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质上,诗从来就不是江湖事,但为什么这里天天都在玩江湖?与江湖保持足够的距离并且在内心里时刻警惕江湖的侵蚀,是一个现代诗人应该具有的基本心理构造,他必须是个人的、独立的、自在的,才是现代的、现代诗的,如果他愿意,或许他可以是自己一个人的“江湖”。
相当多的评论家,是以戗害诗歌为能事,包括他们的言论、组织的活动和主持的选本。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会闹的孩子有人哄,会走江湖的有人照应。去某地开会,发现该地好诗人很多,比当地那些个名声在外的诗人写得好的大有人在,但好诗人却籍籍无名。诗场风光与好处全被会哭会闹和走江湖的占尽了,而真正好的诗和诗人反倒被忽略。
在好诗面前,无需多话与废话,人们自会感知得到它的好、妙与重要。一首诗或者一个诗人,如果需要经过反复地阐释,甚至过度阐释,才能显出它的重要与优秀来,那么这首诗或者这个诗人就是可疑的。倒过来说就是,只有可疑的诗和诗人才需要反复阐释它(他)的优秀和重要性。
在权力决定诗歌传播力、绝对的权力决定诗坛地位的年代,当你属于弱势群体,你将只能做一个自在的诗人,以你的诗歌的生命力与时间角力。而我时常问自己的则是:你能行吗?不行就算了。
不动情不走心不过脑的三不写作,把文字、词语、技巧玩的越是娴熟就离诗神越远。我记得多年前就有诗人提醒过:“不要玩熟了手里的鸟儿。”即便因此写好了,也不过是个小诗匠。保持适度的陌生感、神秘感、敬畏感,对诗歌写作是必要的。
所谓有境界,就是自己哄自己,高境界就是哄自己自己还信了;向高境界再努力努力,争取把自己哄睡着;哄不睡着嘛,就麻烦—卡在有境界与没境界的缝隙里,很可笑。有些人很爱谈论境界,我看他们的境界大概就是如此。
如果你是大师,那么你写的任何烂东西都有价值,因为它们是大师的一部分;如果你不是,那么你就只有努力写出好作品的份儿,否则你将一钱不值,一文不名。
你是为了说一件事情,还是为了写一首诗?如果不用说完整这件事就已经让你完成了一首诗,那么这件事情就没有继续讲下去的必要了,为什么非得为了说完这件事情而破坏这首已经完成的诗呢?
多元时代,不用互相迁就,也不必互相打架,各在各的元,有个年鉴多年来一直坚持不选我的诗,我觉得这就对了,是多元语境下的正常状态,不必求一统,诗为知己者诗,甚至可以为诗人自己而诗。
所有装神弄鬼的,都是坏诗,是诗害。各种!所有向度上的装神弄鬼—文化的,历史的,语言的,情怀的—都是诗害,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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