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亡于麻将?
◎ 浦江客
光绪二十四年(1898年),中德签订《胶澳租借条约》,青岛自此沦落为德国租借地长达17年。
关于青岛失守的原因,《眉庐丛话》中是这么记载的。当时,青岛防务由总兵章高元全面负责。一天中午,炮台上的守兵用望远镜发现一艘外国军舰鼓浪而来,不久又有数艘军舰衔尾继至,于是急报章高元。正在打麻将兴头上的章高元听到急报后竟然不为所动,说道:“彼自游弋,偶经此耳,胡张皇为?”
外国军舰靠岸后,士兵看清是德国旗帜。不一会儿,德军将照会送抵总兵署,勒令中国军队于24小时内撤兵,让出全岛。然而,章高元拿到照会看也不看,放在桌子上,聚精会神地打麻将。直到一位旁观的幕僚打开德军照会看后大呼“怪事”,章高元才推案而起,仓皇下令应战。但此时德军已占领弹药库,清军将士都拿着无火药的空枪。章高元只能与德军谈判,结果被扣留在德军营中,于是德军不费一枪一弹而得青岛。
《眉庐丛话》的作者评论道:“有清之将亡也,叉雀之嬉成为风气……相传青岛地方,沦弃于德,其原因则一局之误也。”由此看来,有清一代,官场打麻将之风已成风气。
据载,麻将起于宁波沿海一带,后来流传到各省,直至京城遍地都是打麻将之人。晚清以后,打麻将成为官场主要的赌博方式,官场消遣、待客常以麻将牌赌博,其输赢多至万金。
常州府属有两个县令,一个叫吴其昌,一个叫翁延年,皆为嗜赌之徒,常在衙署中打麻将,政务都懒得打理。清末为开民智,各地兴办学堂,这两个县令却对此不闻不问。有人写歌谣讽刺二县令道:“开民智,在学堂,学堂不开国脉亡。官办不兴旺,究是何心肠。一府与两县,衙署新堂堂,长官在内做甚事,麻雀打一场。”仆役也说:“今日老爷输五十,去年老爷输三千。打牌是要紧,学堂不过问。”
道光、咸丰年间的道员赵青衫赌瘾甚大,一日不赌,如荷重负。因为他赌技超群,很多赌徒都不敢与他较量。他甚至还总结出了一套自称出自《易经》的“赌经”。
有个叫姚墩布的县令也是赌场高手,他每至赌坊必大赢,赌坊老板很害怕,便以“奉金为寿”做条件求他不要再来赌坊。于是,他月得千金,不赌于坊而赌于宅了。
《国闻备乘》中还记载,当时不少皇亲国戚、高官重臣也痴迷于打麻将。庆亲王的长子不但以牌技自傲,还在天津、北京等地开设赌场,虽几经查抄,但又几经转移,照开不误。
清代虽有禁赌的法令,但官官相护,更何况那些嗜赌的大官僚有权有势,谁人敢管?就连慈禧晚年时也爱打麻将,庆亲王还让自己家的两位格格每日带着数千金专门服侍她,不但要故意输掉,每次还会给内监、宫婢赏赐。因此,庆亲王纵有贪婪之名,朝野议论,慈禧也只是付之一笑而已。
赌博,自古以来就是一种陋俗,更是官场腐败的一种形式。晚清官场上赌风尤为炽烈,不仅使痴迷麻将的官吏身败名裂,更是殆懈政务,误国害民。如此,大清江山焉能不失?
编 辑/子 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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