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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有一张脸,但有很多张面孔

时间:2023/11/9 作者: 意林12+ 热度: 16891
孙道荣

  阅读分享:沈佳宜对柯景腾说:“我其实没有你想的那么好。”无疑,沈佳宜受到自尊心或是虚荣心的驱动,扮演着温柔大方乖乖女的角色,正如我们每个人总是或多或少有几张迥异的面孔,可以正襟危坐,也可以嬉笑怒骂,只是莫让面具变成面孔就好。真实的人,不会也不愿戴那层厚厚的面具,他们只是简单而认真地活着。简单而真实,可以问心无愧,熟睡安然。

  这是一次实验。

  一家视觉工作室,请六个专业摄影师,给同一个人拍肖像照。拍摄之前,工作人员分别向摄影师们描述了这个拍摄对象的身份:他是一位白手起家的百万富翁,他是一名救生员,他是一个出狱的监狱囚犯,他是一个渔民,他是一个灵媒,他是一个成功戒酒的酒鬼。

  接到任务后,摄影师们先后走进了同一个摄影棚。他们都将在这里,完成拍摄。

  第一个摄影师被告知拍摄对象是一位百万富翁,而且是白手起家。他不停地调整自己的拍摄角度,希望能拍出艰苦创业而成功人士的那种踌躇满志的感觉。有一刻,拍摄对象坐在沙发上,跷着二郎腿,仰天大笑。对,就是这个感觉!他“咔嚓,咔嚓”不停地摁着快门。不过,很快他又推翻了自己的思路,他觉得“土豪”气息可能太浓了,不足以表现一个成功人士的成就感和优越感。摄影师又调整了焦距。

  一个女摄影师知道自己要拍摄的是一名刚出狱不久的囚犯,她扫视了一下摄影棚,很快就找到了拍摄背景:一堵斑驳的墙壁。摄影棚里有一张沙发,一张破旧的凳子,她让拍摄对象坐在了凳子上。为了更逼真地表现囚犯的迷茫、潦倒、不安,还有一点点桀骜不驯的感觉,她让拍摄对象解开了上衣的纽扣……她不停地摆布着拍摄对象,直到找到了最满意的角度。

  在和拍摄对象进行了一番沟通后,另一名摄影师真诚地对拍摄对象说,你是一个很大方的人,你一点都不掩饰你的过去。这是一个戒酒成功的酒鬼。摄影师一只手拿着照相机,一只手比画着:对你短暂了解之后,我发现,你非常勇敢地面对自己,这就是我要表达的。

  六个摄影师,根据他们事先被告知的内容,先后对拍摄对象进行了拍摄。最后,他们每个人都挑选出了一张最满意的照片。

  六张肖像照,挂在了一起。

  每一张照片,都准确、生动、传神地表达了肖像照主人的身份:这是一张很大的面部特寫,眼神犀利,他是百万富翁;这是一张扭过来的侧脸照,锃亮的光头,目光尖锐,身后是大面积的阴影,他是出狱的囚犯;他目光静谧,洞穿镜头,整个画面给人一种隐隐不安的诡异感,他是一个灵媒……

  但这个被拍摄的人,既不是出狱的囚犯,也不是救生员;既不是酒鬼,也不是灵媒。这六个身份,其实都与他无关。他也不是演员。可是,当他被作为囚犯、救生员、渔民、百万富翁、酒鬼和灵媒之后,摄影师们就将他拍出了囚犯、救生员、渔民、百万富翁、酒鬼和灵媒的效果。

  这个实验,是想告诉人们,当一个人被假定为某种身份后,他的身上可能就真的拥有了这个身份所具备的特定潜质。这个实验,也告诉人们,角度不同,你所看到的人,也许完全不同。这个实验,还告诉人们,你所看到的表面,往往不是真实的。

  从这个实验,我也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我们每个人都只有一张脸,却可能有很多张迥然不同的面孔,我们的内心深处,也许都隐藏着一个魔鬼,促使我们有意无意地扮演着不同的角色。我希望自己永远是一张让人安静、温暖、可信赖的笑脸。

  (李金锋摘自作者新浪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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