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哲 赵毅波

　　

　　

　　国务院总理李克强的政府工作报告已经赢得了海内外媒体的足够关注，不过，政府工作报告并非中国特色，而是四海皆有。它或者叫施政演说，或者叫国情咨文，名称各有不同，但都是面向立法机构，而且主要内容都在于“承上启下”，总结过去一年工作的同时，为未来一年的施政勾勒蓝图，标志着新一年政治议程的开始。

　　谁来发表：总理或总统

　　在不少国家，政府工作报告都由政府首脑来负责。

　　比如中国，现任总理负责每一年向立法机构报告政府工作，仅有1956年等少数年份由副总理来代替这一角色。当年，时任副总理兼财政部部长李先念而非周恩来作了这项报告。

　　在美国，总统既是国家元首，也是政府首脑。《华尔街日报》作家鮑勃·戴维斯曾撰文称，中国人大会议在许多方面与美国总统在国会发表国情咨文很像，如严密的安保、军乐团演奏国歌。

　　在俄罗斯、韩国和南非等总统制国家，总理虽然作为政府首脑而存在，但在总统面前仍处于弱势，国情咨文一般由总统发表。

　　韩国总统习惯于每年底作这一演讲，南非总统往往选择在年初，而俄罗斯总统发表这一咨文的时间并不固定。普京2008年以前出任总统时习惯在4-5月发表，而梅德韦杰夫则喜欢在年底。2019年度俄罗斯国情咨文的发表时间则是2月下旬，这已经是普京执政以来发表的第15次国情咨文。

　　英国富有传统的“御座致辞”

　　各国发表国情咨文往往由宪法规定，但具体细节则受到政治习惯的很大影响。

　　美国宪法写道，总统应及时向国会报告联邦情况，并且提出他（她）建议实施的必要且实际的措施。

　　然而，宪法规定了要发表这份报告，但却并没有规定发表的形式。从一战时期的美国总统伍德罗·威尔逊开始，在国会联席会议召开之前以演讲的形式发表这份报告逐渐成为惯例。

　　值得一提的是，自里根总统1981年在上台一个月后发表国会演说以来，近几任总统都会在任期开始的几周或几个月后，在国会发表一番长篇大论的演说，并逐渐成为一个新传统。

　　但按照美国的惯例，新上任的总统在任期第一年内发表的国会演说都不能称为“国情咨文”。以特朗普为例。2017年2月28日，特朗普就职后首次在国会发表重要政策演讲。但他上任刚满几周，所以还并不称之为“国情咨文”。

　　今年2月5日，特朗普发表了任内第二份国情咨文，这份报告的原定时间是1月29日，但受政府被迫关门影响而延后，成为1986年以来时间最晚的国情咨文。

　　美国总统发表国情咨文这一政治议程被认为是效仿英国的表现。不过，跟美国相比，英国国会开幕大典的礼节要多得多了，尤其是当君主参与的时候。于是，细节上的问题难免考虑不周。

　　在英国，通常每年夏季上议院举行国会开幕大典，君主发表由内阁事先准备好的演讲稿，对政府新一年的施政大纲和立法机构下一年的立法工作进行阐述，即御座致辞。

　　按照皇室礼仪，重大活动出行必须乘坐马车。2014年6月4日，女王伊丽莎白二世坐在首次启用的马车上从白金汉宫前往议会，但一匹黑色军马突然开始狂奔，让骑兵重重跌落到地上。

　　地点之所以选在上议院，也有历史根据。

　　1642年，英王查理一世闯入下议院试图逮捕反对派，引爆了英国内战，这位可怜的国王也最终成为下议院的刀下之鬼。内战之后，下议院开始一步步蚕食国王权力，王室的影响力退缩到了贵族集中的上议院。

　　英国政治文化影响深远

　　或许是因为在历史上长期受到英国政治文化的熏陶，新加坡承袭了英国由国家元首代表政府发表施政演说的习惯，发表时间也在5-6月。

　　新加坡系议会总理制国家，总理既是政府首脑，也是议会多数党领袖。新加坡总统由无党派人士出任，当选后不可涉足政治派别矛盾，是国家统一的象征。

　　与英国政治体制极为相似的日本，其君主却没有英国君主的这些荣耀，而且发表场合并非参议院（相当于英国上议院），而是众议院（相当于英国下议院）。

　　在日本，政府工作报告被称作“施政方针演说”，由首相来作报告。由于日本政坛时常出现变故，施政方针演说的次数有时会受影响。2012年底出任日本首相以来，安倍晋三一般选择在每年1-2月发表“施政方针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