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传
没有对手敢挡在我举刀砍行的路上只有我自己以一痛再痛为代价前去受伤
我会把砍翻的一个又一个自我烟熏成人肉干
急需勇气的人真的可以来尝几口
没有苦难敢在我生活中过夜
只有我敢独自前往苦难的老巢
去撬开伤痛的嘴洒下幸福的种子
待下季伤口会开出花朵 长出五谷杂粮
没有爱有资格前来和我相爱
只有海棠花开的声音伴我一路同行
她是我前生生离死别走失的爱情
我要带她去来世的童年补上捉迷藏
秋风在梦中做客
秋风怀揣落叶发黄的介绍信流浪到八十年代青春的屋檐下
守在一场梦中雨的窗前
遗忘正在人生路上追杀着有限的记忆
一阵风吹开了一场伟大的惆怅
惆怅沿长江过南山顺流而下
带来往事死于昨日路途的风声
细节被从前葬于一个名叫肃杀的山坡
路过的风都必须做一个梦
一个远去不回头的梦
秋风踏着月下遍地寒霜
梦在季节的床上因悲凉而感冒发烧
而秋风不惜用尽落叶的盘缠走向深处
去描绘那些青黄不接的笔下景色
一阵风吹熄月 一场雨赶来梦中过夜
一夜秋雨
丰收与清瘦一言为定背刀夜行的凉风
埋伏在肃杀的屋檐下
等着消灭一场雨的情绪
一场在这首诗中穿针引线的雨
将破旧的忧伤缝了又缝
失眠从伤口的内衣口袋
摸出一封去年不敢寄出的书信
信中写着一阵流离的乱箭
射向诗意中暗喻的弓箭手
窗户严阵以待 风雨一夜情
梦嫖宿着与黄昏分手的色调
伤心的夜雨拖着长长的黑裙
独自含泪走过夜晚的窗前
记忆在往事里流浪
一抹背影拖着两行长长的脚印梦想的序言被成长写在脸上
记忆在往事里流浪
路过少年身旁去童年的远方
青春的诗里只住着一位姑娘
爱情与初恋追逐在青春的路上
记忆在往事里流浪
流浪才是记忆与生俱来的家乡
一阵从前的风吹着一场过去的雨
思念在怀旧的窗前淅淅沥沥
记忆在往事里流浪
往昔男儿泪已酿成今朝杯中醉
回忆
一列火车拖着两条平行的线索从往事的故乡出发
沿记忆的路径停靠每一个小站
必须到三十年前那个不知名的站台
去找回那双饱含思念的眼睛
还有那封我在窗口遗失的信
一封凭少年胆气还不够寄出的情书
放低喘息声 尽量别鸣笛
以免惊扰了沿途正在认真成长的庄稼
饿坏了从前的胃
青春的隧道埋伏有情感的暗流
淹湿了车厢里沿途收集的防潮素材
风雨中爱情塌方的路段正在抢修
请完毕后再从伤痕上驶过
桥梁上有无数梦想的共鸣
原来 我们都该时缓时急
黎明时分我睁开追求光明的眼
一列从从前开来的列车 满载着过去
缓缓驶进我的双眼进入体内
停靠在我心灵的站台上
一条小路穿过一个爱情故事
爱情历时六年讲了一个故事故事由一条小路从雪莲枯萎开始
跨过自私 算计 狭隘等黑白河流
翻越同床异梦 貌合神离等丘陵沟壑
于前年三月十五日到达重庆九龙坡民政局
女主角化妆随春风潜入红杏出墙的夜
消失在小路尽头茫茫红尘细节外
路途那个打着“家”字旗号的客栈
被二零一二年三月十五打假定为非法建筑物
爱情执法队当日将其强拆为故事废墟
男主角从此流落故事的他乡
可年年三月十五日来临那天的夜晚
他总会独自倒回到那条小路上去散步
直到天亮出了春天更远的行程
一月
一月躺下是一条文字走上绝句的路站着是一根阿拉伯数字的脊梁
未来至今一尘不染
一双爱情的眼
从中看清了自己无辜的深情
踩着正负的深浅落入零的圈套
那里有故乡出生的村庄
春天昂首秋季低头的庄稼
花鸟背着洁白无瑕的向往
走长长的山路
告别沿途擦肩而过的成长
一月责令时间从一日开始
细数着每个生命还剩余的活日
并将它们一一串成项链
高挂在光阴的脖子上
要么从此让时光闪闪发光
要么寸寸勒死不争气的自己
二月
一股从冬季内部长征的风越过冰雪饥寒的围追堵截
到达二月将三日立在节气的山岗
并打出写有春字的旗号
元宵包着二奶的心
顺早春的风滚进情人节日的被窝
婚姻从即将破裂的缝隙里探出头来
看见一只狐狸正把出墙的寓言变成传说
旧历举弓 阳历拉弦
我将远方的自己射向心灵的家园
一条小溪流经住在二月的二十八个村庄
无声地拉响二胡的记忆
三月
花香酿酒 风水醉在三月的形容修辞里鸟在布谷声中播下秋后还账的种子
性正一步一个脚印地把自己归还给命
今宵月下等你的影子
依旧是十八岁痴情的少年
一去不回头的门外一场准备远行的春雨
洗尽了一个成语树下的守株待兔
以及红杏出墙的正当理由
我准时回到思念的故乡三月十三
为三月十五暴病而亡的婚姻上坟
看见一对各怀心事的蝴蝶
飞过一片无法修改错误情节的往事
停在三月春心荡漾的水波上
两个名词的一夜情被押上一个动词的审判席
道破了婚姻法是爱情的天敌
昨天打着誓言过时的咒语口号
将情感五花大绑押上刑场
一声枪响婚姻倒在爱情的血泊中
从此我是死了还活着的我
四月
清明打着长满青苔的油纸伞走过古诗诵出的泥泞小路
到达一座活着的坟前
可我从未生过 岂敢死
日子回不了家乡 留不住异乡
流浪顺着海棠花开的声音来到他乡
找回了前世走失在紧要关口的姑娘
可我从未爱过 岂敢恨
四月 让一个三月半死在婚姻里的诗人
从自己手中笔下的画中活过来
字里行间认识的陌生人胜过生活中的兄弟
可我从未开始成功 岂敢失败
四月 埋伏着一支三十个人的敢死队
每天活埋一名队友以殉日子
四月和风浩荡沐浴神圣陵园
可我只问了三次 岂敢知道第四次答案
五月
劳动怀着青春梦想的身孕晚霞脱去外套羞红了夕阳的脸庞
夏季的热情留不住春天的娇媚
五月 五月 红色在地平线流淌着鲜血
革命弯下这行诗的腰去拾起一粒火种
五月外遇荒野产下名叫森林的私生子
生长撑破成材的传统
曾经与未来早已青黄不接
五月 五月 花落地果青涩
我不该躲在这行诗的背后笑看岁月
迟到的浪子在母亲坟前拉长了一个下午的独白
我牵着爱情静若处子的手走过童年的田野
含泪走过不得不再一次告别的沉默故土
五月 五月 无尽的美丽行到天黑
我裸着这行诗与时间做爱三天三夜
六月
童年独自在乡村小路上做着赶集的梦山水不改姓名 土地长生不老
地址连着行踪 时间断定记忆
那一年六月 少年领着童年去拜望了青春
曾经的每一个脚印都是一个掷地有声的汉字
每一段行程都是一篇雄文
即使在成熟中烂去也未敢结尾
风一动情朗诵 雨便流泪感动
六月的阳光是奔向大地的长弦
老去或死去是步步逼近的弦外之音
一日的钥匙已打不开昔日六月的门
从前在昨天的门外徘徊
七月
七月 七爷追击岁月路过今夜顺道下榻你家新房做客
按阴阳玄拍将产下一七月半的早产儿
七月的女主人赠我一柄阿拉伯匕首
七爷用刀在她胸前刻下一朵鲜花
从此煮沸了她全身爱情奔涌的血液
七月 你胆敢返回四十九年前的旧历
七爷将在中元节用一个时辰把自己重生
按命理 择相术 于蛇腰
生出一个三斤半的枯瘦小爷
届时 从古代派往未来的一条后路
沿途将留给我一枝修改命运的笔
七月 站于长江之边 南山之巅
汗珠淌过月份的嘴脸
汇聚成眺望眼中秋日的波
七月 七爷抱着一行爱情诗
从字里行间前往海边华北
夜夜陪爱看海上生明月
八月
八月是一对倾心热吻的情侣他们梦想成为一个人
他们几乎就成了一个人
连同那个人一双飞翔的翅膀
城市在八月沦为流浪的孤儿
家乡住在含义深远的山中
那里桂花飘香 清泉横流
而八月独自在高处顶起下垂的烈日
再难踏上庙宇曾走过的山路
激情的风翻过八月的山峦
穿行在乡村小路的月份上
通过团结一致
去确立迎来秋天的日子
年迈的老树被连根拨起押往城市打工
深处的根仍守着山中的痛
蝉鸣声声呼唤着汗流浃背的叶
在秋天流尽最后一滴泪
以表达孤独飘零的凄凉
旧历八月跟在新历八月身后
相继走入九月
九月回过头来
看见我们在八月初建立的军队战无不胜
在中旬过着劫后余生相聚的节日
九月
纷纷落叶弯腰刮起风吹弯月中秋备诗酒把节日过得阴晴圆缺
诗歌踏薄霜问残月向绘画表白
一扇朝北的窗徐徐推开初秋之夜
梦回家的路走失在午夜
失眠披着外套在何处安歇
拂晓拐进九月的胡同登上清晨的台阶
由近至远 从低到高 天边就在眼前
离别的天空飞翔着思念的情书
秋日烟雨迷离 晓月海棠一色
长江北海透支着不舍昼夜的离别
九月 日日暖阳好高 夜夜冷月好远
九月的爱情表白心意已决
守一花独放心不再流浪
择一地终老写等身诗稿
与海棠白首画天长地久
十一月
化学用十一月的方程式分解着冰霜一根瘦骨被冷和饿抽成两条虚线
两场针角细密的雨紧扎大地尘埃
我被深秋当做象征落进初冬窖藏
游子猛追夕阳 故乡死守黄昏
日月日日因黑白与爱情擦肩而过
年幼的我和年迈的我在风口并肩而立
十一月七爷我真的还存在着吗
十二月
一副瘦若刀剑的高烧担架将日子昏头转向地抬进本月
十二月 坐霜椅伏雪案
末日葬送自己我自行埋掉部分自己
以换取光阴对生命的新日历编制
思和恋是一对隔着南北相亲的恋人
我必须严厉警告本年度最后的日子
再感冒老子将以蛇的名义冬眠
十二月一路向北
我病卧床榻在体内走南闯北
这一年你最终为纸笔悬挂过十二弯冷月
圆了一个个诗歌写作的不眠之夜
今夜 我奔出体外月黑风高
北方将有一场没膝大雪
被海岸线强行拉入一月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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