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学文中国作协会员,河北省作协副主席。著有长篇小说《私人档案》《红月亮》等四部,中篇小说集《麦子的盖头》《命案高悬》《我们为她做点什么吧》等十三部。曾获《小说选刊》全国优秀小说奖,《小说选刊》首届中国小说双年奖,《小说选刊》《小说月报》第十二届、十三届、十四届、十五届、十六届百花奖,《十月》文学奖,《北京文学·中篇小说月报》奖,《中篇小说选刊》奖,《中国作家》首届“鄂尔多斯”奖,青年文学创作奖,河北省文艺振兴奖,第六届鲁迅文学奖,第二届鲁彦周文学奖,《钟山》文学奖等,小说入选中国小说学会2004年、2006年、2011年全国中篇小说排行榜。
每次写作都想有些改变,比如叙述,比如语言,比如意蕴。有的明显,有的不明显,自然读者的反应不一。让每个读者满意,当然不可能。或者说,于我,没有那样的可能和能力。所以,我只能变得自私,不压抑写作的欲望,写得痛快,其他都退到次要。我不能确定想法一定是好的,有时我觉得要自然,写作者退后,再退后,退到与小说没有任何关系的地方,不必引导什么,每个人都能读出自己需要的东西。也许是相反的。那样的小说丰杂、开阔,就像肥沃的土地,读者愿意种什么,就种什么。有时我执意塞进些东西,非塞不可,写作者种植,读者不必栽种辛苦,直接收割就可以。
《龙门》就是这样一篇小说,或许这样的引导牵强了。与想象中的鲤鱼和龙门无关,但我还是做了。因为我要改变,无论改变的巨或细,无论改变的对与错。
以往的小说,涉及的具体地名,比如村镇,都是虚构的,即便坝上也是融入了其他文化元素。在这篇小说中,我尝试用实名,医院、街道、大桥、河水、山名及廓亭、公交车路线等等,当然人物和故事是虚构的。城市的名字也是后来听从了编辑的建议改为龙门市。在构思时,人物间的关系都铆了劲,比如范大同与妻子,比如范大同与贺梅,有许许多多的故事,范大同的妻子为什么又是如何住进戒毒所的,她的性格等等,我是想清楚才动笔的,包括细节与对话。但在写作过程中,觉得作为中篇字数太多了,至少要六万字以上,另一个原因,我想作留白处理,暗示出来,由读者填补。当然,某些读者是不满意的,小说发表后,《花城》的朱燕玲主编转给我一位读者的意见,认为范大同与两个女人的关系都显得含糊其辞,留白太多。对这样认真的读者,我怀有敬意,或许,在下一篇小说中会写足,写透。但于这篇小说,留白正是其特点之一。那是我尝试的意义所在。
这篇小说,编辑、朋友、读者都有给我建议。我铭记于心。文学路上有这样的伴,是写作者之幸。感谢《中篇小说选刊》让更多读者读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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