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一个心愿
○夏殷棕/译
天气不错,我驱车穿越南卡罗来纳州。感觉腹中空空,见前面有一家麦当劳,便停车叫了一份早餐,由于连续开了三十来个小时车,我决定饱餐后找个地方逗留几天,便找了家汽车旅馆休息下来。
早晨醒来,我在小镇上漫步,见有一家渔具店,便向店老板打听附近可钓鱼的地方,店老板拿出一张地图详细地指给我看。我向他购买了一张三天期限的垂钓许可证和一些钓饵,便开着车向钓鱼的地方进发了。
打开后备厢,我小心翼翼地拿出钓竿、小椅子和钓具箱,把这些行头一件件放在湖边,装好鱼饵,开始垂钓。“上午好。”有人说。我转过头,看到一个手拿记录板的钓猎监护站在我身后。“上午好。”我向他点了点头。“钓到了吗?”他问。“还没有,只是找个方式放松放松,打发打发时间。”“我能看一下你的钓鱼许可证吗?”我从衬衣口袋里摸出那张纸,交给他。
“我能看一下你的驾驶证吗?”他又说。“你驾驶证上的名字是凯瑟,但是钓鱼许可证上的是恺瑟。”监护说。“渔具店老板肯定给写错了。”我说。“那没办法,你这属于无证偷钓,依据法律,我要没收你的钓具。”“你这是开什么玩笑?”我说,脸上难掩惊讶之色。他“唰唰”几下就开好了罚单,然后把我的三根钓竿和钓具箱拿到他的车上,告诉我要及时缴罚款,钓具会拿到拍卖会上拍卖,说完发动车子走了。
我呆呆地站在那里,眼泪差点掉下来,那些钓竿对我而言意义特殊,以前我拿这些钓竿教我的孩子们钓鱼,我与它们相伴已有二十来年了,与我一起用这些钓竿钓鱼的亲朋好友,现在一个个都不在了,加利福尼亚三角洲钓鱼的所有记忆都被我寄托在这三根钓竿和那只钓具箱上……
回到佐治亚州的家后,我打电话给南卡罗来纳州,试图向他们解释我的冤情,但没有人听,他们只是告诉我钓猎部对偷钓和偷猎“零容忍”。最后我是流着泪缴完罚款,决定此事到此为止,不再抗争。
9个月之后,我收到了一封信,信封上没有写信人的地址,不知道是谁寄来的,信封里是从笔记本上撕下来的一张纸,上面写着:“钓猎部于本周六11点进行拍卖活动。”
星期六早上6点,我开车直奔南卡罗来纳州。10点钟到达拍卖大厅,我环视大厅,摆满了来福枪、自行车,几辆卡车,数条小船,还有成堆的钓具,我一下子就认出了自己的东西,被随意地放在杂乱无章的钓具里,好像一文不值。我走过去,好不容易把三根钓竿理出来,我脱下T恤擦净钓竿上的灰尘。我没有找到那只钓具箱。
拍卖开始了,我找座位坐下,我的钱夹里有27美元。等了一个多小时,我的钓竿才开始被拍卖。“这三根钓竿材质相同,所以一起拍卖。”拍卖人说。“50。”人群中有人喊。“51。”另一个人叫。我起身向拍卖厅大门口走去,听到拍卖仍在继续着。“100。”又有人加价了,拍卖厅一片寂静。“100一次,100两次,100三次,100成交。”拍卖人一个人的声音。我已走到车旁,钻进汽车,低着头,前额抵住方向盘,就这样坐着。
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撞着了我的车身,我抬起头,向后看,看到一个人正拿着我的三根钓竿和那只钓具箱往我的车上放。我赶紧下车,认出眼前就是那个钓猎监护、给我开罚单的人。他伸出手,我紧紧地握住,只听他说:“我没有弄错,只是法律必须遵守。”我使劲摇着他的手,说着感激的话。
在回程途中,我满脑子都是对那个小镇美好的回忆,车经过南卡罗来纳州和佐治亚州交界处时,我情不自禁地泪流满面。
赞(0)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