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的我们
就这样走着我和你和他
并非是在寻找
那个传说许久的梦幻
生命存在
肉体
却空泛了灵性
迷失了来自心底的微笑
悄悄地在生活中
我们
这样走着
就这样走着
我和你和他
迈着不一样的步伐
循着相同的辙道
路上
迷蒙着遍布的荆棘
和荆棘上深深的脚印
许多许多
还有
坚硬的话语
温柔地
冶炼成结实的锁链
铿锵有力的声音
哗啦啦地随风飘扬
传递着现实
却不能永恒的
束缚
所有的微笑
遮掩着真实的一面
总有个声音说
快乐地行走吧
不用左顾右盼
行走着快乐
就这样走着我和你和他
走在宽敞的大地
趟过湍急的江河
穿行在如画般美丽的
惊涛骇浪中
在城市
在村寨
在所有的地方
我们践踏着我们
早已不再蓬勃碧绿的原野
乐呵呵地行走
被阉割了魂魄的人群
麻木中
快乐着跋涉
就这样走着
我和你和他
虽然
笼罩了我们的
是金光万丈般的
温暖
然而
被嘴说出的仁爱里
却隐藏了公正的阴险
和掠夺
还有大地上
人声鼎沸般的喧嚣
和无奈
和寂寞
暴风样的甜言蜜语
铺天盖地
像一双温润的大手
捧起厚重的牛皮纸
包裹所有肉体
蒙蔽一切灵魂
厄运
会在我们
不能预测时
笑眯眯地从天堂降落
我和你和他
都无法抗拒
更无处躲避
这温暖的诉说
其实
望不到尽头的路
是一个
克莱因恶魔
就这样走着我和你和他
一切生命面临的路
都是那样的相似
轮回的历史
超越了三维空间的
质量
经天纬地一般
编织着制造了
宽敞如绸缎般的飘带
太阳耀亮着
轻而易举
柔化了世间的杂色
就这样走着
我和你和他
今天重复着昨天
又从今天
轰轰隆隆地走过
没有去触摸
也就不知道
克莱因瓶子的脆弱
我和你和他
就这样走着
……
被心灵流放的我们
在夜色的荒原在白昼的山颠
在贫瘠的小村
在经济的城市
我们
用心灵的沉默
流放了我们
我们
像畜类一样
站在清晨和暮色里
满足地
凝望着自己的肮脏
任野性快乐地
堕落下去
有细雨
也有狂风
我们
是否还会携手徜徉
跨越现代的表演
进入自然的氛围
重新拥有无邪
随意交流简单
想往
黄色大漠的烟尘里
自由地奔跑
杂草丛生的密林中
快乐地追逐
可是
哪里还能沐浴
冷彻骨髓的苍凉
在哪里
还能看到晨起太阳
的温暖
问你，问我
其实
梦已经离去
速度的皮鞭
谨慎地抽动空气
仅仅要束缚了
狂风骤起
毛发不可以飘扬
喘息也需要压抑
蜷缩了健壮的躯体
规整着灵和肉的奔跑
天空的敞亮
就是铺天盖地的薄纱
轻巧柔软
也美丽
却无法穿透情和爱
后现代的质量
用钢筋铁骨
编织了一条遮羞掩疤的连衣裙
只显露着红口白牙
制作着妩媚与微笑
舞动的清风
便是在略劫
所有的思维
悄悄地
滚滚尘嚣的沃野
铺成了针毡样的草地
翠绿色的
西梦斯
重复着远古的牢狱
我们
在暮色里
我们
在白昼中
相互凝望
默默地猜想
是为了
盼千年的等待
迟迟不来
是为了
怕千年的祈盼
匆匆逝去
沉思里
是为要听到一声
撕心裂肺的嚎叫
可是
在静悄悄的宇宙
你与我的声音在哪里
因为
你知道
弥漫着的一切
花草树木
已经遮掩了
自然的点滴
在金色的阳光中
我们注目
那是为了感知
一种心的旋律
是否还有灵犀
存在
肉体
相拥着在荒野的大地上
随意地
翻滚嬉戏
听花儿被压伤时的呻吟
感受蒺藜顽皮的尖刺
我们
怎样才能
走向曾经的自然
枯黄却不枯萎
常绿已不是新芽的
花和叶
早已变成了森林中
沉甸甸的
累赘
厚厚的沉积
经年累月成了绵绵软地
不能承载
我们干涩的温情
也无法托起
我们欢快的舞步
我们
在被流放的心灵中行走
我们
向四面八方探询
哪里有灵与肉
谱写的爱
哪里能够容纳善良
沃野和呼吸
自由和空气
我们在被流放中
行走的心灵
到处都能感到
永无休止的欲望
冠冕堂皇地
快乐着
想一想
亘古至今
山珍海味根本
无法满足
魑魅魍魉贪婪的嘴
权利的饕餮
时刻都在进行
金币和珠宝
还有人的肉身
却不能
填满野兽般噬血的心
我们
在被自己心灵流放中的
我们
向着自己的心灵长嚎
是想告诉我们
还没有僵死的心
让野性的力道
重新震撼
习惯了疲惫的
肉体
和灵魂
我从远古走来
带着疲惫的狼苍样蓬乱的毛发沾着灰尘
额头被千万只手
刻下了
记着历史的褶皱
古铜色的皮肤
紧紧禁锢着
一颗
跳动的心
我从远古走来
看不到春夏秋冬
迷蒙躁闹的天地间
塞满了
冰凉的温暖
还有
生命的脉
蠕动着躯干
从史前就不安地跳跃
沿着墨比乌斯带
执著地向前
我从远古走来
哲学概念
头顶着耀亮却污浊的金色
脚踏着粘腻却坚硬的
泥泞
在这如死海般的深沉里
勃发出力道
去撕缠
那亘古至今
充满温柔的野性
以永不安分的躁动
伸出强劲的臂
我从远古走来
生命像一根根曲线
躁动不安
并不相同的生命
依附变幻在中间
无论心灵是在酷热中蜷缩着
还是肉体在寒冷中自由地伸展
每一团灵魂
每一具躯体
都渴望被一支小小的火柴
点燃
世上没有永恒
风行走匆忙
却无法带走花香
用双手捧起
流动在空气中的
味道
问一问它
还存在多久
我从远古走来
生活像一团曲线
无序散乱
并不相同的生命
拥挤躲藏在中间
无论富足是在孤独中炫耀着
还是贫穷在无奈中勤奋地蹒跚
每一天白昼
每一个夜晚
都喧嚣着阴阳的笑闹和肉体的表演
宇宙间
有一个声音在笑
在笑
不知道
是否能够听到
四面八方
钢铁的栅栏里
传出了
快乐的呻吟
我从远古走来
生命和生活编织着扭曲的圆
交叉相连
一个个相同的欲望
膨胀着把他们塞满
无论身躯是在疲惫中奔跑着
还是思维在沸腾中渐渐变呆板
每一颗头颅
每一种期盼
都快乐或痛苦着试图冲撞另一条
曲线
插图 王玉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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