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逝去的青葱岁月
汤玉洲
汤玉洲
1968年12月生,江苏徐州人,现居沈阳。辽宁大学中文专业专科毕业,曾在《天津文学》《诗歌月刊》《诗潮》等刊物发表过诗歌作品,出版诗集《如果还有梦》。辽宁省作家协会会员。
童安格在《忘不了》里唱道:“为何一转眼,时光飞逝如电,看不清的岁月,抹不去的从前……”。一想到再过几年就是知天命的年轮,心中不免有一丝伤感。人生变幻无常,30年河东30年河西,一个人能有几个30年?虽然过去的贫穷不代表现在的贫穷,过去的辉煌也不代表现在的辉煌,但人活一世,定当分分钟努力,不然真愧对来到这个世界的匆忙。
20世纪80年代末,国内的改革方兴未艾,一个机缘巧合,我踏上了北去的列车,没想到这一走就是二十多年,以至于把家都安在了东北。这些年除了偶尔回趟老家,故乡便只能在记忆里重现。然而儿时的记忆是根深蒂固的,纵使若干年后客死他乡,记忆中的故乡依然被埋在茂密的梦里,依然那样茁壮地成长。
1989年3月中旬,我到了沈阳,当时给我的感觉就是冷,这个时候虽然是春天,但沈阳的天气仍旧料峭春寒。依稀记得,那时的“沈阳站”斑驳的字体旁挂满了厚重的灰尘,站前广场上有一座标志性建筑:苏联红军阵亡将士纪念碑,俗称“坦克碑”。街道都很窄,楼房也很矮,那时沈阳最高的建筑物就是矗立于方形广场的东北电业大厦和天涯宾馆了。光阴一晃,翻天覆地,真是时不我待啊!
第二天我就参加工作了,是一家部队医院的食堂,负责给患者做饭送饭,工资不高,可业余时间不少,倒也乐得逍遥。宿舍里四五十号人,来自全国各地,好多人一说方言犹如在听天书,又都年轻气盛,火药味时常出现。我这小身板可不敢跟他们硬碰硬,经常躲着走。从那时起我就想,对抗性太强的活我干不了,得学点别的有用的东西,不能让青春白白浪费了。
几经周折,我参加了自学考试。中文专业是我的首选,喜欢文学就是从那时慢慢培养起来的。白天工作,晚上去听课,班上都是热血青年,最显著的一个特点就是学中文的人最多,所以我们都成了那时的时髦词:文学青年。
五年后,我离开了那家医院,开始了真正的漂泊生涯。住是一个摆在眼前最大的难题,没有了宿舍,也没有亲戚,租房子又承受不起太多的钱,所以只能去郊区租平房。也是从那时,我第一次看到了东北的火炕,倒不觉得清冷,反而有一股温暖在身边。辗转找工作,频繁换工作,却拿不到多少钱,那是一段颠沛流离的日子,我已没有退路。我想,我是属于这座城市的,我要做这个城市的一员。一年后,我来到一所重点中学,但不是老师,是打更的。这样就解决了我住的问题,还给我工资。对于我来说已经很满足了。白天去干别的工作,晚上在收发室看书。我的毕业证也是在这样的工作环境下拿到的,同时收获的还有爱情。
理想往往需要坚持才能一点点被感动,我的未来在哪里?答案是远方。或许我要做一个不知疲倦的旅人,只有奔走才能渐渐接近远方的目标。以往都是被动的,这一次我选择了主动出击。三年后,我开始重新规划我的人生,好像比前一次顺利一些,主要得益于一位朋友的真诚相助,让我进入了现在的行业。
后来的后来,总算能把日子过得平稳。在一座城市许多年后才安营扎寨,我也算是“大器晚成”了。现在想起来,那些经历的坎坎坷坷和逝去的苦涩时光,应该叫生命里的青葱岁月。我怀念它。
责任编辑 王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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