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分享:从西方的天堂,到东方的敦煌;从长着翅膀的天使到幻化成羽的仙人,千百年来人类一直凭着超凡的想象力努力为自己插上翅膀。这样做的理由只有一个:想要飞得更高。然而,残酷的现实一次又一次告诉我们:飞不了。于是,我们开始想象自己飞,想象天的那一方会是怎样。于是有了西方的乌托邦,有了天堂,也有了天庭天宫等所谓的极乐世界。其实,有的时候我也想去天上看一看,你呢?(特约教师:青岛国开中学辛艳丽)
1960年,法国波普艺术家伊夫·克莱因为了体验飞翔和失重的感觉,在没有任何保护的情况下,从二楼窗口腾空跳下,在空中,他张开双手,模仿鸟类的翅膀,享受这稍纵即逝的自由飞翔瞬间,付出的代价是摔伤双腿。
用这样一种极端的方式标榜自己特立独行,但从一个层面,反映了人类对轻的病态渴望。
在《西游记》中,太上老君居住在三十三天的兜率宫中,在佛教,兜率是欲界六天的第四天,而在道教系统中,兜率成为最高统帅太上老君所在府邸的名称,从欲界第四天,一跃而居于道教最高层的三十三天。一定是三十三,三乘三是九,这是道教最大的圣数,宋蔡沈在《洪范皇极内篇》中说:“数,始于一,参于三,究于九。”让道教始祖居住在最高的天宫中,从而使得他具有最轻的身体和宫殿,显然可以增强其作为最高神的执政基础。
《智度论》第一百卷云:“七匝山顶有三十三天宫,其城七重,名为喜见。九百九十九门,一一门边皆有十六青衣大力鬼神,守护城中。”《慧苑音义》说须弥山巅的四方有峰,各五百由甸,每座山峰又分八天,四八三十二,再加上居于中央的善法堂天,总数三十三处,共同组成一个层次分明、等级森严的三十三天世界。
在基督教,当那位名叫马可·波罗的威尼斯青年来到“宏伟壮丽的城市,城内有美丽的花园,周围有盛产一切果实的平原”的叶尔羌(今喀什)时,他看到了一种奇怪的建筑——纪念圣徒约翰的教堂。这座教堂的构造是圆形的,屋顶的一切重量都集中在中央的一根石柱上,石柱底下的一块方石头,是基督徒从一座清真寺里取来的。当回教徒重新恢复了势力,他们要求基督徒还回这块圣石。很显然,如果他们还回石头,教堂就会倒塌,而如果他们胆敢不还,脑袋就要搬家。马可·波罗写道:“陷入困境中的基督徒除了含着眼泪,毕恭毕敬地祈求显赫的圣约翰的保佑外,已别无他法了。”就在此时,奇迹出现了,在他们应还石头的那一天,在虔诚的基督徒的祷告中,石柱竟然自行上升,离基石有三尺高,这样容易搬离基石而不影响建筑的整体稳定性。(《马可·波罗游记》第一卷)从缘起来看,对天空中存在建筑物的想象可能与海市蜃楼的幻觉体验有关。“蜃楼”的蜃,是一种想象中的动物,大概和蛤蜊差不多,《周礼·掌蜃》注:“蜃,大蛤也。”《国语·晋语》注:“小曰蛤,大曰蜃。皆介物,蚌类也。”据说就是这种蚌类动物,能够幻化出海洋中的集市和亭台楼阁,迷惑海洋和沙漠中的独行客。人们猜测,在蓬莱“上有九老丈人,九天真玉宫,盖太上真人所居。唯飛仙有能到其处耳”(东方朔《海内十洲三岛记》)。这样说的话,《西游记》中的建筑奇观,是不是只是海市蜃楼一样的虚无幻境呢?
事实上,这种美学传统不仅影响了神话,让上至仙山天宫下至飞毯筋斗云在文学艺术中大行其道大放异彩,同时成为中国古典建筑美学中的重要内涵。
(刘振摘自《北京晚报》)
赞(0)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