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留人,留事,留书。我希望多年后,女儿从家中巨大的书架里,能抽出几本爸爸编写的书,从那里她能看到爸爸眼中的家乡,爸爸走过的路、想过的事。在繁忙的工作之余,我先后出版了《内蒙古之最》和《内蒙古历史上的今天》等作品,但让我津津乐道的还是《中外词语溯源故事大辞典》。
从170万字精简到90万字,一部涵盖日常用语、时尚语言、翻译词语、俗语、成语、称谓以及古诗词名句,故事性与趣味性兼具的阅读型辞典,凝聚了我三十年的心血,更满载着我人生的梦想。
藏书三十载,燃起著书梦
1982年,我毕业之后进入内蒙古自治区统计局工作,每天面对一堆干巴巴的统计数字,甚是乏味。如何才能把數字变成通俗易懂的语言文字?自己虽然不是汉语言文学专业出身,但却很喜欢写作。于是,我尝试讲述数字背后的故事,并向内蒙古电台、《内蒙古日报》等媒体大量投稿,发表了数百篇文章。出乎意料的是,稿件很受欢迎。当时内蒙古人民广播电台新闻部的张兴茂多次说我的投稿数量和采用率均远高于他们台里的记者;《内蒙古科技报》曾开辟专栏,用半年时间连载了我编写的《内蒙古之最》;我撰写的《要统一对发展我区粮食生产的认识》还被自治区党委《常委阅件》采用。这些接连不断的小惊喜都给了我莫大的鼓舞和鞭策。
“平生无所好,唯愿有书读。”但是当时我家里很穷,实在拿不出富余的钱来买书和资料。于是,我有了一个念头:通过集报、剪报这种最省钱的方式收集、掌握尽可能多的信息资料,充实自己,提升自己。不曾想,这项“工程”一直延续到了今天。
一把剪刀,一个旧书包,一辆破旧的自行车,成了我的“标配”。无论走到哪里,我都盯着报刊不放。“人间只道黄金贵,不问天公买少年。”年轻时代的那股执着劲,我现在想起来还会心潮澎湃。
当时,呼和浩特市郊区有一家废品收购站,每天大概回收七八吨旧报纸。每到周末,我就来这里翻旧报纸,遇到合适的资料就剪下来。废品站里,旧报纸成堆,霉味儿熏鼻,冬天冷风刺骨,暑天闷热难熬,可是我心里只想着寻找我喜欢的资料,常常会一直弄到第二天凌晨五六点。从废品收购站出来的时候,我脸上、鼻孔里、耳朵里,都是灰尘;擤出来的鼻涕、吐出的痰,全部夹杂着尘土。后来,废品收购站的老板被我感动,同意我晚上把剪不完的报纸用麻袋驮回家剪,第二天再送回来。
剪报既需要细心,也需要耐心。有时候,对于一个词条的理解,不同的文章会有不同的解释,要找到正确的答案并不容易。缺乏耐心,少了某些资料,将会使词条释义不准确、不全面。为了集报、剪报,我经常麻烦街坊邻居、亲朋好友、同学同事,不放过每一次搜寻的机会,每每找到一份心仪的资料,我都会欣喜若狂、不能自已。
就这样日积月累,我收集了全国各地报刊的创刊号6 000多种,收集号外报
1 500余种计10 000多份,收集各类画册、图书、刊物近30 000册。办公室、家里,到处是成捆成捆的旧报纸和书,家里的书房成了堆放旧报纸和书的仓库,为此,家人常常抱怨又无奈,但最后又毫无例外地给予我理解与支持。
随着资料的不断积累,我开始产生了出书的念头。初期我只是把剪到的报纸剪贴到空白的统计报表的后面;后来,我开始汇总这些资料,把不同报刊刊登的同一词语的溯源材料剪贴在一起,然后反复考证,逐渐形成了自己的想法。
业余时间“串珍珠”,墨香沁人梦终圆
1991年,我正式调入新华社,成为一名我梦寐以求的新华人,但却与新闻隔扇窗,没有从事新闻采编工作,每天要处理大量的繁杂事务。不过,我的藏书和剪报爱好没有搁置。在数十年的剪报、搜集材料过程中,我始终把自己看作是首席编辑,凡事身体力行,从淘到报刊到剪切,盯住材料出处的每一个环节。随着阅读的深入、视野的开阔,我将多年积累诉于文字、传诸后世的愿望就愈加强烈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到2012年5月,170余万字的初稿终于在千辛万苦中完成,其中收录了4 300多个词条。这一稿,我自己已经反复、仔细打磨过十几遍。
2012年7月,上海辞书出版社看过我选发过去的几个词条后,很感兴趣,请我立即将全部样稿寄去。
2012年10月,上海辞书出版社通知我,《中外词语溯源故事大辞典》通过选题论证,列入图书出版计划,并提出了初审意见。
按照初审意见,我对书稿删削、修改并加注了词目拼音,完善了《凡例》,交代了本书的收词原则、条目排序方法、相关条目处理方法等。
第二稿的修改工作量虽然没有初稿大,但要求之严远甚于初稿。为考证一个词条产生的源头和文献出处,将其叙述得更清楚、更准确,我将不同的资料对该词条的不同解释都分别摘抄和归纳,对这些资料爬罗剔抉,反复推敲论证。
2013年12月,第二稿修改完成。接着,第三稿的加工又开始了。第三稿的重点是对涉及民族、宗教等敏感话题及低俗内容的词条进行删削。同时,为了让辞典更具有时代特征,我克服诸多困难,学习网络知识,搜罗网络热词,最终给本书增加了一个附录———《网络热词及流行语》。
2014年5月,第三稿完成。至此,《中外词语溯源故事大辞典》全部完成。2015年1月,《中外词语溯源故事大辞典》(第一版)由上海辞书出版社正式出版发行。
呕心沥血,追梦的心依然葱茏
《中外词语溯源故事大辞典》(第一版)出版发行后,取得了超出预期的社会反响。2015年1月第1次印刷后不到半年即售罄,同年6月第2次印刷。
但是由于自己的古汉语功底浅,驾驭文字的能力有限,特别是不少词条是十几年前编写的,现在回过头来仔细阅读,我发现有许多明显的瑕疵,实在感到汗颜,有愧于众多热心读者的厚爱。思虑再三,我决定编著《中外词语溯源故事大辞典》(第二版)。
第二版从资料搜集到核实,由编写到打磨,又历时一年之久,可以说,用“呕心沥血”来形容第二版的创作,一点也不过分。
此次修订,我主要做了以下工作:
1.删除了部分太过简略,或故事性不强,与全书的整体风格契合度较低的词条,如“勾当”“牲口”“圣经”“杀青”“散步”等,共60余条。
2.进一步统一了全书体例,修改了部分过于侧重理据分析而较为难懂的词目;对部分溯源不清的词目进一步挖掘,明确交代词语出处;核查全书引文、文献出处、古今地名等,改正了讹误不当之处。
3.广泛搜集资料,精选160余条具有典型性的词语,特别是对一些外来词语,探索源流,撰写条目,加入此次修订版中。
此外,第二版新增数十条网络热词及流行语,并收集本书第一版出版后各界书评作为“附录三”。
我相信,本书读者一定可以感受到这些令人惊喜的变化,从这样一本兼具阅读性与实用性的词语溯源故事工具书里,感受到本书的趣味与奇妙,在工作生活中受益。
满怀感恩,众人奔走助圆梦
一本书的诞生,凝聚了很多人的心血。
首先,感谢我的爱妻赵仲梅,她是我得以完成此书的强大后援,这么多年她默默无闻地承担了几乎所有的家务,才使我有更多的时间安心写作,实现自己的梦想。
其次,要特别感谢上海辞书出版社的编辑。当年一个冒昧的电话让我们结缘,每一次,在商定辞典的修改事宜时,作为辞典出版方面的专业人士,他们中肯的意见和谦虚的态度都让我感到羞愧。说实话,当初本书第一版的书稿从170万字、4 300个词条删减到90万字、2 100个词条时,作为作者的我真是心疼。但我看到编辑一次次的审读意见后,深深地被他们的严谨作风、扎实功底所折服。而正是编辑热情的帮助和肯定,才给了我出版本书的勇气和信心。此外,编辑还积极建议我在传统出版模式外,尝试同时开发该书的电子版。这许许多多的细节都令我感动,催我奋进。
感谢我的老同学张翔鹰先生,几十年来,他在收集资料、制订体例、打磨内容等具体工作中给了我鼎力支持与无私帮助。感谢中国传媒大学MBA学院工商管理专业在读硕士研究生云鹏飞先生,他搜集编写了《网络热词及流行语》,并参与了全书的统稿工作。
感谢新华社的同仁们,他们在我图书收藏和集报方面多年来给予了不少帮助,不少同事参与了本书的搜集资料和编校工作。感谢史叶、李晋生、冯世帅、毛丫,他们不仅承担了部分书稿的校对工作,而且还参与了部分词条的修订工作;感谢李晖、王红玉、刘小凤、陆婉莹、常晓华、刘大伟、于婷、张立、唐京伟、王春霞、张素桂、王戈、穆林、张天琪,他们参与了书稿校对工作;感谢史叶、张丽娜、王欲鸣、贾立君对该书所付出的辛勤劳动;感谢王靖制作了本书的新媒体展示产品,为本书的宣传推广做出了贡献。应该提到的是,在本书编撰过程中,我也吸收了一些专家的研究成果,掠美之处有时未能一一注出,在此一并致歉并表示衷心感谢。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内蒙古文联副主席尚贵荣先生精心策划了《中外词语溯源故事大辞典》(第二版)首发纪念活动。中国邮票顶级设计大师王虎鸣老师和全民阅读邮票设计师宋鉴老师亲自为本书即将举办的首发纪念活动设计了邮票首日封和明信片,全国优秀文学期刊《草原》杂志也为该辞典的第二版首发纪念出版专刊以志祝贺。天堂草原音乐网董事长哈斯巴更也制作了草原经典歌曲CD光盘为首发纪念活动助威。
我经常想,如果能够拥有无限的青春,擁有一颗永远火热的年轻的心,我们就会永葆奋斗的激情。正如路遥所言:“只有初恋般的热情和宗教般的意志,人才有可能成就某种事业。”
尽管有人说“这是一本男人需要,女人爱看,大人小孩都喜欢,这辈子有用,下辈子不过时的好辞典”,但我深知:任何事物都不可能是绝对完美的。由于我的学识有限,《中外词语溯源故事大辞典》(第二版)虽然比第一版有较大改进,但在遣词造句、体例安排、语言风格等诸多方面仍有进一步提升的空间。恳请读者不吝赐教,期待本书的第三版、第四版能够更加完美,不辜负出版社将该书列入精品辞书序列的美意。
赞(0)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