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 凰

　　

　　赵明每天都往银行跑。赵明的工作决定了他每天都得往银行跑。赵明总是对人说他不是在银行，就是在去银行的路上。赵明还总是对人说他不知道他是公司的人还是银行的人。现在赵明就坐在银行的大厅里等待。开始上班的那几天，赵明还不习惯坐在银行的大厅里等，觉得太难等了，不过现在他不会这么觉得了，他想他坐在这里等，人家都给他开工资，他还有什么理由抱怨呢？况且他都跟银行的吴保安熟了，他们有事没事就聊天，而且他跟小燕也熟了，小燕不忙的时候，他们也聊天。开始的时候，赵明还对小燕有点意思，可是现在不用了，因为他有女朋友啦！赵明的女朋友叫张红，赵明能跟张红谈恋爱，还得感谢银行，感谢银行的伞。

　　现在几乎每家银行都准备了伞，银行准备伞是为了方便客户。每个人都需要伞。雨天需要，晴天也需要；女人需要，男人也需要。有一天，赵明看着银行里的伞就跟吴保安开玩笑，赵明说男人是女人的伞，女人也是男人的伞。赵明还说银行是吴保安的伞，还说钱是所有人的伞。吴保安说你跟我提伞我就生气。本来嘛，银行准备了十把伞，可是现在倒好，只有五把伞了，好多人用了伞就不还回来。赵明说能还回来五把就不错了，你以为现在的人都是雷锋啊！反正银行又不缺钱，还在乎那几把伞吗？吴保安说这五把伞都是新添的了，我们银行都丢了二十几把伞了。赵明说谁叫你们的伞好呢，哪天我用了也不还回来！吴保安说你要是不还回来，我找到你家去你信不信？赵明说那我倒要试一试，老天爷，你赶快下雨吧！可是那天却没下雨。赵明倒是希望哪天下雨，他拿了伞真的不还伞。不还伞看吴保安能拿他怎么样。

　　赵明办完业务的时候，发现下起了雨，不大不小的雨，不打伞吧，就会淋湿。赵明就去拿伞，一看只有最后一把伞了。他伸手拿伞的时候，一只手也伸了过来，赵明把伞拿在了手里，回头一看，那只手已经缩了回去。那只手的主人，一个女孩正看着赵明。女孩有点漂亮，赵明把伞递了过去，赵明说美女，伞你拿去吧！女孩就真的拿过了伞，女孩说谢谢！那你呢？赵明说我不要伞！我很近的！女孩笑笑，又说，谢谢了！然后转身走了。吴保安对赵明说，你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因为下雨，没有人来银行办业务了，小燕说他肯定看上人家了！赵明说我看上你了！小燕说那你今天晚上请我吃饭吧！你敢吗？赵明说我有什么不敢的？小燕说你敢请我吃饭你就不怕你女朋友？赵明说不怕不怕，我怕她干啥？我怕你呢！赵明说完转身出了银行。

　　赵明不怕张红是假的。赵明都跟张红好了好一段时间了，赵明想跟张红结婚呢，可是张红不同意，张红说还早着呢！张红不急赵明急，赵明急什么呢？赵明的母亲从前打电话的时候，总是问他什么时候找个女朋友，母亲知道赵明有了女朋友后，又总是问他什么时候结婚。母亲对赵明说，你知道你的同学张亮吗？他的孩子马上就上小学了！你的孩子呢？你的孩子在哪里？趁我还有点精力，你得赶紧给我生个孩子，我好替你们带！赵明说妈，你别着急！母亲说我不急？我能不急吗？你看看你多大了？现在赵明的母亲是隔几天一个电话，隔几天又一个电话，赵明看到母亲的电话都怕了。

　　有一天，赵明看到母亲的电话就挂了，当时张红在旁边，张红说赵明你怎么不接电话？是不是有我在旁边不方便接电话？是哪个女孩打给你的啊？赵明说是我妈打的。赵明翻给张红看。张红看了就说你妈打的你怎么不接？赵明说我妈让生孩子呢，她想抱孙子！张红说我现在还没打算结婚，更没打算马上就生孩子。赵明我可告诉你，我可不是替你妈生孩子的。结婚的事别跟我提。我们不结婚，看她怎么抱孙子？张红对赵明的母亲有意见了。赵明当然就只好哄着张红。现在可好，有事没事，张红就拿孩子来说事，赵明就总是哄张红，他是怕了张红了。

　　赵明一下班，张红的电话就来了，张红说赵明你在哪里？赵明说我在公司门口。张红说我还以为你去跟别人约会了呢！赵明说我约什么会？赵明听张红的口气，张红好像有点生气，赵明说你是不是想吃串串了，要不我们去吃串串！张红说好，还是亮亮串串吧，我喜欢吃那里的串串。赵明说没问题没问题。赵明挂了电话就想张红肯定有事，张红开口就说他跟别人约会，还挺生气，也不知是哪根神经发作了。赵明从前没有女朋友的时候，特别想要一个女朋友，现在有了张红，又觉得有了女朋友真麻烦，天天都得哄着张红，一个不小心，张红就不高兴了就发脾气。

　　赵明到达亮亮串串的时候，张红已经坐在那里了。张红说赵明，今天下午那个女孩是谁？赵明说女孩？哪个女孩？张红大声说，哪个女孩？就是在银行里的那个女孩，你不是把伞给了她吗？赵明哦了一声，赵明说你说她啊，我不认识她！张红说你不认识她？你不认识她却把伞给了她？赵明说我真的不认识她！张红说好吧，就算你不认识她。可是你为什么要把伞给她呢？赵明说因为她需要伞！张红说她需要伞，你就把伞给了她，你不需要伞吗？赵明说我需要伞啊！张红说这就对了，你也需要伞，可是你却把伞给了她，为什么啊？赵明说不为什么啊！张红说你撒谎！赵明你撒谎！

　　赵明有些生气了，他需要伞，他把伞给了一个女孩，张红就拿这说事，是不是太无理取闹了？赵明说我没撒谎，你别无理取闹了好不好？张红说我无理取闹？我发现你有问题！赵明说我有什么问题？张红说如果那是个男人，你会把伞给他吗？赵明说不会！张红说这就对了，是男人你就不给伞，是女孩你就给伞，你说你有没有问题？赵明说我是把伞给了她！给了她又怎么了？我又不认识她！张红说不认识也给，这说明什么？说明你对人家有意思！人家比我漂亮是不是？赵明说我没有！她漂不漂亮关我什么事呢？张红说是不是还送她回家了？赵明说没有没有没有！你别说了行不行？张红说你不敢说了是吧？你是不是讨厌我了？当初我还觉得你人品挺好的。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人！张红说着开始抹眼泪。

　　赵明跟张红认识，就是因为银行里的一把伞。那天赵明在银行办业务，等他办完业务的时候才发现外面下雨了，于是他就去拿银行的伞，当时只有最后一把伞了，赵明一把抓在了手里。赵明把伞拿在手里转身的时候，看到一个女孩走过来，赵明说你要伞？女孩点点头。赵明说那你拿去吧。赵明说着就把伞递了过去。女孩接了伞，女孩说你呢？赵明说我不用伞。女孩说要不我们一起走吧。赵明愣了一下说好吧。赵明就和女孩一起走出了银行。女孩撑开了伞，赵明说我来打吧。赵明就打着伞挨着女孩走。他们一边走一边说话，然后赵明就知道女孩叫张红。然后赵明就一直把张红送回了家。张红在到家的时候把手机号码告诉了赵明。后来赵明就请张红吃饭，然后他们就恋爱了。

　　赵明一想到自己跟张红认识的过程，他就明白张红是多心了。赵明就说红红，你别瞎想了，我跟她没什么，我就只是给了她一把伞而已。张红说我觉得问题大着呢！当初我认为你人品好，现在看来你的人品也不怎样，你就想着讨女孩喜欢，你跟我好是不是就想着让我给你生个孩子？赵明我告诉你，我不会给你生孩子！赵明说我没有着急呢，是我妈的意思！张红说你妈的意思？你倒是挺听你妈的话，你让你妈生个孩子去！赵明说这怎么可能呢？张红说怎么不可以？她不是想带孩子吗？再生一个啊！要是喜欢多生几个也行，以后你就有弟弟妹妹了，你们一家人多热闹啊！赵明说红红你别生气了。张红说我一想到你妈我能不生气吗？还有你，算了，我还是什么也别说了，我觉得我们不合适，我们分手吧！赵明愣住了。赵明说红红，别，我们不是挺好的吗？张红说我们吃饭吧，吃完这顿饭我们各走各的！赵明说红红你别生气好不好？张红没说话。

　　赵明看了看张红，张红一脸坚决的样子，赵明知道他跟张红彻底地完了。这顿饭赵明吃得稀里糊涂，他喝了不少酒。赵明一杯一杯地喝，张红劝也没有劝他一下。从前赵明喝酒，张红总是劝他，让他少喝。这次张红连劝也不劝他，看来是真的不在乎他了。赵明就更伤心了。因为伤心就喝了很多的酒，直到离开亮亮串串的时候，赵明手里都还拿着一个酒瓶，张红走的时候回了一下头，张红说赵明，再见了！赵明举着酒瓶说红红，再也不见了！张红坐的出租车一溜烟走了，赵明还拿着酒瓶说，再也不见了再也不见了，后来赵明招手打的，人家一看他喝得醉醺醺的，还老是说着再也不见了，都不载他，一溜烟跑了。

　　赵明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这时母亲又打来了电话。赵明一看母亲的电话就挂断了。可是接着母亲又打来了电话，赵明说真烦人！赵明还是接起了电话，赵明说妈，你别催了，你想抱孩子你自己生一个吧，我现在连女朋友都没有了！母亲说你说啥？你连女朋友都没有了？她呢？赵明说我跟她分手了啊！人家一听说生孩子就跟我分手了啊！母亲说分了好分了好！孩子是你的伞，不肯生孩子的女人靠不住，分了好分了好！赵明说怎么又是伞呢？赵明一下子就挂断了电话。赵明躺在床上想，没有结婚靠不住，想分就分，看来婚姻是爱情的伞。结了婚也靠不住，想离就离，孩子就是婚姻的伞。妈说得没错，孩子就是我的伞！

　　第二天，赵明一上班就又去银行。赵明走出公司的时候说，我到底是属于公司的人还是属于银行的人？赵明在去银行的路上有人碰了一下他，赵明立即举起了自己的拳头，他知道钱是他的伞他也是钱的伞，丢了钱可不是小事。赵明回头一看是个女孩，女孩冲赵明一笑，你好！赵明想起来了，女孩就是昨天在银行的那个女孩。赵明说是你啊，真巧！女孩说是啊真巧啊！你去哪里？赵明说我去银行。我天天都去银行！女孩说真巧啊，我也去银行。赵明说你也去银行？你不会也天天去银行吧？从前我怎么没在银行碰到你呢？女孩说我是去还伞的！赵明哦了一声，赵明说你去还伞啊，你为什么想着还伞呢？女孩说这不是我的伞，这伞方便了我，我应该感谢银行才是。我把伞还回去，它就可以方便更多的人。如果大家用了伞都还回去，就可以方便很多很多的人。赵明说你的心真好！女孩说你的心也很好！赵明笑了一下。赵明想说因为你，我女朋友都跟我分手了，但他没说。张红就因为一把伞就闹分手，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跟这样的女人能过一辈子吗？赵明说你叫什么名字？女孩说我叫刘小英。赵明说把你的手机号码告诉我吧！赵明想刘小英的心好，可以把她发展为女朋友。刘小英就把手机号码告诉了赵明。

　　这天下午下班后，赵明就给刘小英打电话，赵明说刘小英，我是赵明。刘小英说我知道，你有事吗？赵明说出来吃饭吧，你喜欢吃什么？刘小英说我喜欢吃串串。赵明说好，那就去亮亮串串吧！赵明往亮亮串串赶。赵明边走边说，怎么都喜欢吃串串？我怎么就想到去亮亮串串呢？张红喜欢去亮亮串串，我也就想着去亮亮串串，我心里还是放不下她啊！她爱去亮亮串串，我去亮亮串串不会碰到她吧？碰到就碰到吧，我跟她不是分手了吗？分手了我跟别的女孩吃饭不可以吗？张红现在没有资格管我，让她瞧见了也好，她不跟我赵明别人愿意跟！赵明想到这里有了几分骄傲。赵明想他一给刘小英打电话，刘小英就答应来吃饭，看来刘小英对他有好感，看来把刘小英发展成女朋友没有问题。

　　赵明来到亮亮串串不久，刘小英就来了。赵明说你为什么喜欢吃串串？刘小英说大家都喜欢吃啊！你不喜欢吗？赵明说不，我喜欢！你喜欢的我都喜欢！刘小英朝赵明笑了一下，刘小英说那你知道我喜欢什么吗？赵明笑了，这个他还真不知道。刘小英笑着说不知道吧！不知道就别乱说！赵明说我记住了。赵明说这话的时候也觉得好笑，他就像一个听话的孩子，但他知道他不是任何时候都是听话的孩子，在母亲面前，他就经常不听话，母亲总是在电话里说他长大了，翅膀硬了，不把她放在眼里了。母亲这么说的时候有些伤心。赵明就说妈，妈你别生气，我听你的话呢！

　　赵明和刘小英坐下来吃着串串的时候，赵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没错，是张红！赵明低下了头，她怎么来了？赵明以为店里人多，张红没有注意到他，可是张红却径直走了过来，张红说赵明，这是你女朋友吗？赵明看了看张红，看了看刘小英，他一时呆了，刘小英是女朋友吗？好像还不是！哪知刘小英却说，我就是他的女朋友！张红笑着说赵明，你可真有本事啊！我好像见过她！赵明可不想张红来添乱，赵明说去吃你的饭吧！张红瞪了赵明一眼，转身就走了。

　　刘小英说赵明，她是谁？赵明说她啊，她是我一个熟人，她想跟我好，我没答应她，她就有些生我的气。刘小英说你还看不上人家啊，我看她挺好的。赵明说我对她没感觉。我叫你出来吃饭，我的意思你明白。刘小英说我明白，刚才我就说了我是你女朋友。赵明说你真愿意跟我谈恋爱？刘小英说我愿意。昨天你把伞给了我，我挺感动。虽说这只是一件小事，但小事见人品。我对你挺满意的。我昨晚就在想，要是我再遇到你，我就要跟你好，没想到今天早上我就遇到了你，你说这是不是缘分？赵明笑着说这就是缘分！刘小英说来，为我们的缘分干一杯！赵明就举起了酒杯，也说，来，为我们的缘分干一杯！

　　吃完饭，赵明把刘小英送回了家。赵明回到家里后，迫不及待地给母亲打电话。赵明说妈，妈我有女朋友了！母亲说明明，你说你有女朋友了？你昨天不是说分手了吗？怎么今天又有女朋友了？你怎么能这么随便呢？赵明说妈我没有随便，我是认真的。母亲说明明呀，对待感情就得认真，你不认真人家就认为你花心，就不会跟你好了，认真就是一把伞，你明白吗？赵明说妈我明白。妈我跟她认识就是因为一把伞。妈你就放心好了，你就等着我结婚抱孙子吧！挂了电话，赵明就说离结婚离抱孙子还远着呢，不过这下妈不用天天催我了！赵明觉得现在刘小英就是他的伞。

　　现在赵明又有女朋友了。有了女朋友心情就不一样，赵明第二天是哼着歌去公司的。赵明上班没多久就又出了公司，他又往银行走去，他真的搞不清楚了，他到底是公司的人还是银行的人。赵明到了银行一看又是一大厅的人，不过赵明不急，他已经习惯了等。等的时候他掏出了手机，在公司他不敢玩手机，但是在银行他就敢玩手机，当然他一玩起来就没完没了，把时间也给忘记了。

　　不知什么时候，吴保安的声音响了起来，赵明赵明，该你了！赵明抬起了头，该我了吗？赵明觉得挺快的。赵明走上前，小燕说轮到你了都不知道，你在想哪个啊？赵明说我在想你啊！小燕说你想我？我就在你面前有什么好想的？再说就是想也轮不到想我！其实小燕对赵明有些意思，但她知道赵明有女朋友，赵明有女朋友她就做不成女朋友，她的心里就有些不痛快。不过赵明来办业务，她还是欢迎，还是喜欢跟他聊几句。

　　赵明办完业务的时候，走到银行门口他就吃了一惊，又下雨了。现在的天老是下雨，雨总是不大不小，不打伞吧不行，打伞吧就得拿银行的伞。对了还有伞吗？赵明就赶紧去拿伞，一看只有最后一把伞了。赵明伸手拿伞的时候，一只手也伸了过来，赵明赶紧把伞抓到了手里，赵明觉得真是怪了，每次拿伞的时候都有手伸过来。赵明把伞拿在了手里，那只手却没有缩回去，就那么伸着，似乎等待赵明把伞给她。那只手的主人，一个女孩正看着赵明。女孩有点漂亮，但赵明不会把伞交给女孩。上次赵明把伞给了刘小英，张红就跟她分了手，要是这次把伞给了女孩，刘小英又跟他分手呢？赵明想到这里看了一眼外面，外面没有刘小英，但赵明还是不会把伞给女孩。赵明对女孩说，不好意思了，我先拿到伞！女孩说我先走过来的，你跑过来跟我抢！赵明说我抢了吗？没有吧？我跑了吗？没有吧？我只是走得快而已。走得快你懂不懂？赵明看了一眼女孩，然后转身离开了银行。赵明决定不那么高尚了，为什么要高尚呢？为什么要让自己淋雨而把伞让给别人呢？

　　中午的时候，刘小英给赵明打来电话，刘小英说赵明，赵明你今天上午去银行了吗？赵明说我去了啊！怎么啦？刘小英说你跟人抢伞了吗？赵明说没有啊！刘小英说真没有吗？赵明说我在银行拿伞的时候，确实也有人过来拿伞，不过我没跟她抢，我先拿到手的，她却说我抢。我没抢，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事？刘小英说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是我姐！是我姐你明白吗？中午她跟我说这事，她一说长相我就知道是你。果然是你！你怎么能抢伞呢？还跟我姐抢！你什么意思啊？赵明说我不知道她是你姐。对不起对不起……刘小英说你不知道她是我姐就抢？知道她是我姐就不抢？你倒挺会装好人啊！我还以为你有多高的人品呢，原来也不过如此啊！那天你把伞让给我是别有用心吧？赵明说我没别的意思啊，我就是想把伞让给你啊！刘小英说你让伞给我就没别的意思？那你今天怎么就不让给我姐呢？你的人品不是挺好的吗？怎么今天就不让了呢？赵明说我我我我……刘小英说你没说话了吧？你太虚伪了！幸好我姐遇到了你，要不然我还不知道你这么虚伪！赵明说小英，我不是那样的人，你听我解释……刘小英说你不用再说了！刘小英说完就挂断了电话。赵明再打过去，刘小英关机了。

　　赵明叹了一口气，又叹了一口气。他说，为什么我让了伞女朋友不跟我了？为什么我不让伞女朋友也不跟我了？不让伞我就人品不好了吗？不让伞我就虚伪了吗？我难道每次都得让伞才行吗？我难道就不是人就不需要伞吗？为什么总是下雨呢？为什么银行里要放伞呢？不放伞不行吗？现在谁是我的伞啊？赵明非常苦恼。赵明不由埋怨起银行来，银行不放伞就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下午赵明去银行的时候，他没有把伞带去。吴保安看到赵明走进来，看到赵明没有带伞便说，赵明，赵明你上午用的伞呢？赵明说我没带来！吴保安说你怎么不带来呢？你是不是不想还伞啊？赵明说我就是不想还伞！你们别放伞好吗？吴保安说我们放伞方便你们不好吗？怎么你有意见啊？赵明说我就有意见！你说你们为什么要放伞呢？既然要做好事就要做彻底，就要多放点伞啊！这么多人就放几把伞够吗？吴保安说赵明你怎么生气了？赵明说我生伞的气。赵明上前抓过架子上的两把伞，赵明把伞递给吴保安，说你把伞收起来吧！求求你了，求求你了！赵明说这话的时候有点想哭。所有的人都看着赵明，大家都觉得他脑子有问题。吴保安说我没权利收起来！赵明就只好把伞放了回去。

　　赵明跑出了银行，很快赵明就又回到了银行。赵明的手里抱着不少伞。吴保安说赵明，你买的伞？你买这么多伞干什么？赵明说放在银行方便大家啊！吴保安睁大眼睛说真的？赵明说真的！赵明把伞交给吴保安，赵明说这些伞够了吧？吴保安说够了够了！吴保安笑了。小燕说赵明，赵明你好可爱！赵明冲小燕笑着，赵明说你当我的伞好吗？好吗？小燕说好的好的好的！小燕的声音非常欢快，似乎她就是一只欢快的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