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好多年前的一个春天,凉爽、清新的和风轻轻地吻拂在我和妻的脸上,风温情地掀起我俩美丽的羽毛,阳光尽情地照耀在我俩的身上。我与妻在翠绿的柳树枝上开心地嘻戏着。柳树,叶儿繁茂,已然一片碧绿。嫩绿的叶儿幸福地挂在柳树修长而瘦小的枝上,如同一个身材巨大的妇人披着婆娑的头发一般闪动着勃勃生机透发出无穷活力。我和妻在柳树的妩媚与娇柔里尽情地沐浴着阳光,幸福地享受着生活。
妻用嘹亮的歌喉告诉我:我们是天底下最快乐甜美的一对。我也喳喳地回应着妻:我们确实很幸福很幸福。我还痴情地望着妻忘情地唱起《天仙配》来:我把你比织女不差毫分哪。
树下是一条宽阔的官道,官道两边是一行行翠绿的柳树。
一个落魄的诗人骑着一匹瘦小的毛驴嘿咻嘿咻地从树下走过,他抬头看了看正在嘻闹的我和妻,他尖瘦的面颊挂满了皱纹,饱经风霜的脸上沾满了仆仆风尘。眼睛细小而有神,炯炯的透着智慧与旷达。
“又是那个酸诗人。”妻对着我作了个鬼脸,眼角的羽毛朝着左边闪了闪,楚楚的让人怜爱。
我:“应该是吧!”
妻:“那天他在黄四娘家写了蝴蝶,今天他又要来写我们了。”
我:“管他哩,爱写就写吧!说不定还为我们作了广告哩!让我们成为一对天下名鸟。”
我:“不过他的诗很出名的罗。”
妻:“你知道?”
我:他写过《三吏三别》,还写过《饮中八仙》,我最喜欢他的那首《兵车行》。
妻:你说说看《兵车行》是怎样的?
我:我不敢背给你听。
妻:为什么?
我:怕吓了你。
妻:一首诗为什么吓人?
我高声背了起来:车辚辚、马啸啸,行人弓箭各在腰。爷娘妻子走相送,尘埃不见咸阳桥……
我刚背到行人弓箭各在腰时,妻便大叫一声,差点晕死过去了,恐惧掠上妻毛绒绒的脸蛋。
瘦老头后面紧跟着一个年轻力壮的书僮。书僮朗声问道:工部,好美的景呀!您看黄鹂、翠柳,不作诗一首?
瘦老头又一次抬头看了看我和妻,应声吟道:两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
我向妻投去敬佩的目光,真是被她不幸言中,诗人就是诗人,出口就是名句。
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妻啐了一口:什么臭文人呀,写一些乱七八糟的东东来吓我。
我:别这样讲罗,他还是偶崇拜的偶像哩。
2007年4月6日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