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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风的日子

时间:2011/1/30 作者: 安若瞳 热度: 69104
  一月的风,很变幻。它有时静,有时狂。
  
  当它静的时候,你可以轻轻地抚摸你的脸,让你觉得它的温柔。
  
  当它狂的时候,你可以感受到它放肆地压迫着这个世界的空气,用最骄傲的姿势,刮过你的耳边。
  
  就那样,盘旋而上,加速而下。
  
  我常常在寻找有阳光的角落。
  
  这在一月是不好找的,特别是在这个年头,冷空气比往常来得更迅速,风刮得更猛烈。
  
  淡淡的阳光就这样被冬季风拉扯掉了它原有的光环。
  
  我记得上一年的冬天,我有阳光,我有笑脸,我还有,你。
  
  有许多事情,现在不说,以后就没有机会说了。
  
  有许多事情,现在不做,以后就没有机会做了。
  
  有许多事情,现在不记,以后就没有机会记起了。
  
  有许多事情,现在不爱,以后才有机会去爱。
  
  爱,是一个永恒的主题。
  
  它常常活在我们生活的每一部分,有距离的时候,也有贴心的时候。
  
  我们曾经都为爱而哭泣过;
  
  为爱而疯狂过;
  
  为爱而失望过;
  
  为爱而在失望之后再次有了希望。
  
  每次我们都渴望可以将面前的爱酿成醇酒,可以在我们往后的生活中,慢慢品味,细细地保存,因为我们都知道,酝酿得越久,它便越醇厚。
  
  可是凡事也有个前提。
  
  那就是你地忍耐,等候。有时候,我们放弃了,整桶酒也就这样子,随着小水沟,流走。
  
  我们经历了很多,
  
  是吗?
  
  融化成水的爱,曾经是被冰封的。
  
  我衣柜的最顶层是用来贮藏我生命中的过往,有水杯、有书信、有漫画、有电子产品,反正有很多与我记忆中息息相关却很零碎的东西。其中,最令我珍藏的,每次看到都会心酸一会的,就是那两本日记。
  
  好像是从2008年的10月开始,到2009年的5月,记载了我第一次的暗恋。
  
  这是一段我不愿意提起的感情,像是一条疤痕,久久都未能愈合的疤痕。
  
  我一直都不敢直视它,因为这一看,这一想,我便会翻出很多很难受的记忆。我不愿意自己重新思考这段感情,或许我早已经觉得这样反反复复地想,反反复复地更正当时的语言、动作、表情、心态,对于现在来说,已经是徒劳了。有什么可能发生的,都早已经在那个时候发生了,不会再在这个失去联络多时的光阴里,再被提起,掀出来,延续当时的故事。就算是有,那只是偶像剧里发生的情节,在现实生活中,怎么可能会发生在我跟你这么平凡的感情当中。没可能的,没可能的。
  
  一直在抑制自己的感情,不愿意发泄到任何人身上。因为,我一说,那会很伤人。
  
  那算是青涩的爱恋吗?这算是暗恋吗?
  
  我跟他,是同一间学校,同一年级的。我们的交流,都只是通过网络沟通,但是,他却活在我的现实当中。他知道我喜欢他,我也知道,他知道我喜欢他。
  
  我们每个星期都会在网上聊聊我们在学校的事情,有趣的、搞笑的、悲伤的、痛苦的,但那也算不上是无话不谈的人,因为,我始终对别人有种自我保护意识,不愿意把自己赤裸裸地暴露在别人的眼皮底下。或许我又将自己推上星座这会儿事上吧。总觉得,女人有些什么事情解释不清楚的时候,就喜欢将那些事跟星座,命运什么的挂上钩,女人觉得那是个很好的理由,女人们或多或少都相信这个的。
  
  记得我跟他最亲密的一次接触,就是在一次月考。那时候,我们都面临着升学的压力,每天都埋在书堆里。以前我的成绩不算是班上最好的一群,因为认识了他之后,他给了我不少的动力。好努力,好努力地,想要和他在同一个学校,一起上学,一起放学,就想电影一样,那么青涩的梦幻。最后真的成为班上最好的一群,理所当然地在月考时和他坐在同一班,同一列,就坐在他的后面。考试的时候,连做题的专心都没有了,就望着他的背,呆了半个考试的时间。我那双眼发的光啊,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当时真的有点傻,那是天真么。
  
  我每天都把发生过的事情,看过的书、听过的事、哼过的歌,都写在那本日记本上。就这样,随着时间那无声的洪流,被填满的页数一天天丰厚了,那本本子也重了。现在翻开来,觉得很搞笑,歪歪斜斜的字体,凌乱的思维,不符合逻辑的言语。看来,我当时还真的有点很傻很天真。
  
  现在想起来,很久没有说起你的名字了?有多久呢?嗯。不记得了。
  
  我记得我曾经把他称作橘子先生。
  
  他也问过我,为什么这样子叫他。现在告诉你吧,我当时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起你的名字。问起我当时的好朋友,她说:“因为你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你手里拿着橘子。”是吗?真的那么简单吗?真的那么幼稚吗?真的那么没有逻辑吗?
  
  其实,当时也不是第一次见他吧。只是第一次知道,我喜欢上他了。
  
  我和他的第一次见面,是在初一。教学楼4楼,第二间教师办公室的后门,距离门槛2个方形瓷砖的位置。我站在那里,你和你的同学跑过来,问我的手机号码,就这样,我们见面了。可是,当时我没有注意到你,而是你隔壁的那位同学,当然,我没有跟他的那位同学有什么不好的进展,我们只是当了朋友。第一次聊天,我们聊了很多,但是具体的内容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当时他的QQ头像的图案,因为它在我电脑的右下角颤动了好多次。
  
  我送他的第一份也是最后一份圣诞礼物。
  
  那是2008年的12月,第一次,这么认真地,这么渴望地,期望着他会出现。可是最后,还是托我的朋友交到他手中了。那是一本书,一本1970年英文原版的旧书,名叫《钟楼怪人》,是雨果大师的作品。那本书很旧很旧的,发出了历史才能酝酿出的气味。别人都说那味道很难闻,可是我觉得不是。它闻起来,自然会勾出你藏在内心深处的回忆,曾经和历史的交集。我说过,我想他可以在下一个圣诞节,把这个故事,讲给我听,让我在倾听这个故事的时候,好好地,记住他的声线,记住他的脸,他任何可以勾起我一连串记忆的东西。我是个善忘的人,很多回忆都被时光的洪流冲刷掉。所以当朋友提起以前的某事某物时,我的眼睛深处总会折射出脑海里疑问的,好奇的目光。朋友都说我装忘记,但是,我确实忘记了,甚至还在怀疑,那件事是否曾经发生过,或者说,我当时是否在场。
  
  到了毕业了。
  
  生活就是这样,人越不想发生的事情总是会发生。
  
  我跟他,考上了不同的学校,那算是上天的玩笑吗?分开了,我倆好像隐约有一条规则规定。分开了,彼此就不要再见面了,各有各的新生活,各有各的世界,是吗?我可不舍得。其实这样是我的主观感觉而已,也不是说谁对谁错。如果真的要算在谁的头上,那就是时间的错吧。
  
  对的两个人,在错的时间内,就算是做了一间对的事,那也是错的。
  
  橘子先生,最近怎么样了,过得好吗?
  
  很想有空可以和你谈谈天气,谈谈生活,这样的画面,还会有吗?
  
  夜深了。
  
  天空也只留了一两盏微光的灯,静静地,照着这个世界上曾经错过的事,错过的人,还有,错过的情。
  
  风还有吹回来的时候,可人呢?也会随着风的方向而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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