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男早晨醒来,发现枕边有一张折叠着的纸条。他起床拉开窗帘,读完了这张纸条,不由得大吃一惊——
光男:
我已经无法忍耐这种生活了,请让我离开这个家。13年来,承蒙关照。你也要保重身体。
良子
光男穿上裤子就往外跑,半路上还一不小心摔了个跟头。在他急急忙忙要爬起来的时候,听到厨房里响着与每天早晨一样的做饭声。现在良子还在?那么,她是不是一会儿就要离家出走?
“早上好!”妻子从水池子前回过头来,脸色与昨天一样,没有任何异常。
“这封信是怎么回事?”
“你看了?就是那么回事。”
“别开玩笑!吓了我一跳。”
“我不是开玩笑,是很认真的。”
“可是,良子……你……不是在这里吗?”
“不,大清早就走了。”
“……那么,你是谁?”
“你还没睡醒吧?我是你的妻子呀!”
“良子就是我的妻子。”
“什么?你果真这样想?”
“当然。我和良子结的婚……”
“天亮时,良子就提着白色旅行包走了。这里剩下的只有你的妻子。”
听妻子这样充满自信地说,他糊涂了。
“那么我问你,我到底是谁?”
“傻瓜!你不是我的丈夫吗?”
“那么,光男这个人跑到哪里去了?”
“怎么,你不知道?他不是光着脚追良子去了吗?他边跑边喊,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光男一下子没了主心骨,依稀觉得好像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上班的时间到了,光男精神恍惚地走出了家门。
“您走好!”妻子清脆地說。
到了公司,他忍不住把今天早晨家里发生的事与一个最信赖的同事说了。
“怎么,你家还是这个样子?”那个同事满不在乎地说,“我家五年前就发生过这样的事了。幸好现在夫妻关系还算圆满。”
“那么,出走的那两个人怎么样了?”
小吟摘自《小说中的小说》(译林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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