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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自然的声音

时间:2023/11/9 作者: 北方作家 热度: 19645
种子

  ——都说我不会老去,我的心永远是零岁

  暴虐再一次袭来,不留一丝退路。

  它抱紧春天,又硌痛了冬天。这柔软又坚硬的身躯——

  一粒小小的种子。

  不论高矮、胖瘦、美丑,或残缺,都要把自己真真实实的展现出来,从不遮掩。是肥沃还是贫疾,是高山还是低谷,都要同在一片蓝天下接纳阳光雨露,或干枯寒冷和坚硬漫长的黑。

  我们多么需要一颗种子的心!

  种子是植物的心。心统领着整个世界,心坏了就不再发芽了。

  秋天来时。风吹着植物,摇曳着种子的小铃铛,互相叮嘱,相互祝福。一定要好好的,明年还会再见,相牵或相爱。

  秋天要走了,所有的痛都由种子来承担。眼睁睁地看着叶子落下,果子被人摘走,藤蔓枯萎死去,有的被连根拔起。种子忍住悲伤,承接前辈们没有走完的路。

  蒲公英被风吹散了,它的心还在,依然完好。有谁将丢出了的,还能够完整无缺地收回?当然是种子。

  春风吹,满粮仓是驿动的心。它们早有计划,枕着春的梦开始窃窃私语,说出各自的理想。有的是一棵撑天大树、有的是一株小草、有的是一朵花,有的心甘情愿做一砣丑陋的小疙瘩。能长什么就长什么。是什么血统就是什么血统。该是梨子是梨子,该是桃子是桃子。意志清醒,决不混沌。变异的全是人类所为。

  它们觉得只要有土地、雨水、阳光就是幸福。比待在温暖的室内要幸福。无论境况如何,一定要抱负理想。被运走他乡,或遗落沙砾和屋檐下,即便是装到袋里的蒜瓣照样发芽!

  自己解开自己的束缚。自己做自己的主人。所以一站出来就是一个人。

  有大大的头颅,直直的腰杆。然后不断向人伸展。最先伸出两只手掌。这手一定有喻意:要生存,要顶天立地,就靠自己的双手。有了手,没有什么不可及。勇敢地伸出手,世界就无限大。

  这手其实就是平凡得不能再平凡而又聚满阳光雨露的两片叶瓣。叶瓣还会长出更多的叶子,还会长出健壮的枝杆,开花、结果,再结子、子生子、子生万代。大地无比繁荣昌盛。

  大地上那些红的、绿的、白的、黄的、紫的都是种子描绘出来的。描绘高山、田野、村庄,总之都是祖国大好山河,美丽生动的景象。那些画家们都是借鉴它们才有了艺术灵感。种子却谦虚地说,其实,都是阳光的作用。这个世界没有阳光,哪有生命和色彩,分明就是一片黑暗。

  种子不仅会描绘,还懂得折叠和收藏。

  折叠日子和天空。冬天来时,大地的美景都被它们收藏起。那些春风,那些色彩,那些火焰都去哪了?其中的玄妙就在一粒小小的种子里。是春天打开了种子,还是种子打开了春天,很难说。没有色彩和灵动绝不是春天。

  一粒小小的种子就是这样,能大能小,能伸能屈。

  一粒小小的种子,好大的世界啊!

  种子是爱做梦的,做了一季又一季,它知道有梦比无梦好。梨的种子梦见最初的那场大雪。南瓜子梦见在炎热的夏天面临肆无忌惮的赤腰蜂吹着大喇叭。石榴子梦见美丽的少女。葵花子梦见太阳,草子梦见绿的海洋。无名子梦见自己穿春天的花裙载歌载舞。它们知道有梦就不会轻易老去。冬天老了,它们不会老。它们整个冬天在做梦,是关于春天的梦。

  风想带走谁

  风有很多手指。轻扣春梦。

  风比雨有耐力,多是风过无痕。

  风来时,先和树握手,和树一起跳舞。多次想带树一起走,树被大地抱住,只留与几片叶子抒怀。风没气馁,从没放弃过树。

  风与门窗聊上,我很可能在睡觉或是出门了。但能想到那一刻的美好,风和日丽,暖风拂面,门窗一定是情不自禁,早就想打开了。

  门窗什么时候喜欢上风,我也不知道。要不是被框架住了,大概早与一起飞了吧。直到将自己撞得头破血流,自行毁灭,我才懂,是因风而殉情。那一刻,面对一摊破碎,只有懊恼和责怨。是我太大意了,没扣管好它们。

  本该高高扬起的旗帜,风走了,它垂头丧气。

  风走远了,柳树仍在恋恋不舍,挥手告别。

  海水遇见风,激情澎湃得乱撞。

  谁也不知道风会有那么大的魅力。更不懂拂过心灵那一刻的微妙。

  稻草人举着一面红旗,戴着一顶破草帽,每天找风寒喧。它讨厌一成不变的生活。活得不人不鬼的。甚至遭到讥笑,讥笑它的破烂与呆板。在孤寂的原野,只有风同情它,与之亲近,风是它唯一活下去的力量。风一来,它欢愉得手舞足蹈,鸟雀见之,却都吓跑了,不与为伍。它是那么的孤独,做梦都想风带它一起飞。

  秋天总是多愁多思,只有风来时,才学会倾诉,学会放下,才得释怀和解脱。风是秋天最忠实的倾听者。

  风看到我时,我没看到它。它最先发现我的皱纹,也发现我最大的缺点,是弱不禁风。看到它时,是一棵树先提醒的我,再一次看到它时,我看到了沧桑。风比我先发现娘的白发,它比我和娘呆的日子要多。起风了,娘就会想到我。

  云的家在天上,水的家在大海,植物的家在泥土,鸟的家在树林,我一直沒弄懂風的家在哪里。尽管这样,许多人都喜跟风。一些事物,雷打不动,风一吹,它就打滚,风停,它止,嘿嘿,就是这样奇怪。

  雨来,会住进一朵花里,雪来,会有一场声势浩大的祭礼,雷来,是惊天动地。风来,通常是风过无名,或者坏名。风来得最冤枉。看不见,摸不着,无色无味。春天来时,那些美名最终没给风统管,都被夏带走了。秋天那些罪恶,都判给风了。其实风是来解愁的,是来收拾残局的。这样乱扣帽子,风不歪,才怪呢。

  风说,我只想做自己。我要的是自由散漫的生活,想到哪就到哪,四海为家,五湖为客。谁都惹不起啊!

  不惹都会招来诅咒。那些事物,大地没有管住,都追着风跑,纸片跟着打转,灰沙跟着乱窜,庄稼折腰,衣物跳楼,风想摔,都摔不掉。看样子,霉运又来了,风,快点跑!

  作者简介:徐金秋,湖北省通山县人。湖北省作协会员。湖北省第五届青年作家高研班学员。县作协副主席。文字散见《诗潮》《星星》《散文诗》《散文诗世界》《散文百家》《青年作家》《北方文学》《福建文学》等刊物及选入各种年度散文诗选本。有散文选入多所学校中考试卷。散文集《长箫短笛》入选湖北省“三人行”文学丛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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