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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亚伟诗集

时间:2023/11/9 作者: 红岩期刊杂志 热度: 15012

人物记:周墙

徽州人周墙卖掉了产业后

  晃着有刺青的膀子

  把中国很多县城玩了个底朝天

  这期间,他顺带处理一些理想问题

  至于经济,他只偶尔回头看一眼国家政策

  事实上,这个国家,经济已经开始悄悄下滑

  翻过2010年,世界范围内

  左派变得保守,右派却变得激进

  大佬们开始学习凯恩斯的思路

  认为经济复苏乏力,就继续刺激

  一定能把经济那玩意弄睁开眼

  以上是这几年的政经大背景

  我的朋友中,不干正事的人越来越多

  但不干正事的人比干正事的人更忙乎

  这类人中,正在个别地出现

  一丝儿谦谦君子的气息

  以上是这几年的人事小背景

  直到2013年,周墙都在这两种背景里穿梭

  但他一直远离股市、工厂和时政,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虽然他相信没有虚拟经济、没有实体

  一个傻B仍然能够半死不活地、半睁着眼瞎混

  但一个滴溜着双眼斗地主

  一个喜欢光膀子喝酒的人

  这样的人,没有特别的关系

  连个像样儿的股东

  连个半拉子老总都做不安稳

  这如同古代君子们面临的两难选择

  所有有文化有理想的屌丝都必须吟诗作赋

  但是在诗歌盛世,在唐朝,在宋朝

  诗歌界流行嫖娼,不管你是真君子还是真小人

  至于孟子,他认为:“吾今而后知杀人亲之重也:杀人之父,人亦杀其父;杀人之兄,人亦杀其兄。然则非自杀之也,一间耳。”[4](P366)无论是出于“重孝”或是“重仁”的主张[5],其最基本前提便是对于个体生命的珍视与尊重,因而他是坚定的武德论者,重视“德”对“武”的规约,而与纵横家、法家等相对抗。

  不登青楼,基本上不好意思搞创作

  但周墙知道世界永远不是君子组成的

  而中国是由甘当小人和跟随君子的两种人组成的

  放眼全球,时事永远只顾眼前

  而经济都是建立在对个人财富的无尽追求上

  所以周墙认为,这个时代要做君子

  得放弃质量,忘掉边界

  有一年,我和周墙飞到海南

  借了朋友的越野车环岛旅游

  绕过沿途不断涨价的楼盘

  我们在蓝天白云下,在环岛高速路上

  环绕着海南岛大幅度转圈

  关键时候,周墙拐弯开了出去,

  我们要找个路边店,每人上十来只生蚝

酒醉心明白—给二毛的绕口令

二毛是诗人的厨子。

  诗人是历史的下酒菜。

  历史是政治的酒水单

  政治是人民的酒劲儿

  人民是诗歌的厨子

  诗歌是国家的味蕾

  国家是社会的酒局

  社会是民族的账单

  民族是人类的餐馆

  人类是大地的客人

  大地是宇宙的吧台

  宇宙是生命的酒器

  生命是黑夜的酒菜

  黑夜是诗歌的窗帘

  诗歌是酒徒的眼睛

  酒徒是二毛的兄弟

  二毛是厨子的样品

  厨子是人民的远房亲戚

  牛逼的厨子在生命的路边店烹饪

  看见天地间远行的酒徒一个个远行

  而没有一个他曾认识的家伙原路返回

李青萍油画《富士山》配诗

看不见人在水边,看不见人在山前

  但是,水就在人的身边

  山也在人的眼前

  在富士山下

  想起了见过的金枪鱼背

  见过的金枪鱼腹

  在马来亚,也曾有人喜欢过

  海胆、鳗鱼和单面煎蛋的愉快组合

  水边的人,山前的人

  和这些自然界之美的实物

  这些原教旨美味

  构成了画面之外的延伸风景

  距离很远,也很恰当

  画中肯定有一些琐碎的尘世中的脚印

  从淡到浓,从清新到厚重

  隐匿了人的一生

  人的一生只有颜色

  但人的一生绝不是因为只有颜色

  那么,是什么搅乱了颜色的变化

  难道是色彩的等级?

  难道是线条中的阶层?

  其实,画富士山

  需要的只是米饭的温度

  需要那种足以让米饭变成寿司的

  不是你想要就有的那种冷热

  需要的只是人的体温

  不是某个阶级的冷热

  不是某个孤独的人的体温

  需要的只是人类的体温

  不必再往前追述了

  这个作品也可以回到马来亚

  一座和人生无关的山

  看上去只有一个季节的颜色

  而颜色里一直有着太多的辛辣

  一座和人生无关的山

  可以被画到极致

  可以幻化出无穷层次的组合

  可以有非常激烈的沉沦感

  却没有一个小小的暗示

  去暗示颜色的淡与浓或生与死之间的差别

  那是因为,你如果明白了人生

  就不想打扰一座山的整体感

春日来客

隋朝末年的一个下午,山西潞州二贤庄

  庄主单雄信要去东庄办事

  窦建德站在草棚下,看一头牛游水过河

  一个肩挎干粮、草帽短衣的大汉正向庄门走来

  单家的护院黄狗见来者不善

  迎上去对客人乱咬

  来客侧身让过,伸手握住狗腿

  将狗轻轻挥起,扔进了河中

  来人原是窦建德同乡,名叫孙安祖

  早年偷羊被抓,在县衙过堂时受不了凌辱

  就在堂上当众杀了县令扬长而去

  此番他远道而来,一路打听二贤庄

  是要寻找窦建德、拜会单雄信

  他带来了一些想法:他说,最荼毒天下的

  先是土木之工,然后是官府的贪苛

  这些年也是如此,穷弱者忍气吞声

  富足的,也常遇各种借题逼诈

  有钱的四处寻找桃源偷乐,寻肥问瘦

  有勇的就地隐居市井混日,吃香喝辣

  有谋的假装淡泊,看茶问酒

  人人都懂美食,人人都是玩家

  恍若世上从此以后就是这番光景

  那一刻,河水缓慢,鸟声清脆

  窦建德也恍然忘记了心中的名利

  在桃红柳绿的景色中,他告诉来客:

  这里便是二贤庄,然后手指远处说

  那骑马过来的,便是单二员外了

远眺埃及

游历第一波斯帝国的某一天

  希腊史学家希罗多德远眺埃及

  他看见打从法老美尼斯

  改变了北部尼罗河的流向

  一卷神奇的人间故事就已在大地上出现

  在美尼斯之后,在金字塔之前

  埃及大地上前后生活过300多位国王,在底比斯

  希罗多德低头看见了341尊古代统治者的雕像

  这个底比斯是古埃及的底比斯

  被诗人荷马称为百门之都的老底比斯

  也就是当今埃及的卢克索,当时

  他还看见祭司们对着每一尊雕像说了一些话

  在卢克索2500年前的圣殿里

  大祭司告诉希罗多德,这300多尊雕像

  鸟瞰着埃及,时间共有1134万年之长。

  当然,那会儿神已经变成人形住在地上了

  希罗多德离开后的第五百年,埃及圣殿里的抄写员

  大祭司曼涅托也曾在他的书中

  不厌其烦地罗列了埃及史前

  各位国王的名字和他们统治的年代

  现在算来,那个年代属于史前

  今天,我们都不在乎那时的神和人了

  没有考古证实,不符合我们现在的认知体系

  就像我们农历里面还勉强记载的一些物事

  就像我们把明天装进另一个容器里

  把它放在一个遥远的空间

  那里存放我们不能接近的问题

  和我们迟早有一天最想要的答案

  如今,我们见多识广,

  精进而又务实,好玩的也多得玩不过来

  为了省事,天堂我们可以把它翻译成宇宙

  阿波罗的战车,如果我们不愿意多想

  也可以翻译成飞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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