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旺要举行旅游文化节,恰逢周末,我和几位朋友相约决定去一趟。一行几人,全是一帮扯把子的人,你一言我一語,没有个消停,一会儿等张三,一会儿等李四,一会儿王五要上厕所,一会儿,赵六要吃包子。这样差不多九点过了,才从彝良出发。刚刚上车,我们当中的一位就问:“这个时候了去了错过了开幕式咋个整?”我说:“你瞎担心!永远错不了,我们准备一块红布,一把剪刀,找两根树枝把红布撑开,拿两个人出来把红布剪开,就是剪彩,一个声音大又响亮的负责讲话,其他的就鼓掌,我们想哪时开幕就哪时开,想开多久就开多久。”我们的美女驾驶员赶紧说:“红布我车上就有。”说完笑声响成一片,那位表示担心的马上说:“我怎么没有想到呢?还是你们聪明!”不一会儿又有人提出了担心:“错过了诗人的诗会呢?”我们赶紧说:“那更错不了,我们车上的不管那个去整几句,都是私人的,难道还是公家的?至于你要去私会,你有老公的,你最好打消这个念头哦!”她只有笑着回一句:“真的哈!”当我们乘坐的车途经五尺道下的豆沙关,一位朋友突然说:“我来了几次就没有看到焚人悬棺。”我们赶紧指给她看,看着悬崖峭壁上的一些木板,她说道:“那个就是啊!不就是几块板子吗?”我和另外一个朋友异口同声的回答道:“是的嘛!你没有看错,陈衍强老师不是在诗中写悬棺就是僰人的先人板板吗?”也许是峡谷的幽深,说到这儿总感觉古僰人正在注视着我们,旁边朋友说:“开快点吧!”我们的美女驾驶员一轰油门,我们的“白马”呼啸着穿出了峡谷。
进入洛旺的地界了,一些菜花已经开始凋谢了,车子沿着山路斜着往上爬,山间还有一层薄薄的云雾,几树粉白的花开在山上,农舍在河流的两岸错落有致的排列着。不知哪家竟然烧起了柴火,一缕炊烟冉冉的升起来,伴随着午间的几声鸡啼。穿过了两个县又回到彝良县的土地上,突然有一种归家的感觉。到了洛旺,就会想到当年一腔热血写青春的徐洪刚,生养英雄的这一片热土上,英雄,已经成了这块土地的名片和信仰了吧!年年青草染绿了山坡,回望家乡,英雄的心中不只是那一缕淡淡的乡愁,更有一种自豪与激情吧?
为了看文化节的盛况,我们决定先去月亮湾再回来看菜花。
到了月亮湾,满眼都是人,舞台上好像正在唱《康定情歌》,情歌是讲氛围的,难为了台上的歌者,在正午的骄阳下,在人山人海中把那一句:“爱上他”唱得声情并茂,我在想如果是让我在这个时候唱一首歌给我的心上人,就算平时再爱他,面对火热的太阳,杂七杂八的声音,有的站在凳子上的观众,自己满身的汗水,我可能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快要脱气的那种语气唱一句“爱上他”,一种是极不耐烦的那种唱:“哎呀!爱上他个啥子哦!”想到这儿,自己忍不住笑了。倒是那座同心桥和那个水车,和远处山腰间的几树繁花,一片翠竹,让我有了月亮湾的感觉。我在想,月上柳梢头的时候,和自己心上的人儿坐在同心桥旁,清风徐徐吹来,身旁是小溪轻轻的流淌,风车吱吱的不停地转动,那时候才会有“爱上他”的感觉吧!
回到观景台看菜花,已经是下午。遍地的一片金黄,让人不忍踏足,洛旺的地势不像罗平那样平坦,显得高低不一,反而比罗平的有韵致。一块块梯田式的金黄的油菜花从山脚一直铺到山腰,映衬着对面山上的翠竹和白花,显得浓淡相宜,是罗平比不了的。我坐在一片金黄中,清香慢慢弥漫全身,同行的一位摘了一朵菜花插在发问,我看了看远处,静静地在花丛中想我的一腔心事,不远处我的朋友一袭红衣站在花丛中,她瘦薄的脸颊在黄花的映衬下尤其显得清瘦,就像李易安的诗:“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或许就是这种样子。夕阳洒在满地黄花上,一种无法描述的光晕笼罩着一片金黄。那种美让人有一种震撼,美到了极致,反而让人有一种莫名的心痛。是不是阳光亲吻了大地,大地在他的怀中颤抖,他们的爱情就开出了满地的黄花?一对情侣从我身旁走过,女孩一双白鞋在满地金黄中穿梭,男孩一双深情眸子随着女孩移动,时不时按下手中的相机。留下他心上人的倩影。看着他们,我慢慢地把我的长发挽起来,望着远处的山峦,好像看见了我那远去的故人,还有那回来了的青春。
暮色开始降临了,我们驱车踏上回程,看着身后那渐行渐远的洛旺,把月亮湾抛在了身后,把满目的黄花抛在了身后,漫漫长途,终将归去,对于洛旺,还是台湾诗人郑愁予的那句诗:“我不是归人,我是过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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