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秋季的一个清早,张大娘去井边打做饭用水。当她把水桶放到井底时,没听到通常熟悉的水桶砸水的澎澎声,却听到“咚”、“咚”、“咚”,像水桶碰到软咕馕的东西。听声音、凭感觉,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她弯下身子,趴到井口一看,稳约像井里有什么东西。这时她转回头看到井旁堆放着零乱的衣物,一种不祥的预感让张大娘又惊又怕,她没顾得多想,急忙爬起来,放下桶,像旱鸭子一样拽着弯曲的两腿,慌慌张张地急忙往家跑,在村口遇见了村民李强,她上气不接下气地招呼:
强子!强子!你,快、快……快去到井边看看!井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说话的空儿,她来到李强跟前,气喘唬嘘又重复地对强子说,你快去看看,刚才我去打水,井里好像不对劲儿,桶碰不到水,好像是软骨馕的有什么东西?井边上还有衣服,是不是有人掉下去了?
李强听了也挺紧张,李强马上跟随张大娘来到井边。李强为了看得真切,他脱掉外衣,顺着井边呲着井旁石缝一点一点下去,下到井口四五米,他看清楚井下的确是有人。李强感到恐惧,他赶紧往井口上爬。井下是死人?还是活人?究竟是谁?他没细看,他也不敢多想,马上爬到井边,上来马上给村长打了电话,村长接了电话想想,这事恐怕自己村人不能解决,得要救援,这事不能耽搁,就给离富山最近的县公安消防大队打电话报了警。村长报警后,觉得不能等,马上就到井边,趴到井口往下看,井下真的是有人。但这人是谁?他落井有多久?怎么落的井?是死是活?全都不知道。他就趴到井口朝下喊:喂!喂!下面人是谁?是什么情况?喊了一小会儿,没人吱声,他又喊,喂!喂!底下是什么情况?你怎么不说话?
可是不管他怎么喊,喊什么,下面也没人回应,他就越觉得事情不好?井底的人是冻坏了?是被水呛坏了?或者是摔坏了?还是……?不管怎么着,得赶紧想办法!
这是一口人畜公用水井,平常全村村民生活用水都来这里取。尽管打了三十多年,很少有人下去过。由于井口上细下粗,上口直径不足四十厘米,五十多米深。但这么多年来,还从来没发生过有人落井的事件。可一般的人都六十厘米粗的腰,必需把衣服脱光,宿着身子才能下去。这样的井,人如果不是有意下去,是不会掉不下去的。可是万一呢?村长想,不管是怎么下去的,现在救人要紧。消防队还没来,得想抢救措施,一来是做准备工作,争取时间;二来自己要是能救,尽快救上来。
人们在村长的指挥下,从村里扛来三根檩子,在井口搭了个三角架,三根檩子底部深深扎在地里,上部用绳子用力扎紧,扎结实。把找来的滑轮,系在三角架的顶部,把综绳搭在滑轮槽里。这时人陆续地多起来,张大娘去翻看井旁的衣服。有人认出衣服是张金平的,早有人主动到张金平家,回来人报告说张金平没在家,家里也没人。莫非井底下人真是张金平?他来井底干什么?这时张金平的邻居闻讯赶来。人们朝井下呼喊,张金平!张金平!你是张金平吗?可是不管怎么喊,井下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是不是井下的人已经不行了?
这时有人说,是不是摔坏了?
也有可能淹死……刚说出个“死”字,意识到不吉,马上掩了口。
但,这两种情况很快否定了,上口直径不足四十厘米,必需把衣服脱光,宿着身子才能下去,这人是有意下去的,摔死情况极小。
小什么小?那兴许是下半路没呲住,出溜下去呢?
这时有人说,我看他是有意下去的,下去后中毒了。
他这种说法让人们感到意外。
对这种说法多数人都不相信?下到井里会中什么毒?还再说,这井每天都有人打水吃,都没中毒,人下去就中毒了?
我说的中毒不是人们常说的那种毒,是,是,就是常说的煤气中毒差不多。
人们还是不相信,这里哪来的煤气?
这人又说,我知道你们瞧不起我,但是我还是这么认为。
这人名叫王峥,是大学漏子。说起来一套一套的,可是大事干不来,小事也没少做。可是什么都没干成。比如养虫子、养蚯蚓喂小鸡,没搞成;还养过蝇蛆,搞半路又扔了。人们说他心里竟想花花肠子,啥事也做不成。他在人们眼里是个“二吊子”,所以没人瞧得起他。可这时他又说,具体说很有可能是甲烷中毒。
什么甲(假)烷?还真完(烷)呢!
甲烷,就是现在说的沼气。
有部分人就嚷嚷起来:这么深的井,哪来的沼气?不可能!
最有可能的是下面缺氧,这个分析得到多数人赞同,最要紧的是现在井下可能空气不足,得想法补足井下空气。
这时又有人说缺氧?
马上有几个人否认:不可能!底下净水,咋会缺氧呢?
村长说,还是先下去看看吧!
下去要是再中毒呢?王峥说。
有人想了想说,这不是有绳子吗,要是真像他说的,觉着空气不够用,就往上拽!
强子自告奋勇下去,当下到十五、六米深时他就对上面人说,我觉着憋的慌。又往下续十来米,就喊着不行了!人们就往上拽他。拽到井口上,他就躺在井口旁边了。那个王峥与强子平时最不对劲。平时最瞧不起他的就是强子。这时他说,看来不自己亲自感受一下,是不承认事实的,要想知道梨子的滋味,就得亲口尝一尝。
强子这时缓过劲儿来,顶上一句,那你说,该怎么办?
这好办。往里面冲气,把里面的沼气拱出来。
那得多少气能把它拱出来?
把我们各家,是凡能拱气的都拿出来,由少聚多。
这时在村长指导下,大家一起下手。于是人们有的回家拿来电风扇,有的拿来鼓风机,有的拿来电线,接通电源,为使气更充分起到作用,鼓风机出风口接上塑料管,往井下通风,在消防队来到之前,他们只能想这些急救措施。为井下的生命延长时间。
消防队的很快就来了,他们带有高强度的照明灯,在照明灯照耀下,一看井下是两个人,让所有在场的人感到意外。其中一人赤裸上身,身体微向前倾,两手撑着井壁;另一位穿着上衣,身体微向后倾依着井壁。为什么在这么窄的老井里会有两个人呢?他们下去干什么?但是看到两人都处于昏迷状态,而且都是立着。救护人员找一个身体比较细的叫康庆福的消防战士,让他带着呼吸器下到井底。把呼吸器分别给两人戴上,帮助他们呼吸,可呼吸器只能供应九分钟,他必需在有限的时间内尽快把人救上。康庆福看到一个上岁数的比较严重,决定先救严重的。他把安全带拴到被救护人员挨着肘部的腰上,一吹口哨,上面人紧往上拽,可是当拉到井口时,由于被救人仍处于昏迷状态,身子软,头和脖子往下搭拉着,井口处又细,人头咔在井口下边。可是趴在井口的人怎么够也够不着那个搭拉着的头,最后只好把绳子往下放,随着井口消防队长的指挥,拽绳子的人只好逐步往下放,一点一点把人往下续,可当放下去时,放下去的人又坐到下面被救人的头上,消防队员忙吹了声口哨,喊:不行!不行!略少往上提提,随着井口消防队长的指挥,把绳子略往上提提!上边拽绳子的人往前走一步。好!康庆福喊完,用手拨拉着把两人分开,又喊放!再放!再放一点点!随着井口武警队长的指挥,拽绳子的人又往后退一步。又用根绳子把这人的头部和脖子固定在绳子上,形成人与绳子成直立状态。都准备完后,消防队员又仔细检查一遍,康庆福想想觉得再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了。又吹了声口哨,好!往上拉!第一个被困人终于被拉上去了。
第二个被困人员用同样的方法在五分钟之后又被救上来。由救护车把两人送往医院。经过医护人员抡救,由于他们没有外伤。当天后半夜他们爷俩就脱离了危险。
这两人就是张金平和他的父亲爷两个。原来他们爷俩早晨去抽水浇菜,当浇完菜地时,张金平到上衣兜掏烟,把手机顺手掏出来,一下没抓住,手机滑到井里。他就下去捞。结果没捞到手机,人就晕厥过去,他父亲见儿子晕在里面,干着急,又不知怎么办?也就下去了。如果他父亲不下去,直接到村里招呼人,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可他不明白这个道理。
强子和王峥也来到医院,最睢不起王峥的强子问主治医生,你说他们爷俩为什么会中毒?主治医生解释说,因为那是三十多年的老井,风刮进去些树叶、柴棍、尘土等一些垃圾,经多年积压腐烂,形成沼气。因为捞手机时把沼气搅动上来,至使他们昏迷。要不是及时发现,要不是用打气的办法及时把沼气排出,他爷俩的命真就很难说了。
强子对王峥说,这回让你一口咬到屎尖上了。
王峥说,不是我一口咬到屎尖上;你要是多读些书,你也会咬到屎尖上。其实这点知识不算什么,这只是普通常识而已。科学的东西随时都能碰到。我,你可以瞧不起,科学不能马虎。它不属于某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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