深谷的打猎人。就这样,织花带的习俗便在苗家姑娘中形成了。她们用花带来表达自己对心上人的爱情。这种说法,与汉书上记载的“南蛮断发文身,以示与龙蛇同类,免其伤害”的说法十分相似。

  我猜想,阿朵的发现,来自于她对大自然的热爱和对生命的尊重。我还猜想,阿朵当初织好第一条花带站在村头怀念她的情人的时候,正是清晨朝霞初出之际。从伏魔山上那尊传说中的神仙化就的石头后面,射过来的第一缕晨光正好照在她的身上。她就这样把她的发现留在了龙塘村,把她精湛的手艺和绝妙的智慧传给了后来人。毫无疑问,她就是龙塘村最早的挑花鼻祖。

  挑花是苗家姑娘从小务必学会的本领,她们往往在五六岁时就开始坐在花带布绷前,手拿针线学习挑花了。不会挑花,便算不得苗家姑娘。用五彩缤纷的丝线挑出来的花带是苗族姑娘智慧的结晶,是苗族姑娘的骄傲。它除了用于一般的装饰外,还具有联系青年男女爱情的纽带作用。青年男女相爱,女方拿它作为信物赠给自己的意中人。男方则把它贴在自己的衣服上,有意露出花带的绦须,以标榜自己有了情人,让别人也分享自己的快乐。所以,小小花带就犹如月下老人的红线,好比牛郎织女的鹊桥。所以在松桃,挑花艺术以它的绝伦精美和韵味深远为苗族人民所喜爱。并且,随着旅游业的兴起,它将走出狭隘有限的圈子,成为游人们竞相争购的纪念珍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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